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刚才和金麟这到底是在演得哪一出啊?怎么好好的还结拜起兄弟来了!?”
蒋地养一边掌握着方向盘,一边将心中的疑惑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金麟不是我们的敌人么?你和他结拜是要干嘛啊?”
蒋天弃听了蒋地养的话,冷喝道:
“蠢儿无知,你以为你老爹我就愿意和他结拜啊!他比你还小个几岁,咱们差着辈呢!”
“是啊!既然您知道,那您还和他结得哪门子的拜啊!?”
蒋地养转动方向盘,驶入了大道,心思全在父亲结拜这件事情上。
蒋天弃收齐了原本笑眯眯的模样,靠在座椅上一脸冷峻道:
“刚才你不是没看见,在那种情况下,你看到我有开口拒绝的机会吗?
那小子连话都不让我说,我能怎么办?”
蒋地养闻言,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
刚才的情况他也看见了,当时的场景,父亲确实没办法拒绝金麟的‘美意’,如果真拒绝,那就代表父亲这次过来谈判根本就是做做样子的而已,诚意不足。
念及此处,蒋地养叫骂一声,手重重的拍了下方向盘。
“我知道,金麟这小子最会的就是玩阴招!太特么可恶了!”
“哼!玩阴招也证明他脑子转得快,能审时度势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决定。
你啊!和他摆一起,真是天差地别!”
蒋天弃恨铁不成钢的哼了一声,冷声问道:
“我问你,你能看出来他找我结拜的目的是什么吗?”
“结拜的目的?”
蒋地养被自己的父亲问得一怔,随后怪叫道:
“他拉你结拜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耀武扬威吗!
他明知道和您差着辈,还要拉着你结拜,一是做给我看,落我的脸面,二是能在外人面前耀武扬威!
这扑街,一天到晚脑子里想得全是怎么践踏别人!”
“蠢材!
所以我就说你和金麟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蒋天弃没好脸的对自己的儿子一顿臭骂,接着冷冷道:
“我告诉你,今天我和他结拜一事,他一定会大肆宣扬出去。
不出一天,江湖人和‘黑蝙蝠’上下就都会知道我跟他已经结拜一事。
这样一来,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觉得我们‘黑蝙蝠’还能再去找金麟的麻烦么?”
蒋地养听了蒋天弃的话一愣,下意识问道:
“原来他这是在为自己多加一个保障么?”
“不止。”
蒋天弃将身子缓缓靠向椅背,长叹一声道:
“这小子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让我做他的挡箭牌啊!
我和他结拜以后,一旦以后‘黑蝙蝠’再让我去动金麟,那我就首先触犯了门规啊!”
蒋地养闻言,下意识的问道:
“触犯门规!?父亲您的意思是......”
蒋天弃转过头,看着蒋地养淡淡问道:
“咱们‘黑蝙蝠’的第一条门规是什么?”
蒋地养听了,脸色巨变,嘴角颤动道:
“手足相残者,诛杀满门......”
.........
“这蒋天弃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啊!”
当蒋天弃的车消失在路口尽头时,王晓霜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她双眼望着车子消失的地方,向金麟恭敬问道:
“会长,您真的打算就这么放这对父子走么?这会不会是放虎归山啊?”
蒋天弃这种人,别看脸上一直摆着笑眯眯的模样,穿着打扮又是一副穷酸样,但其无论是胆魄还是手段,都绝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
在还没有彻底的进行谈判和试探对方的底细之前,就能毫不犹豫的斩下自己的一只手,这种胆魄,真是让她王晓霜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让这种人走,真就无异于放虎归山,待他以后找准机会,一定会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呵呵,不碍事,没有什么好纠结的。
他蒋天弃都把船上的所有杀手调走了,把自己的手也斩断了,而且还同意和我结拜为兄弟,我要是这样都不让他们走,就真是太不厚道了。”
金麟淡笑着看向远方,缓声道:
“当然,我之所以放他们父子走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还摸不清他手中还有什么底牌。
就算他身手强悍,也绝不会就这么单枪匹马的到我这来,他的手中是一定还留着后手的。
在我摸不透他的底牌到底是什么之前,当然不能轻举妄动,那就还不如卖他个面子,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喽。”
“那会长,您真的相信这次‘黑蝙蝠’是真诚的希望与您化干戈为玉帛么?”
王晓霜恭敬的看着金麟,欠身问道:
“双方的过往恩怨,真的就从今天起一笔勾销了?”
“化干戈为玉帛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难。
有了上次飞鱼的教训,我对‘黑蝙蝠’的承诺只会当成是在放屁。”
金麟缓缓坐下,王晓霜赶紧上前倒茶。
“今天蒋天弃的话虽然说得确实很真诚,也很能打动人,但这只是他们暂时的权宜之计罢了。
从‘黑蝙蝠’成立之初到现在,但凡是被她们列入黑名单的人,就没有还活着的,所以这和谈又怎么可能会是他们认真的呢。
要不是他们现在被那个神秘的蒙面人给逼得实在是没办法了,他们绝对不会来和我谈这些东西。
现在他们所谓的‘十二星座’,都已经死了一大半了,他们要是再不集中精力去对付那神秘的蒙面人,只怕‘十二星座’被全端完是迟早的事。”
说到这,金麟抿了一口茶,接着继续道:
“对于他们现在的处境来说,金库就算再重要,也不如手底下的精英重要啊,有人才能有势,人没了,钱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黄金还能够慢慢再积累,但培养一个‘十二星座’出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没个一二十年想都不要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