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厄运小姐的决定
“已经迟了么？”
回到比尔吉沃特海港已经是晚上了，方炎听到的第一则消息就是海洋之灾普朗克约战白胡子，这件事在整个比尔吉沃特都闹得沸沸扬扬。
从厄运小姐口中知道了内情，方炎当然明白这背后代表的意义是什么：普朗克准备动手了！但普朗克的行动却令方炎疑惑不已，这种情况下利用敌明我暗的优势策划一次偷袭战才是正道，光明正大的宣战真的像普朗克的作风吗？
对此厄运小姐给出解释：“白胡子在守望之海的声望太高，只有堂堂正正地从正面打败他，普朗克才能真正成为海盗第一人，然后才能开始之后的计划。如果不宣而战偷袭杀掉白胡子，普朗克建立新比尔吉沃特的过程中必然受到最大的反抗。”
“难道普朗克不准备动用夏芒和黑胡子？”方炎问。
厄运小姐答道：“这是两回事，在战斗之中黑胡子和夏芒突然反叛，只会打击白胡子的声望，普朗克反而会让人觉得众望所归。”
“真是好算计。等希望号检修完毕，立刻出发，一定要尽快到达他们决战的地点。”方炎做出决定。普朗克和白胡子决战的地点并不是秘密，几乎所有比尔吉沃特的海盗都前去观战，现在的海港比起往常冷清了许多。
希望号已经送回汤姆与杰瑞造船厂检修，预计明天早上才能出发——每次远航之后海船都需要保养和检修，这个步骤可不能轻易省略。得知方炎平安归来，汤姆与杰瑞两兄弟相当兴奋。这意味着他们蒸汽动力船的研究成功了。看这对老兄弟满脸振奋的样子，也许他们以后还会继续研究蒸汽动力船并努力将之发扬光大。但这就不是方炎关心的了。眼下方炎在意的，唯有这一场普朗克和白胡子的决战。
与几名海盗约定好明天出发汇合的时间。希望号众人便散了，只剩下方炎和厄运小姐两人。方炎看了看厄运小姐，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沉默了片刻，厄运小姐道：“我暂时没什么打算。”
方炎笑着耸耸肩，道：“其实白胡子和普朗克谁胜谁负跟我没有关系，我只关心对我好的人。霍利大叔的事之前跟你说过了，在这个时候还呆在夏芒船上，我有些担心他的安全，所以我必须去找他。到时候如果霍利大叔安然无恙。我就不管其他事了，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主动要我帮忙，我也乐得清闲。”
“但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是不会放过夏芒的！绝对！”方炎眼神闪烁着，语气变得低沉下来。
深呼吸了一口气，方炎转头看向厄运小姐：“那你呢，你准备怎么办？明天要跟我一起赶往那里吗？”
“我不知道……”厄运小姐咬了咬嘴唇。
方炎皱眉：“厄运小姐，你怎么了？”
“我要找回我的船，在黑魔王手里，我的姐妹们还在那里。我必须要去拯救她们。但是……”
厄运小姐幽幽道：“普朗克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我应该站在什么立场。从个人角度，我恨不得马上亲手崩掉那个混蛋的脑袋，很多姐妹都因为他牺牲了。但如果我站在白胡子一边与普朗克敌对。新比尔吉沃特的建立就此破灭，我这么多年来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你是这么想的吗？”方炎灿然一笑。
厄运小姐点头，此刻她陷入了两难之中。
“一起走走吧。我们边走边说。提前说明啊，我说的那些只是我自己的看法。至于你听不听我就没办法了。”冲着厄运小姐笑了笑，方炎随意地选了个方向走去。厄运小姐望了望方炎的背影。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两人并肩走着，慢慢朝偏僻的地方走去，路边的人逐渐减少。月亮高高地挂在夜空，两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似是在享受这一刻的静谧。
