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杨真的掌心散发出一股寒冷之气,而在那上头,有一颗弹丸大小的冰晶在气流的承托下上下浮动着。
“你说的,是这个?”杨真微微一笑。
拜姑娘所赐,刚才那俩新得的属性点还一直没加。
如今知道了短板所在,那正好对症下药,好钢用在刀刃儿上。
“是……是!”姑娘木讷地点了点头,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道,“不过,稍微还欠点火候。”
“哦?怎么讲?”
“像这样。”姑娘摊开玉掌,也凝成一团冰晶。不论是大小,还是寒气,抑或是坚硬程度,都是杨真的那个所无法比拟的。
“《飘雪剑法》虽然精髓是‘飘’,但归根结底也是一套剑法。既然是剑法,自然需要有锋芒。故而,每一片雪花都要尽量地薄,让它轻如鸿毛,却又能吹毛断发。可那样的话,这雪花必然脆弱无比。故而需要不断提升凝结之力,使之尽可能地坚硬。”
言毕,姑娘双掌一合,冰晶瞬间化作一片薄薄的雪花,晶莹剔透,却棱角锋锐。
“去!”秦子衿一扬手,雪花急旋着飞向不远处的一块青石。
“喀嚓!”伴随着一声脆响,青石顿时一分为二,切面更是平平整整。
“厉害!”杨真一挑大拇哥,由衷赞叹一句,旋即道,“让我也试试看!”
“你还不……行吧……”姑娘话音未落,顿感一股寒气袭来,定睛再看,只见杨真掌心的冰晶竟已然与自己的相差无多。
明明刚才还有一大截差距,怎么眨眼间就……
正在姑娘目瞪口呆之际,杨真双掌一合,冰晶也被压薄。只不过,他好像暂时还缺点艺术天分,姑娘那雪花晶莹剔透,和真的没啥两样。他的这个透明度还行,就是形状成了一个纯粹的正六边形……
“难看了点,呵呵。”杨真尬笑一声,旋即也是一扬手。
伴随着又一声巨响,另一款巨石也轰然碎裂。只不过若论切口的平整,杨真与姑娘还是有不小的差距。但不管怎么说,这一步的飞跃至少是实现了。
而看着那一地的碎石,秦子衿感觉有那么一丝恍惚。
她掐了掐自己的脸蛋,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可问题是,刚才发生的那一切让她感觉,简直比梦还要荒诞离奇。
回想自己当初,在师尊的相助与无数资源的辅助下,先是花了大半年时间觉醒了水系灵脉,然后又用了差不多一年半的时间,才得以让灵脉能够凝结出如今这种级别的雪花来。
也就是说,前后总共两年时间,且还是在资源足够、名师指点的情况下完成的。
可杨真呢?貌似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用满吧?
如果不是最开始杨真演示剑法时,自己经过观察确信他的水系灵脉只是刚入门,姑娘真要怀疑,他是刻意隐瞒了真相,然后故意要在自己的面前装逼。
至于杨真,此刻心情大好。
还好有姑娘的指点,新的那俩属性点没有浪费。
扫了一眼雷达图,如今【魅力】仍旧是十星,【悟性】仍是五星,【天赋】四星,【力量】、【身法】、【体质】、【法力】、【水系灵脉】乃是三星,【风系灵脉】仍为一星。
接下去,只要根据姑娘的提点,相信假以时日,自己的《飘雪剑法》也必然可以修炼到“巅峰”级别。真是无比想看看那位大长老看到自己达到这个境界时的表情,想必会无比精彩吧?
“好了青儿,时候也不早了,我要去雇辆马车,争取明天就带我爹娘去京城。等一切都安顿好了,再陪你去捉拿红玉,你看可以么?”
“好呀,身为人子尽孝是应该的。要不……我陪你去吧?”
“行啊,有你带我飞,我能节省不少时间。”
“嗯,那你上来吧,抓紧我,走咯!”
