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莼甫一踏出原处,众人便见她步法如影,手下使出剑招如虹,眨眼就要攻向李独昂面门!
而李独昂并未料到她会取用身剑之法来攻,四柄剑之分身已遁出数十丈远,被疾行出原处的赵莼甩在身后。
“气剑、身剑两法同修!精彩!”场下观战者不由大喝一声,抚掌叫好,又好奇那李独昂将如何抵挡赵莼这一击。
惊叹中见飞遁而出的四柄剑之分身顷刻间散作青色剑气,回环至李独昂站立之处,不过赵莼出招实是太快,空等剑气御敌恐会太慢,他凝眉咬牙,将两手一错,青锋灵剑化出数道虚影,悬在身体周围形成剑阵。
此乃是苍山剑宗顶级秘法——千影合环剑阵,李独昂身负的数张底牌之一,不想竟是被赵莼如此轻易就逼出来了。
赵莼离李独昂近身不过还有数丈,忽感一股强盛的推拒之力,生生将她剑势错开,除却对方那剑影形成的小阵在作用外,明显还有一类真意加诸在上!
“非是水属,不过与柴达的柔水真意略有相似之处”她脚下一顿,御剑回防,将李独昂攻来的剑之分身以剑锋断开。
分身截断之处,须臾后化为青色剑气,迅速回旋散开。
赵莼眉头一松,于心中暗道:”是风!”
灵根修士,从五行而修,五行延伸,又有雷、风、冰三类,只是此三类属性不会先天出现在灵根之上,而是在后续修行中,由木、水、火三种单灵根修士,通过特殊功法修出相应属性之气,再聚来众多天地灵物,祭炼灵根变异为此三类属性。
不过随着修士修行,灵根的强度与韧性自也随之加强,修为越高的修士,灵根自然也越发难以祭炼,若要强行祭炼灵根,则与重修无异。而修为低微的修士,丹田不稳,灵根薄弱,自行祭炼很可能会行至岔路,轻者丹田碎裂成为废人,重者当场殒命身死道消。
故而除却那些洪福齐天,自寻了机缘成就特殊灵根的人外,大多数特殊灵根修士,都是大能后辈,年纪较浅时,便由长辈以滔天伟力祭
炼了灵根,自修行之始就甚于旁人众多。
赵莼能感受到,李独昂并非是特殊灵根修士,他剑气虽从风,不过其中尚未脱离木属,应是以风属性所从的木灵根为基,修行了风属功法,才能使剑气为风。
祭炼特殊灵根之道艰险异常,他倒是自信,踏在了此道之上。
李独昂两手外推,口中念诀,将剑阵扩出一圈,四柄剑之分身重新凝出,带着风旋向赵莼斩去!
他本是木属天灵根修士,自幼又剑道天赋惊人,从入宗时即被苍山剑宗掌门视为衣钵传人,收入门下,筑基后择选功法时,却一意孤行,不惜忤逆师尊,要修行宗门内束之高阁已久的风属功法。
苍山剑宗内并无大能级别的强者,李独昂选了此法,如无意外,只能修行风属之气,将来修为有成之时,再自行祭炼灵根。
这条道路上行过千万人,成功者屈指可数,失败者连后悔的机会也无,即便如此,李独昂也只是对苍山剑宗掌门道了一句:“徒儿自己选的路,成则通,不成则断,将来如何皆由徒儿一力承担,师尊不必再劝。”即毅然踏上此道。
“我自修剑起,就告诉自己,绝对不可甘于平庸。”李独昂目光一厉,剑阵之处青光大盛,连同布阵的剑影也一并而起,连同四柄剑之分身在头顶悬浮,一时动出万剑齐发之势,“天才天骄算什么,我李独昂,要为剑道英杰,傲视群雄!”
那滔天的剑势较柴达不知胜过多少,在几要笼盖整座战台的青光之下,手持黑剑归杀的赵莼,渺小如一粒沙子。
升云阁的人亦未想到,今日设下的斗剑会会出现如此盛况,站台上的两人,任一位都可在一玄剑宗直入内门,为剑气境界中的佼佼者,可怖的是,她二人也不过仅是筑基而已。
“惭愧,惭愧,我等修剑数十年,还抵不过这两筑基小辈。”
“小辈?论剑道境界当为场内诸多剑修的前辈了!”
“那赵莼出自昭衍,当是无愧于仙门之名,不过李独昂口中的苍山剑宗,好似就是个二流
宗门?”
重霄世界中,宗门等级由昭衍、太元一骑绝尘,称作仙门,一玄剑宗、月沧门此等超级大宗居于其后,都是分宗遍布诸多中千世界的强悍宗门。其余的,则仅开宗立派于重霄世界里,门内有外化尊者级强者坐镇为一流,有真婴期修士坐镇为二流,仅有归合期修士在内称作三流,若是连归合期修士也无的,就是不入流的小宗了。
苍山剑宗为裕州一处二流宗门,即意味着其门内并无尊者级强者,就是不知有多少真婴修士在。
“当前尚是二流,若这李独昂能成长起来,说不定还能往上走走。”
“嘁!你这话,还是慎言的好。”说话之人如听见荒谬至极的笑话般,出口将友人的话挡回,他的友人也未再行出言反驳,只是轻叹了声,确也是他莽撞了,外化尊者可碎虚空,无需登天路就能行至须弥大千世界中,哪是这么容易修成的!
“看那赵莼如何施为吧!这李独昂当是强得出乎我等意料了。”
赵莼单手持剑而立,忽而合上双眼,战台封了丹田真气,不可放出真气为识,她如此作为,在观战之人眼中,好似放弃了抵抗,不作挣扎一般。
李独昂亦是紧蹙眉头,疑惑非常,然而仅是下一刻,他就脸色大变,立时挥指落下,剑之分身并布阵剑影尽数向前攻去。
万剑齐发之势,呼吸间就将赵莼包围在内,是攻伐的剑阵,亦是困阻的风墙。
“多谢相助。”她仍未睁开双眼,只动了嘴唇道出此话。
声势浩大的飓风之下,忽见她持剑的身影顺势乘风而起,和那近十道攻来的分身与剑影擦身而过,在李独昂骤缩的瞳孔中不断放大。
他惊觉赵莼要破来近身,欲再以剑阵相阻,此回却被一力两分,连同剑阵上的真意也被狠狠压下!
同类刚柔真意,你怎能出手压制?!
任李独昂多有不甘,黑剑归杀锋锐的剑尖,仍是在分阵后,径直落在了他的脖颈!
“她是如何破阵近身的?”
他与观战之人的心头,此时唯有这一种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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