寻找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废弃的码头周围没有任何人的存在。方炎在码头边缘席地坐下，两条腿随意地耷拉着，下面就是浅浅的海面。凝望远方，天空是一轮清晰的弯月，海面上则倒映着破碎的月光。
身后的厄运小姐脚步停顿了一下，犹豫了片刻，坐在了方炎的身边，两人之间隔开了大约一条手臂的距离。
凝望远方片刻，方炎开口：“厄运小姐，你的应召女郎号被黑魔王拿走了，对吗？”厄运小姐之前是这样说的没错，虽然方炎与黑魔王见面后并没有见到。
“嗯，黑魔王有收集船的癖好。”厄运小姐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显然对这件事她不想多谈。
“其实你自己也想拿回来吧？应召女郎号一定花了你不少心血，更何况你还有不少船员在上面，我记得你们的感情挺深厚的。你之所以犹豫是不是要马上拿回来，只是不想和普朗克现在就敌对，不想破坏他的计划让新比尔吉沃特的建立功亏一篑，对吗？你为了新比尔吉沃特的建立付出了很多，虽然现在被普朗克踢了出来，但依然对它抱有期望，因为那是你多年以来的梦想，对吗？”方炎语气淡然地发问。
厄运小姐沉默着。
“其实，我觉得并不矛盾。你最初的想法，是建立一个法制、完整的比尔吉沃特城邦，你希望比尔吉沃特的人民能够幸福。而普朗克呢，普朗克也想建立新的比尔吉沃特城邦，但他的出发点是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不再作为一个海盗而成为一个城邦的最高统治者。”
“以普朗克的性格，从历史上的先例来看等新比尔吉沃特建立，普朗克必然会发动清除异己的血腥屠杀。那么，比尔吉沃特的人民会感到幸福？这样的普朗克，你真觉得他能完成你的理想？我承认他有推翻旧秩序建立新城邦的能力，但你一定会后悔的。”
厄运小姐捏紧了拳头：“我知道普朗克是什么样的人，但我还有其他办法吗？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说啊！做总比不做强，只有迈出第一步，以后才能继续走下去！只要我还在，普朗克就不敢为所欲为，总有一天我会想办法实现的！”
方炎道：“为什么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根本不需要什么普朗克，他只会让局面变得更坏，第一步踏错以后想要改变就难了啊。厄运小姐，我觉得你可以的，你同样有着英雄级的实力，你跟普朗克完全不同，只有你才能毫无私心地建立你心中的新比尔吉沃特，不是吗？”
“我……可以吗？我的人际关系很一般，不像普朗克那样有一批盟友支持，单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去对抗整个比尔吉沃特？方炎你在逗我吧！”厄运小姐气呼呼地道。
“为什么不试试呢？盟友可以去找，相信比尔吉沃特和你怀着同样想法的不只有普朗克他们那伙人，比方说白胡子，虽然只听过他的事迹没有见过本人，但我觉得以他的见识绝对可以看得出来一个统一的比尔吉沃特政府有多大的好处。甚至，和普朗克再次联合也未必不可以，但你一定要占据主导权，否则新比尔吉沃特只会变质。”
看着沉默不语的厄运小姐，方炎耸了耸肩道：“我说这些只是一个局外人的看法，我终究只是个过客，比尔吉沃特未来会变成怎样还是看你的意思。”
“我明白了。”沉默良久，厄运小姐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方炎微笑。
“明天一起出发吧，我要先把船夺回来。”厄运小姐站起身。
“精神上支持你！”嗯，没错，以方炎的性格怎么可能主动帮忙！和厄运小姐的关系并不像和霍利那样亲密，举手之劳倒也罢了，但真正要付出什么方炎还得慎重考虑。
厄运小姐也听出了方炎的意思，不过并没有太在意：“陪我走一趟吧，我要去找个帮手，不介意吧？”
“帮手？谁？”方炎疑惑道。
“一个淘气的小家伙，也是一个很可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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