二人来到看押来犯妖众的石室。
有几名小妖在此负责看守,见他二人前来,忙招呼了过来。
俞子青扫视了一眼被关着的垂头丧气的妖众,看向月柔,并未说话。
月柔摆了摆手,又喊来了豹长老,悄悄吩咐了几句。
很快,平山妖谷的一众俘虏被五花大绑地赶到了空旷的石台上,而在最前面的桌案上,摆着的则是朱英的首级。
似乎预感到自己接下来的命运,这些被绑着的小妖们一个个面如死灰。
俞子青冷冷地看着他们,没有丝毫同情。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些妖众在侵犯别人的时候,就应该做好偿命的觉悟,更何况,弱者是没有话语权的。
月柔则是面无表情,挥了挥手,很快,几名手下提着大刀翻身上台。
刀光闪过,一个个小妖的首级便带着殷红的鲜血滚落在地。
与此同时,围观的凌波谷妖众们群情激昂,山呼起来。
将尸首处理,俞子青才走至台上,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个酒坛和酒碗。
而下方每个小妖的手中也都各自斟满了酒碗。
俞子青立在台上,身形挺拔,血染的衣衫为其冷峻的外表又添了几分肃杀之意。
只听他向众妖朗声道:“如今强敌被灭,来犯枭首,是诸位兄弟们们拼死抵抗换来的,话就不多言,这第一碗酒,敬诸位兄弟!”
“干了!”
“干了!”
随后,俞子青示意众人安静,再次斟满,继续道:“生死无常,有些兄弟虽然不在了,但他们依然是我凌波谷的好汉!这第二杯酒,敬死去的兄弟!干!”
“干了!”
俞子青体内妖气涌动,瞬间喷薄而出,滚滚气浪席卷整个谷内,将弥漫着血腥气息一扫而光。
连原本有些阴霾的天空似乎都明艳了一些。
清理的事情有豹长老等人在,并不需要俞子青亲自动手,他跃下石台,来到月柔身边。见她脸色也不太好,不由淡笑着劝慰道:“如今大仇得报,应该开心一些才是,干嘛老苦着脸?”
月柔眼眉低垂,幽幽地吐了口气,再次抬头,多了一抹郑重道:“俞子青,此番倒是真要多谢你了。”
“那你……准备怎么个谢法?”
月柔也是一怔,她一时倒忘了俞子青从来都不是假客套的人,自己只是说谢,但真的说起来该怎么谢……倒是没有想过。
俞子青忙揶揄道:“不会只是嘴上跟我客套两句吧?”
“那你想要我怎么谢你?!”似乎被戳破心思,月柔面色有些红。
“要不就……简单的鸣谢一下?”
“鸣……谢?”
“逗你呢,咱俩还用得着说谢字么?”看着月柔并未理会自己文字游戏的懵懂模样,俞子青哈哈一笑,冲她眨了眨眼,“怎么说我这个未来的女婿也要为我老丈人报仇不是。”
月柔顿时面色羞红,嗔怒地瞪了他一眼,还不忘悄悄环视一眼周围,似乎生怕被妖众们听到俞子青的话。
可他们身边哪还有妖众,早已识相的远远躲了起来。
“没个正形!懒得理你!”
甩下一句话,月柔便径直回到洞府,俞子青呵呵一笑,紧跟在后。
进门后,月柔的目光恰好扫到角落里昏迷的兔子精,不由蹙眉道:“你怎么把它扔在我这里了?不是要烤了吃么?”
“哦,对了,刚才只顾着平山妖谷的事情,忘了告诉你了,其实这个小兔崽子已经成了妖。”
当下,俞子青便同她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我怕把她一人仍在那里不放心,所以干脆带回来,你看着该怎么办。”俞子青一边脱去外衣,一边道。
听闻这兔子已经修成了妖,而且是少女模样,月柔不由愣了一下,随即一脸狐疑道:“你是说这兔子精……是个丫头?”
