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好文件,马克带着笑容很快离开,亚当斯也回到了属于他的办公室,就在临时会议室旁边,精致的门牌上写着'异类办公室主任专用'。
连门的颜色都和其他木门不同,里面的装饰更是华丽。
或者说原本应该华丽。
结实的木地板,深红手工地毯,棕色欧式花纹壁纸,巨大的办公桌摆在房间中间,一张小桌子摆放在靠近门口的位置,那是丽莎娜的办公位。
办公室两侧都是书柜,原来摆放着上任主任留下的'办公巫师三十六计','如何讨好你的上级巫师'之类的书籍…
而亚当斯上任后,书架上就不再是书籍,而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标本,让人梦回霍格沃茨魔药学教室。
同时,墙上的挂画也被彻底嫌弃。
亚当斯欣赏不来上一任主任留下的文艺复兴时期'清凉的舞女'画作,
“啧啧啧,有碍观瞻!”他捂着眼将美女挂画放在角落,任性地将'嗅嗅家族'的挂画挂上了墙。
“嗯,漂亮!”亚当斯这样感叹,“毛发柔顺的优质嗅嗅!”
丽莎娜微笑着站在一边,心里琢磨着神奇动物学家的欣赏水平,或许不久以后,自己的秘书职位也会被一只聪明漂亮,毛发柔顺的嗅嗅取而代之。
亚当斯撑了个懒腰,端着漂亮姐姐丽莎娜泡的'恰到好处'的咖啡,坐到了舒适的魔法转椅上。
“好了,开始工作吧!”
亚瑟撑了个懒腰,接过一个弯腰驼背,头发花白的老人递过来的热茶,老人手一抖,热茶浇了亚瑟一裤子。
“抱歉亚瑟,你今天已经过得够糟糕了,现在情况变得更糟了…”老人很是愧疚,想伸手帮忙擦拭,又觉得不妥。
“没事珀金斯,”亚瑟毫不在意地挥动魔杖,棕色西装裤上的茶渍很快消失不见,“瞧啊,这可比我那对双胞胎儿子的恶作剧好清理多了!”
亚瑟挪动会唱歌的绿萝,为自己的茶杯腾出一个安全的位置。
他的办公桌实在是太窄,而要放的东西又太多,满满当当的收文篮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其他位置则被杂物占领,打开的空文件夹,绿萝,羽毛笔,魁地奇队伍徽章,安娜送的溜溜球,甚至还有个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医生听诊器。
'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办公室',亚瑟.韦斯莱的小天地,位于魔法部地下二层的走廊尽头,从不引人注意,没有高光时刻,夸张地说,有些在这层工作的巫师直到退休都以为这是个扫帚间。
而事实上,这个办公室还不如扫帚间。
珀金斯摸了摸自己花白的头发,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开始在同样混乱的桌面翻找,“亚瑟,我听说你去申请工伤赔偿了,成功了吗?”
亚瑟准备拿文件的手一顿,爽朗地笑了起来,“当然——没有!”
“我顶着墨西哥卷饼排了半天队去提交文件,希望自己看起来可怜点儿,&rdqu
o;亚瑟有些无奈,“但我发现前边那个魔杖插到鼻孔的巫师都没申请成功,我就放弃了。”
“呃…那我给你看点儿能让你心情好起来的东西吧,”珀金斯从'打架的手套'下扯出一张皱巴巴的报纸,“来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预言家日报有什么好玩儿的新闻吗?”亚瑟将报纸接了过来,发现那并不是预言家日报,而是一张麻瓜报纸,上面有张狗头照片。
“'英国通灵之战'?全英国今年最受欢迎的电视节目?”亚瑟眼睛亮了亮,和麻瓜相关的事务都能让他感到新奇,“这是什么东西?”
“似乎是一个竞赛类节目,参赛的麻瓜们宣称自己有某种奇妙的能力,类似于魔法的,”珀金斯尽量总结,“这个比赛就是选出他们之间最懂魔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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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深吸一口气。
“太——奇妙了!”他毫不留情地夸赞,“这些——麻瓜们——怎么能想出这么有趣的事情!”
