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这种东西,对于生活在现在社会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一到夏天,随便出门走几步,都能遇到几个烧烤摊子,但是,对于这个世界的来说,烧烤的出现,让他们倍感新奇,吃烧烤,完全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尤其是第一次吃得时候。
荀德华他们在加入烧烤大军之后,一时间吃得满嘴流油,不亦乐乎。
吃烧烤的人都知道,吃烧烤一定要喝酒,不然,吃起来没滋没味的。
啤酒,许一凡还没有弄出来,主要是时间太紧张了,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弄,更何况,啤酒还是冰冻的好喝,在这个没有冰箱的世界,就算许一凡把啤酒弄出来,也没有白酒吃香。
虽然没有啤酒,却有白酒,虽然百丈客栈的白酒比不上许一凡自带的白酒,可是,对于已经喝习惯这个世界白酒的荀德华他们来说,已经是一场很不错的饕鬄盛宴了。
许一凡和胥承业他们坐在另外一张石桌旁,一边小口饮酒,吃着烧烤,一边看向荀德华他们,许一凡目光闪动,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开一家酒楼,或者是烧烤店!
其实,这个想法不是现在才有的,在很早之前,许一凡弄出烧烤的时候,住在他家隔壁的崔叔就曾经提议许一凡做烧烤,只是,许一凡当时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只是呵呵一笑,没有说什么。
这件事,后来唐青竹、秋歌等人,在吃了许一凡做的烧烤之后,也曾经如此建议许一凡,只是,他都没有同意。
对于开个烧烤店赚不赚钱,基本不用去想,肯定是赚钱的,尤其是在临海的东海城。
东海城银子多,商人多,海鲜更多,烧烤摊一旦搭起来,这种新颖的吃法,肯定会让人趋之若鹜的,原材料便宜,每天早起,去码头花钱收刚捕捞上来的海鲜,然后带回家处理好,等到傍晚十分,开始烧烤,来吃的人肯定多。
如果许一凡再把啤酒弄出来,或者他能想办法把制冷器能出来,那生意不用想,绝对火爆。
就算没有啤酒,许一凡还有白酒工坊,吃着烧烤喝着酒,岂不美哉?
做美食生意,别说崔叔这种阅历丰富的老者了,就连唐青竹和翁可心都知道是一个很赚钱的生意,可许一凡为何迟迟没做呢?难道他不想赚钱吗?
赚钱,谁都想赚钱,可许一凡现在做的一切,真的只是为了赚钱吗?
表面上看是的,百货楼的开业,还有香皂和香水两个工坊的成立,似乎都是为了赚钱,香皂这些日用品不去说,单单只说天香四露和九大美酒,它们刚刚面世,就在东海城引起了很大的轰动,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不少进出东海城的商队,随着他们开始在大炎王朝各地行商,也会把百货楼的名声传播出去,连远在洛洲的荀德华等人都知道了,那靠近海洲附近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呢?
以百货楼现在手里的东西,想不赚钱都难,可是,许一凡真的是为了赚钱吗?
是也不是,许一凡在下一盘棋,一个从无到有,从有到强的棋局,赚钱只是手段,他要做的事情,远比这个重要,而他的目标也远比成为东海城,甚至大炎王朝的首富更加的远大,只是,这个目标需要很多钱,多到让人想想就毛骨悚然,汗毛倒立,而许一凡从未与人说起过这个目标,无人知晓,除了他自己。
看着吃的很开心的荀德华等人,许一凡眯了眯眼睛,心中有了一个新的打算,那就是等这次事情结束之后,回到东海城,就弄一个烧烤店。
胥承业和靳休吃的差不多了,虽然还能吃,可是,此刻他们已经不在狼吞虎咽,而是细嚼慢咽起来,毕竟,烧烤虽然好吃,可是,它实在太油腻了,吃多了也受不了。
胥承业看了一会儿荀德华等人,然后转过头看向许一凡说道:“公子,为何不在东海城弄家烧烤店呢?这玩意儿可赚钱了。”
靳休闻言,连忙点头,他虽然是第一次吃,却也对胥承业的话十分的赞同。
“是啊公子,开烧烤店多赚钱啊,你怎么没开一家起来呢?”
许一凡收回目光,看了一眼两个人,笑着说道:“人手不够。”
靳休一愣,胥承业却恍然,他明白许一凡的意思。
确实,胥承业在跟着许一凡出来之前,一直都待在东海城,对于许一凡在东海城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身为不良人的他自然知道很多,他和清楚,虽然许一凡现在弄出来了两个工坊,一个百货楼,可是,许一凡没有几个可用的人,唯一能用的估计也就秋歌和唐青竹这两个女人了。
单单一个百货楼和两个工坊,都已经让他们忙的焦头烂额,如果再开一个烧烤店,那岂不是更忙。
想到这儿,胥承业点点头,说道:“缺人还不好说,等回到东海城了,人手的问题我帮你解决。”
许一凡一愣,有些诧异的看向胥承业,问道:“你解决?你怎么解决?”