……
…………
同一时间,三河县外,一队神秘的人马引得县民纷纷驻足观望。
他们一个个身着黑袍,目光冷然,胯下战马匹匹都是千里挑一的神骏。
为首一人戴着连衣风貌,低低的帽檐看不清容貌,不过却能从两侧瞥见几缕垂落的银发。
在他们的中间,一辆看似普通的马车亦缓缓行进着。可当离得近一些,人们却依稀感觉到了这马车的不凡。尤其是那上头雕刻的龙形图案,更不是普通人所能僭越。
正这时,就看一个黑袍来到为首那人跟前一抱拳,恭敬道:“公公,到了!”
“公公?”
听见这两个字,人群就是一惊。难道说,这队人马来自皇宫大内?我们三河县这样一个偏僻的所在,啥时候会引得这样的大人物亲自光临了?
一时间,人群议论纷纷,内心亦是震撼到了极致。
再看那位公公,“嗯”了一声,淡然道:“去把王太医叫来,然后随我一道去县衙!”
“是!”那黑袍答应一声,策马而去,郑公公一挥手,众人则继续护送着马车,不紧不慢向着县衙而去。
“你说什么!”县衙内,王祖安早已得到了消息,一时间目瞪口呆。
一位公公,一队疑似大内侍卫的随从,还有一辆雕刻着腾龙图纹的马车,这些原本只应该在皇城出现的人和物,怎么现在来了三河县,并且还奔着县衙而来?
“你看清楚了,听清楚了?”
“老爷,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瞎说啊!”
“怎么会这样?师爷!”一扭头,只见师爷正急匆匆跑来,毫无平日里的四平八稳。
“老爷!”
“别客套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和黑风寨的土匪有关?又或者,与郡尉大人有关?”
“这个应该不可能,宫里的宦官,大内的侍卫,怎会和小小的土匪扯上关系?即便是郡尉大人,在他们眼里也不够看啊!”
“你这话是没错,但如果不是这样,好端端地他们又为何要来?”
“他们来,是为了公子!”正这时,大门外传来了王太医的声音,两人抬头一看,只见老头正迈着方步朝这边走来。只是与平日所不同的是,今天的老头神情无比庄重,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傲慢。
“太医,你说他们来是为了耀宗?”王祖安一愣。
“王祖安,从此时此刻起,你不可再直呼殿下的名字!”王太医冷哼一声。
“殿……殿下?”听见这两个字,王祖安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懵逼状态,纵然是历来头脑精明的师爷,这一刻也完全如同遭受了雷击。
殿下,没听错,就是殿下。
可问题是,这天底下能当得起这俩字的,不就只有皇宫里的那几个么?
难道说……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王祖安的身子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当初,自己在湖畔所捡到的这个孩子,竟然是一位皇子?若真是如此,那我岂不是要折尽阳寿,当场去世了!
王祖安终究胆小,所以这一刻他压根就没敢多想其他。甚至心中还怀着无尽的恐惧,这管皇子叫儿子,岂不是和皇帝老子平起平坐,这要是治自己一个大不敬,那可是要抄家灭族啊!
而就在他几乎都要吓破肝胆之际,王耀宗同样带着一脸懵逼与惶恐,在王太医的带领下,来到了前厅。
“爹,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太医管我……管我叫殿下?”
“我……我也想知道啊!”王祖安一把拉住王太医,哆嗦道,“太医,话可不能乱说啊!你说耀……哦不,你说这位乃是当今殿下,可是真的?”
“老夫有骗你的必要么?”王太医冷哼一声。
“咣当!”王祖安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而即便是王耀宗,这一刻的心里也带着深深的疑虑。毕竟滋事体大,在没有十足确凿之前,万万鲁莽不得。
“太医,您说我是殿下?”
“不错,老朽拜见……”
“别别别,”王耀宗一把搀住老头,“您先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说清楚,我实在不敢受此大礼!”
“放心,若是仅凭老夫这张嘴,殿下不信也是必然。稍等一会儿,自然会有人前来宣旨!”
话音刚落,就听府衙外传来一阵马蹄与车轱辘声,旋即十来个黑袍武修簇拥着一个皓发如雪的公公,恭恭敬敬亦步亦趋地走了进来。
来到近前,郑公公先冲王耀宗微微点了点头,旋即从袖子里抽出一个金黄色的卷轴,高高举过头顶朗声道:“王耀宗,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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