“对啊,当时我刚杀了那猪妖,她就躲在一颗老树下偷看我的飒爽英姿,八成是被我的威武霸气给吓到了。”俞子青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我这银枪……额不,银棍小霸王的身手,那叫一个了得,我自己差点都被自己迷恋住了……”
俞子青没有银枪,只能自称银棍,不过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
银棍,怎么听都不像是个好词。
月柔一脸鄙夷地悄悄离他远了一些。
“当时她正偷窥,被我抓了个现形,我问她,她还不想承认!”只听俞子青继续自吹自擂道。
“不过话说回来,这丫头别看长得挺水灵粉嫩,谁知道胆子这么小,我就往那一站,她就昏了过去,咱也不知道是不是给激动的……”
然而,俞子青丝毫没有察觉道,一旁的月柔眼睛逐渐眯了起来,脸色也瞬间阴了下来。
“呵……是么?”
月柔的声音变冷,满是嘲弄。
短短两个字,让俞子青敏锐的察觉到她语气的转变,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哦?这么说……这兔丫头长得水灵粉嫩也是真的咯?”
此时的她,脸上挂着几分笑意,黛眉明眸,端的娇艳无比。
可俞子青对此却再熟悉不过。
空气中弥漫着的一丝危险气息。
“额……什么水灵粉嫩?”俞子青感觉自己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尴尬一笑,装傻道:“我有说过这句话吗?你是太累了所以听错了吧?”
“别想跟我装傻糊弄过去!和那灵妖交手这么生死紧要的关头,你还不忘带只兔子精回来,你不是贪图别人美色还能是什么?!”
月柔越说越气闷,脸早已气得通红:“俞子青!枉我这么担心你!你竟然……”
“这都哪跟哪?”俞子青哭笑不得,“我是那种人么?我这不是可怜她带回来让你拿主意么……”
“别不好意思承认!让我拿主意?这丫头毕竟是你带回来的,若是没有去处,我看不如让她伺候你得了!”
“啊?还……有这种好事吗?”俞子青故作惊喜地挠头道,“这事整的,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俞子青!”
眼见月柔脸色难看至极,一副要同自己动手的模样,俞子青忙变了脸色赔笑道:“开玩笑而已,我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心思,你若是不开心,让她离开便是。”
“呵,我可不敢。”月柔冷笑一声,“若是扰了你二当家的兴致,岂不是显得我小气!”
似乎太过生气,月柔不小心扯倒了伤口,忍不住又是娇哼一声。
俞子青忙着急道:“哎呀,你看你!伤口又疼了不是?能不能小心点!”
“不能!”月柔冷哼一声,“疼死我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无耻的混蛋!”
“那可不行,你死了我怎么办?我得多伤心……”俞子青忙又点上了些药,用手帮她按住伤口,妖力缓缓凝聚,滋润着。
“呸!花言巧语!”月柔冷笑道,“我死了你不正好和这个兔子精成双成对!我看你应该更加快活才是!”
“恩……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
“……”
“俞子青!老娘和你拼了!”
俞子青早就料到她要发飙,不等她动手,眼疾手快,身子一转,直接扭至月柔背后贴了过来。
伸出双手从月柔的身后紧紧将她环住,俞子青两手扣住,揽着她那细弱杨柳的腰肢,双臂微微用力,夹住她柔软的身子,让她动弹不得。
“别乱动,万一再扯到伤口了……”俞子青将头探到她耳边轻声安慰道。
月柔完全没有料到俞子青会有这般动作,登时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
直到俞子青的声音伴着一阵微热的呼气在她耳边传来,才让月柔如同炸毛了一般,整个人禁不住微微颤抖。
温热的呵气直挠的月柔晶莹的耳朵酥痒难耐,艳丽的俏丽瞬间红透,口中禁不住“呀!”的娇呼一声。
“俞子青!你干什么……放开我!”
月柔羞恼万分,想挣扎,却只觉身子发软,竟没有半分力气,不仅挣扎不得,反而又向俞子青的怀中陷入了些。
“咳咳,我刚才都是跟你说笑的,别闹。”俞子青轻笑着继续在她耳边道。
“我不管,你先松开我!”