胥承业闻言,却是自信一笑道:“我老胥在东海城这么多年,别的不敢说,人肯定还是认识一些的。”
“你想要什么?”许一凡微微点头,然后问道。
胥承业却摇摇头,说道:“我什么都不要,纯属帮忙而已。”
“哦,这样啊。”
许一凡不置可否,沉吟了片刻之后说道:“等回到东海城再说吧。”
“好!”
胥承业也回答的干脆利落。
在两人说完话之后,许一凡发现靳休正看着自己,他笑了笑,说道:“你们百丈客栈想要弄烧烤,就直接去弄好了,这件事我不参与,也不会帮忙。”
“好勒。”
靳休先是一愣,随即喜上眉梢的笑了起来。
三个人说完话之后,又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许一凡淡淡的说道:“明天,我们区兴安城。”
“嗯,嗯?”
胥承业先是下意识的应了一声,随即,他就反应过来,诧异的看向许一凡,问道:“为何?我们去洛洲城可不经过兴安城啊,公子这是为何?”
许一凡看了一眼胥承业,又看向还在吃喝的荀德华一行人一眼,缓缓地说道:“我们要找的人可能就在兴安城。”
“公子是怎么知道的?”胥承业连忙问道。
许一凡却不在说话,而是拿起酒杯开始喝酒。
胥承业刚想继续追问,眼角余光看到荀德华和少女朝这边走了过来,于是,他止住了话头,没有在追问下去。
荀德华虽然已经六十来岁了,可除了头须皆白之外,其他方面还是很健壮的,他端着一碗酒,来到许一凡他们这边,举起酒碗说道:“多谢几位的盛情款待。”
许一凡连忙起身,笑着说道:“先生客气了,一顿吃的而已,何必如此在意。”
荀德华看着许一凡,摇摇头,说道:“公子此言差矣,这等美食,对于我们这种爱好此道的人而言,是千金难买,万金难求的好东西。”
许一凡笑了笑,伸出手说道:“请坐。”
在荀德华走过来,许一凡站起身的时候,胥承业和靳休都站起身来了,石桌不大,围着石桌有四张石凳,听到许一凡这么说,荀德华也没有客气,就近坐在了许一凡身边的石凳上,而少女桂寒烟站在荀德华身后,手里端在一个酒壶。
在荀德华坐下之后,许一凡也顺势坐下,胥承业犹豫一下,坐在了许一凡左手边,至于靳休则站在了许一凡身后。
荀德华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没有说什么,而是看着许一凡,笑眯眯的问道:“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呢。”
许一凡连忙拱手道:“小子懵懂,担不起荀先生请教二字,小子姓许,名一凡,字安然。”
“许一凡...许安然...”
荀德华重复了几遍,一手抚须,笑着点点头说道:“好名字。”
“先生缪赞。”许一凡连忙谦虚道。
“许公子......”
不等荀德华说完,许一凡就笑着说道:“荀先生不要称呼我公子,我就是一个野小子,可担不起先生公子二字,先生可以直接叫我名字。”许一凡面带笑意的说道。
荀德华微微一愣,随即爽朗的大笑道:“哈哈,好,好,好,我不称呼你公子,你也不比叫我先生,我叫你一声安然,你叫我荀老就可以了。”
“荀老。”许一凡恭声道。
“唉。”荀德华笑着答应一声。
短短的几句话,两个人的关系就瞬间拉近不少,这一切都被站在荀德华身后的少女看在眼里,她那双好看的秋水眸子,下意识的眨动了几下,看向许一凡的眼神充满了好奇。
在称呼这个问题略过之后,荀德华看了看许一凡,又转过头,看向还在忙碌的店小二、厨子还有少女的扈从那边,问道:“安然啊,不知道此等美食叫何名字啊?”
“烧烤。”许一凡缓缓地说道。
“烧烤?”
荀德华微微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嗯,名字贴切,以炭火烤之,吃起来有一股淡淡的烟熏味,甚好。”
“荀老说的是。”许一凡笑着附和道。
接下来,两个人又扯了几句闲话,然后,荀德华就开始直奔主题。
“安然,你老家是哪里啊?”
许一凡摇摇头,说道:“我是个孤儿,从小跟着一个老瞎子一起生活在嘉州的小镇上。”
“哦,这样啊,那你怎么去了东海城?”荀德华又问道。
“抚养我长大的老瞎子去世了,我一个人待在小镇,觉得有些苦闷,听说东海城很出名,号称除了长安城之外,第一城,我就想去看看。”
荀德华闻言,点点头,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越发的明亮起来,他看向许一凡问道:“可考取过功名?”
许一凡苦笑着摇摇头道:“不曾。”
看到这儿,可能很多人感到奇怪了,许一凡的年纪不大,也才十三岁而已,荀德华为何会如此询问许一凡呢?
