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了,就是梦魇花,自己可是记得这特殊的味道。而从那香气的浓郁程度来判断,估计都不用半瓶就足以让自己彻底沉沦。
“好了,”杨真复又盖上瓶塞,乐呵呵道,“做决定吧,是如实交代,还是想尝尝这梦魇花的滋味?”
“我……”唐发的身子剧烈颤抖起来。而他的脑海中也不断闪现着唐门对待叛徒那可怕的刑法,以及自己的支脉可能面临的悲惨命运。
这一刻,他很想自杀,可当他想要运转功法之时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丹田气海竟然已经被杨真给摧毁了!
刚才因为魂飞神离的缘故,所以他尽管感觉到了锥心刺骨的剧痛,却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丹田气海被毁所致。当然他也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展飞竟然能在举手间就做到这一点。
而如今,丹田气海被毁,自己彻底成为一个废人,即便回到了唐门,等待着自己的也将是无情的淘汰。
似乎是看出了唐发的心思,杨真凑到近前乐呵呵道:“你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继承人的资格注定是和你无缘了。你甘心么?你甘心看着唐洪和唐晨那俩小子凌驾于你之上么?”
“唔……”杨真这话直接戳在了唐发的心坎儿上。
如今争夺继承人的三个支脉弟子,除了他之外的两人就是唐洪和唐晨。若论天赋实力,自己自然是最强的那一个。但那俩人的支脉整体实力,却比自己的支脉要强。
这也是为何唐发对于这一次的考验如此看重的原因,因为他只有在这次考核中拿出足够过硬的成绩,才能彻底让二老爷看重自己,以及自己的支脉。
如今,自己彻底退出了竞争,可要自己眼睁睁看着这俩人中的任何一个崛起,自己又太过不甘心。尤其是想到平日里这两人看到自己那敌视、轻视的目光,唐发的怒火就不打一出来。
终于,他缓缓低下头,低声道:“我当然不甘心,可难道告诉了你,你会帮我对付他们?”
“这个不用你操心,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唐门与我剑宗抗衡,更是招惹到了我家小师叔,无异于螳臂当车、自取灭亡。我的意思,你听懂了么?”杨真的语气冰冷了下来。
“懂……懂了!”唐发点了点头。
对方的意思很明确了,估计这一次不但是二老爷,甚至是整个唐门都要面临一场浩劫。
事实上唐发也听支脉高层说过,此番二老爷选择复仇,唐门内部是有很大分歧的。毕竟谁都不愿意去招惹剑宗这样一尊存在,更何况唐正和杨真关系不错,大老爷那一支很有可能从此去抱剑宗大腿,而这也是如今的唐门应该去做的。
抱大腿,慢慢崛起,而不是主动挑事,刷存在感。
可问题是,大老爷这边的人能接受这一点,二老爷那边怎么可能接受?
如果唐正成为继承人,又有剑宗做靠山,那从此之后二老爷这一脉还不得永远被压着抬不起头。所以作为二老爷,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妥协。而他也是用这一点,逐渐将自己这一脉下原本不愿参与的那些人都给拉拢了过来。
但如今唐发算是明白,二老爷的举动实在是徒劳无益。展飞那话潜台词就是,反正你们二老爷这一脉都得死,但你如果表现好,也许还能留你们一条活路。
一想到这,唐发终于把心一横,道:“我可以交代,只是希望日后你能给我们留条活路!”
“放心,”杨真语气平静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剑宗行事只杀该杀之人,不会牵连其他。”
“好,那我交代!”唐发点了点头,便将此次的计划原原本本讲述了一番。
大致的经过,与之前杨真所推测的一样,也就是唐门勾结蛊门之人前来下了情蛊,故意让韶君对辛楚云移情别恋。然后再知会一下药门岑晋他们几个,“刚巧”看到蝶依谋杀亲夫的那一幕。
一棵大树之后,听着唐发讲述的蝶依娇躯不住地颤抖着。
真没想到,自己竟然因为一时的冲动,最终酿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面。
当然,此时此刻她早已没有了死志,有的,只是想要想唐门复仇的决心。
“情况就是这些了,其他我也一时想不起来了。”唐发低声道。
“嗯,”杨真点点头,道,“那我问你,你口中所说蛊门的高手,是谁?”
“那个人叫苗俊卿,据说是苗家当代的翘楚。”
“苗家?”杨真一怔,“不是蛊门么?难道和你们唐门的情况一样?”
“嗯,”唐发点点头,“苗家先人就是当年蛊门分裂后的第一位老祖。当年分裂后,他率领手下隐居在苗疆。那地方多山多林,交通很不便利。加上苗家的后人里也出现过几个不肖子,于是不少势力就趁势独立,各自占据一个山头,自立为王。也就是这几十年间,苗家终于又除了几个人杰,渐渐开始统一苗疆。”
“如此说来,此番苗家愿意和你们联手,也是打算借着这个东风重回中原,争取在这里分到一杯羹,没错吧?”杨真冷冷道。
如今适逢大夏皇朝开国千年,伴随着禹皇秘境的出世,天地间的气运也在发生着某种微妙的改变。而对于毒门、蛊门这些曾经辉煌一时,却因为某些原因而沉沦的大势力,自然很想借着这股东风再次崛起。
“这一点我就不知道了,但估计应该是那样吧!”唐发低声道。
“那你知不知道,这苗俊卿如今身在何处?”
“这个真不知道了,”唐发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苗家的人此次行动很是隐秘。我如果不是继承人的候选者之一,恐怕都不知道这件事。至于他们的行踪,恐怕要去问二老爷了。”
“呵呵,别拿你家二老爷来压我,区区一个飞天境而已,何足挂齿!”杨真冷哼一声。
“……”唐发一哆嗦,略带诧异地看着眼前的这个青年。
之前他还没怎么觉得,可这会儿他却发现,眼前这青年似乎有些奇怪。若说境界,他应该是凝海境,但为何他带给人的压迫感,却比炼神境还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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