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冯云清,陈心安原本没有必杀之心。
倒不是对他这个老法堂的堂主身份有什么忌惮。
主要还是恩怨没有达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可是今天这件事,让陈心安非常的恼火。
才决定了这个人,留不得!
利用一帮无知的孩子来下手,这种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做法,简直可恨该杀!
这次利用孩子,下次呢?
各种阴损的招术使出来,让人防不胜防。
那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直接把他打死,以绝后患!
那些学生终于见识到了社会的残酷。
确切的说,是终于明白了陈心安这个人的冷酷。
之前对他动手最多的几个孩子,在被老师带走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陈心安的手段,在这帮学生们的心中,估计很长时间都无法忘记,甚至有可能记一辈子。
这些陈心安就不管了。
让公孙飞扬把受伤的段风尘带走,方向溜下来应付赶过来的警察,他回了酒店。
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坐在了沙发上。
宁兮若走过来,站在他的身后,双手按在他的头上,轻轻的为他按压穴位。
陈心安笑了,闭着眼睛说道:“你看那些穴位书,就是想学按摩啊?”
“舒服吗?”宁兮若对他问道。
陈心安嗯了一声说道:“那是!我媳妇儿聪明绝顶,学什么都快,按的当然舒服!”
宁兮若把关情交给他的放松手段都用上,对陈心安说道:
“情姐说这样可以让你精神和身体都能得到很好的放松,所以我就想学。
有时候看你回来那么累,我却什么都干不了,心里可难受了!”
陈心安问道:“情姐呢?”
“去云烟的房间了。”宁兮若说道:“云烟在调查四叔那边的事情,情姐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陈心安双手一拉,让宁兮若趴在了他身上,然后两手一托,在宁兮若的惊呼声中,将她从背后翻过来,抱在了怀里。
宁兮若红着小脸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拍,嗔怪道:“你小心点啊,身上还带着伤呢!”
陈心安咧嘴笑道:“没事!打都打了一架了,身体已经活动开了!”
宁兮若双手搂着陈心安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老公,要不咱在京都买栋房子吧?总不能一直在酒店住着。
以后咱们就把生意重点,放在京都这边吧?”
陈心安皱了皱眉头,对她说道:“怎么了?你又去看那些论坛伤的人说的话了?”
宁兮若眼圈一红,难过的说道:“我第一次感觉到,流言可以如此可畏!
明明是他们一直在欺负我,为什么变成了我为了争夺家产,残害家人了?
更可气的是,还说你才是一切罪恶的根源,一切坏事的策划者。
想要人财两得,才会把宁家害的家破人亡!
现在公司乱成了一团,有些员工甚至都不辨是非得帮着那些人说话。
偏偏他们又是粱茅公司内部的人,说话权有很高的可信度。
他们乱说一句,比别人说一百句都管用!
小周问我,要不就干脆直接把总部搬到京都这边吧?
分公司已经开了,规模比总部那边还大。
咱们完全可以快速过渡,不影响生意的!”
宁长命的死,本身不会对宁兮若有太大的麻烦。
毕竟她和陈心安都在京都,而且破绽太多,怀疑不到两人的身上。
可是这也不是幕后黑手的目的。
对方要的,就是搞臭他们的名声,让他们在东山待不下去!
伸出手,轻轻抿去宁兮若那紧锁的黛眉,陈心安微笑着对她说道:
“把生意重点转到京都这里来,没有问题。
毕竟这可是咱们华夏的首都。
市场要比东山大的太多,面向的也不只是全国,而是全球!
不过要撤出也不是在这个时间撤出。
否则,我们就成了不打自招,狼狈逃离。
当初岳父岳母将公司交到你手中,可能不求你将它壮大多少。
但是绝不希望看到你以这样的方式惨淡离开东山。
我们要走,也要堂堂正正,风风光光的走!
我陈心安,绝不会做狼狈逃窜的缩头乌龟。
所以这件事,我们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
这也是对宁曦和宁辰的一个交待!”
听了陈心安的话,宁兮若也点点头。
她对陈心安问道:“老公,你说这件事是不是费家做的?
他为什么要杀死四叔?
这样对他们没有好处啊!”
费兵那几个家伙现在还被东山警方控制着。
如果这事是费家做的,岂不是自找麻烦?
陈心安摇摇头说道:“应该不是费家的人干的。我问你,如果粱茅公司出了事,谁获益最大?或者说,谁最开心?”
宁兮若愣了一下,想了一会,瞪大眼睛说道:“陆家?可是他们已经……”
陈心安冷笑着说道:“你想说他们已经撤出了东山?
而且这段时间,他们已经非常老实了。
好像不敢找我们的麻烦了是吧?
像是已经被我们打败了,退出了跟我们的竞争?
媳妇儿,你忽略了陆子夫的野心!
也看低了陆家在京都的影响力!
别忘了,爷爷的那些原液,最后可是全都落在了陆家人的手中!
陆家本来根植东山,却能在短时间内站稳京都,跻身豪门。
这么容易被打败,那就奇怪了!”
宁兮若咬着嘴唇,思索着陈心安的话。
的确,她真的像陈心安刚才所说的,以为陆家已经不足为惧了。
其实仔细想想,这一切的最初开始,就是因为陆家想要霸占粱茅公司。
后面陆家撤出东山,并不代表着,他们也放弃了粱茅公司。
撤出去也能重新进来,失去的,也同样能够拿的回来。
只要粱茅一倒,陆家完全可以重新占据东山市场。
宁兮若脸色一变,对陈心安说道:“老公,如果这一切真的是陆家在背后搞鬼的话,这陆子夫的心机也太沉了!
咱们来到京都之后,陆家好像从来都没有跟我们直接起过什么冲突。
反倒是那些比他们实力还要强大的世家,好像都跟我们有过或敌或友的接触!
如果这些都是陆家故意为之,从中挑拨的话,咱们对陆家,可要重新估计,好好应对了!”
陈心安笑了。
宁兮若愣了一下,红着脸问道:“怎么老公,我说错了吗?”
陈心安抱住她,用力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着说道:“没有,说的很对。
我只是开心,我媳妇儿终于变成一个合格的企业领导者了。
考虑事情,比以前要成熟的多了!”
宁兮若脸一红,抱着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小脸贴在了陈心安的胸口,悠悠说道:
“因为我找了一个好老公啊!
这么用心的教我,如果我还一直只会哭鼻子的话,就会越来越配不上你了!
我不想有那一天,让你觉得,娶了我这样的老婆,一无是处,只会拖你的后腿!”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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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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