珀金斯微笑着挥动魔杖,一个崭新的文件夹飘到了亚瑟面前,“这对你来说或许是个好消息,亚瑟,这段时间我们的主要工作就是针对这个麻瓜节目…”
“节目还在拍摄,有很多麻瓜反应在录制现场真的看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现象,据他们的描述,上级认为是某些简单的魔咒造成的,”珀金斯稍加停顿,“魔法部已经派出两个傲罗去调查这件事。”
“而我们则是需要时刻关注这个节目,注意节目组是否真的收集到了有魔力的物品,必要时需要及时回收。”
珀金斯转过身去,艰难地从缝隙穿过,来到房间角落,那里有张脏兮兮的灰布,似乎下面藏着什么东西,“更大的惊喜,”他说。
“不是吧…”亚瑟拿着报纸的手抖了抖。
“是真的,”珀金斯扯下灰布。
那里放着一台破旧的彩色电视机,像是从麻瓜垃圾场捡回来的,边沿还贴着奇怪的贴画。
亚瑟脑袋里在尖叫,巨大的惊喜已经让他无法行动,一台放在办公室里的麻瓜电视,上班时间的电视时光,时刻观察麻瓜生活…
“上级昨天才审批,魔法维修部今天就给送来了,从来没见过他们这么积极,还贴心地教了怎么使用…”
珀金斯掏出电视遥控器,“我记得…是按这个按钮?”
电视机反应了一会儿,'哔'
,雪花屏展现在两个巫师面前。
“真漂亮,”亚瑟感叹,“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东西。”
珀金斯挑了挑眉毛,伸长脖子仔细看着遥控板背面便利贴上的内容,“嗯…出现画面之后调至7频道…”
他按下数字七。
“欢迎来到'英国通灵之战'!”
一只粗糙的手拿起放在吧台上的电视机遥控板,让电视的音量增大。m.
穿着围裙的女招待抬起头看了一眼穿着皱巴巴白衬衫的男人,撇了撇嘴,也没说什么,低下头继续洗自己的盘子。
澳大利亚的沃加沃加,一座不算太大的乡村风城市,最近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生面孔。
他们逢人就问,'你们有没有听到怪异的嘶吼?月圆之日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或者,'有没有见过一个金色头发话很多的男人?'
白衬衫男人在吧台坐下,将手里的书放在桌上,“蕾切尔,请帮我来…来杯红茶。”
在路边的小酒馆要茶喝,金发的蕾切尔带着笑容走过来,实则心里泛着嘀咕,'这个奇怪的男人是怎么回事儿?这已经是他第三天出现在这里了。'
“一杯茶是吧?稍等,”蕾切尔扯下一张便签纸,粗鲁地写上'tea',男人注意到了,他提醒,“蕾切尔,是红茶,'blacktea'。”
蕾切尔偷偷翻了个白眼,英国佬,喝个茶都这么讲究,“当然,我知道,'black',”她加重强调了这个单词。
白衬衫男人的脸色僵硬了一瞬,但很快扬起微笑,“很高兴你能注意到这一点。”
蕾切尔偷偷看了眼男人放在吧台上的书,'与狼人一起流浪'?她露出不屑地笑容,都什么年纪了还在看儿童文学?
高中出来兼职的蕾切尔认为自己很成熟,她又看了眼男人正在看的电视节目,呵,'英国通灵之战',无聊的节目。
蕾切尔很快走到吧台后边,等着开水烧开,然后把便宜茶包丢进去,很快就给男人泡了一杯劣质红茶。
“你的红茶,”她挪到男人边上。
这个满脸写着沧桑的男人此时正目瞪口呆地看着电视,他的嘴张得老大,似乎是看见了特别让人惊讶的内容。
蕾切尔抬头,电视上只有一只欢快奔跑的黑狗。
幼稚,蕾切尔翻了个白眼,“先生,你的红茶!”她提高音量,但是男人并没有从电视中回过神来。
蕾切尔有些生气,她开始回忆男人的名字,嗯…那天他说自己叫什么来着…
噢!对了!
“莱姆斯.卢平先生!”蕾切尔嚷嚷,“你的红茶(blacktea)!”她再次加重'black'。
“咚——”
卢平猛地后退,带着吧台椅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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