其实,这跟大炎王朝的科举制度有关,在大炎王朝,凡是参加科举的人,不管你是不是曾经在儒家的学院求学过,哪怕你只是上过几天私塾,只要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就可以去参加科考,对年龄的限制不大,毕竟,神童和天才,在哪里都有。
当然了,一般像许一凡这个年龄的,大部分参加的都是乡试,考中之后就会有一个秀才的功名,而一旦有了功名在身,见官可不用下跪,而在平日生活当中,对于有功名在身的人,大炎王朝的朝廷多多少少都会照拂一二的,这算是大炎王朝对读书人的一种重视。
至于考中秀才之后,是继续参加科考,还是其他的,那就看个人自愿了,如果像许一凡这个年纪,考取了功名之后,会有不少官员或者学院的先生来收为弟子的,越是年龄小的孩子,他们的待遇越好,一旦拜师之后,他们的一切生活开销都会由其先生和朝廷负责,毕竟,天才和神童他们的待遇是不一样的。
一般很多穷人家的孩子,都会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就把孩子送到私塾去读书,如果可以参加科考了,他们会第一时间把孩子送去的,如果考上了,这既是光耀门楣的事情,又可以不用操心孩子的未来了,就算考不中,也没有关系,家庭条件稍微好点儿的,可以等下次科考,家庭条件不好的,或者他实在不是读书的料,那也可以早早的帮家里干活儿,不用再去想那些有的没得。
“可惜了。”
果然,荀德华听到许一凡不曾参加科考,难免有些失望。
许一凡却笑了笑,对此不以为意。
其实,参加科考这件事,孙瞎子在许一凡很小的时候,就曾经跟他说过,但是,许一凡连镇子上的私塾都没有怎么去过,对于科考更是不怎么感兴趣,自然不会去参加科考了,而孙瞎子也没有多说什么。
说实话,上辈子的许一凡可是参加过无数次的考试的,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孩子,就进入麻省理工大学读书,其天赋过人这一点儿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光有天赋,不努力也是不行的。
天才不多,却也不少,而天才当中的天才虽然更少,可是还是有的,许一凡能够以十四岁的年纪进入大学,不单单是依靠他的天赋,还有他那严格的学习计划。
许一凡的父母虽然不靠谱,不着调,却从小就把许一凡未来近二十年的道路给安排的明明白白,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参加各种培训班,读不完的书,做不完的试卷,他每天都很忙。
有人觉得,那些即将高考的高三学生是非常苦逼的,那是他们没有看到许一凡。
许一凡家的房子很大,三层大别墅,还有一个底下车库,可是,你能想象到嘛,在许一凡家里有两个差不多有一百多平的房间,里面放置的全都是许一凡曾经做过的各种试卷,当许一凡从麻省理工毕业的时候,两个房间都被试卷塞满了,他到底做了多少试卷,可想而知。
有了上辈子痛苦的经历,许一凡这辈子都不想再这么苦逼了,对于什么悬梁刺股,挑灯夜读,许一凡是完全不愿意去做的。
言归正传,荀德华在表露出自己的失望之后,他却定定的看着许一凡,笑着问道:“可有师承?”
许一凡一愣,诧异的看向荀德华,心中暗道:“卧槽,你几个意思啊?”
虽然心中这么想,嘴上却说道:“不曾有。”
荀德华听到这儿,顿时大喜过望,连忙满饮一碗酒,放下酒碗之后,他看着许一凡说道:“可愿进入儒家学院求学啊?”
“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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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德华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个人都愣住了,唯独站在其身后的少女桂寒烟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显然,她已经猜到了自家先生要做什么了。
胥承业和靳休愣了愣,然后转过头,彼此对视一眼,随即皱了皱眉头,转过头看向荀德华,面露不善,显然,他们对荀德华这赤裸裸挖墙脚的行为,很是不满,不过,两个人却没有当场发作,而是看向了许一凡。
许一凡闻言也是一愣,随即,哑然失笑道:“不想。”
“哦?为何?”
这一次轮到荀德华愣住了,不过,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解释道:“你既然知道我姓荀,想必是你身边这两位告诉你的,我姓荀,名德华,字有才,是洛洲白鹿书院的副院长,这位是我的关门弟子桂寒烟,那边那位是我的大弟子宁致远。”
对于荀德华一行人的身份,靳休之前已经跟他说了一次,许一凡心里有数,在听完荀德华的话之后,许一凡却依旧笑着摇摇头,说道:“荀老学究天人,小子只是无知小儿,心中虽然无比敬仰儒家学问,却自知自己才疏学浅,就不去荀老门下丢人现眼了。”
许一凡此话一出,荀德华顿时眯起了眼睛,静静的看着他,而桂寒烟也面露诧异之色,一脸不解的看向许一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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