“松开没问题,不过你要答应我老实点,不许动手。”
“我只能答应给你留个全尸!”
“……”
“那我就这么一直抱着你!”
“呀!俞子青!你这个臭无赖!”
正在这时,二人忽然同时听到一声低吟,皆愣在那里。
扭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只兔子精不知何时,已经变回了少女模样,眼睛半眯,垂头坐在那揉着自己的脑袋。
二人不再打闹,对视了一眼,俞子青努了努嘴,示意月柔去看看。
月柔迟疑地行了过去,恰好灵小兔抬头,二人目光相距,皆是一愣!
“月柔姐姐!”
一声较软的呼喊脱口而出。
灵小兔似乎不敢相信一般,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待看清面前之人时,再次惊叫一声,扑入了月柔的怀中。
“月柔姐姐!”
她口中喊着,娇软的声音带着一丝微弱哭腔,听起来让人无端心疼。
月柔双手紧抱着她,宠溺地抚了抚她的背,带着些许惊讶道:“灵儿!怎么是你?”
只有俞子青,有些反应不过来,瞪着傻眼一脸问号的干站在月柔身后。
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竟然无意间把月柔的妹子给捡了回来?
不待他多想,灵小兔哭唧唧地道:“月柔姐姐!灵儿好怕~灵儿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说着,又将脸蛋深埋进月柔那海纳百川有容的胸怀中,将那白嫩的棉花挤得微微变形。
两只兔儿则半垂在两团巨大的棉花上,一对毛茸茸,一对软嫩嫩。
让这洞府内充斥着别样的风情。
“灵儿……到底怎么回事?”月柔毫不吝啬自己的拥抱,又低头向怀中的灵小兔问道。
疑惑地目光在俞子青身上扫过,俞子青登时汗毛都竖了起来。
灵小兔娇滴滴地便将经过说了一遍,只不过在她口中,俞子青俨然已经成为一个嗜杀成性,凶狠无情的恶棍。
“对了月柔姐姐,我怎么会在你这,我之前还听那个可恶的混蛋嚷嚷着要把我烤了当下酒菜呢,那个……那个凶狠的混蛋呢?我怎么没有见到他?”
灵小兔心有余悸地扫了眼四周,忽然听一个有些熟悉地声音似乎从月柔背后传来。
“咳,小丫头,你说的那个混蛋……应该不是我吧?”
灵小兔闻言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脸上挂着干涸血痕的面容,从月柔肩后探出,正咧嘴冲自己“狞笑”着。
那神情虽然不再如先前一般冷漠无情,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呀!”
灵小兔惊恐地发出一声娇呼,再次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俞子青有些傻眼,良久,才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看向月柔。
“啊这……”
砰!
“哎?你打我干嘛?!”俞子青抱着头一脸委屈。
“你要死啊!谁让你突然冒出来吓她的!”
“我何时吓她了?我这不是在和她打招呼么?”
“哪有你这么打招呼的!”月柔娇嗔道,“不是让你去洗洗么,脸上跟鬼画符一样,身上都是血,快臭死了!”
“我这不是没来得及么……”俞子青咧嘴笑道,“这丫头太胆小了,白浪费我那么帅气的笑容。”
“赶紧滚去洗洗!要不然别来找我!”月柔娇哼了一声,嫌弃地将他推开。
只是语气反倒更像是相处多年的夫妻。
“知道啦知道啦……”俞子青叹了口气,可怜兮兮地向外走去。
山上有一个小湖泊,俞子青常在此处洗澡,原本还打算找了两个小妖帮自己看守着,后来想了想,似乎没有必要。
毕竟自己身体内就有个老妖婆把自己全都看光了,俞子青也逐渐自暴自弃,放飞自我。
当然,这都是玩笑话,主要还是在这里以他的修为还没有人能在他神识探查之下隐匿,况且他一个大老爷们,也不怕人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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