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更红了,这一次是深深的羞辱。
【顾枕秋屈辱值:80】
居然就上涨了十个点。
燕初渺心里万般嫌弃,看着上面这张暗含羞愤和屈辱的面容,想着自己并不抗拒和他的接触,索性行为更大胆了。
她的拇指就这样按在了少年嫣红的唇上,一下又一下的摸着。
“他们说像这样的绝色应当被关在屋内,用铁链锁在床上,折了他的傲骨,断了他的羽翼,日日索欢,让他至死都逃离不了半分。”
说完这些之后她笑了,然后又凑近了几分。
“我觉得这些说的甚好,六皇子觉得呢?”
啪!
随着一道清脆的声响,燕初渺的手被打到了一旁。
他这一下力度是实打实,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那红肿的一片,疼痛一下子就刺激到了她的眼睛,那原本带着暧昧的杏眸,此刻红了一圈,眼里雾气氤氲,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她是真的很讨厌自己这样的体质,尤其是每每到了这种时候。
顾枕秋在将她的手打到一边之后,话语紧接着响起,他阴沉着一张脸,满眼的怒火。
“权珞白,我是六皇子,堂堂正正的六皇子,不是你的禁孪,更不可能是你泄,yu的东西!收起那些恶心又肮脏的心思!”
燕初渺至始至终都低着头的。
除非演戏,除非伪装,她是真的不喜欢哭,也最是厌恶眼泪这东西了。
如今她却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睛,更控制不了眼里氤氲成泪珠的雾。
再在这里坐一会儿,估计眼泪都要大颗大颗的落下来了。
心情烦躁到了极点的她猛的起身,然后大步的朝门口而去。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再看顾枕秋一眼了。
顾枕秋满心的怒火,因为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止住,他看着人走的毫不留情的背影,心脏处忽然升起了一股难言的疼痛。
伴随着这股疼痛滋生的是一股后悔。
他……他……刚刚是不是说的太严重了,他是不是不该那么说?
可另一边他又固执的不愿意承认自己后悔了,即便这后悔只有零星半点。
他,他没错。
是权珞白太过分了,她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怎么能那般屈辱的对待他呢?
可是他不管怎么安慰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心里那颗颤栗不安的心。
他不知道那颗名为后悔的种子是扎根在他心脏深处的。
即便什么都不做,也终将长成一棵参天大树,以他的疼痛和悔恨作为养料。
—
燕初渺在离开了顾枕秋的寝宫之后,一路低着头大步走着。
直到进了御书房,她才声音冷厉的让所有人都出去。
太监宫女们并不知道那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九千岁这么勃然大怒。
是那六皇子激怒了九千岁吗?
可若真的如此,那为何六皇子现在还安然的待在屋子里,什么事都没有。
若说没有激怒,那九千岁这滔天的怒火从哪儿来?
众人心里不清楚,但是燕初渺皆下来好几天,却是实打实的没有见顾枕秋一次。
她甚至让太监去通知六皇子,让他准备十日后的登基,这几天就不需要上早朝了。
像是彻底的厌弃的这个人,也像是厌恶到已经不愿意再多看一眼。
太监总管小心翼翼的试探,是否要苛刻六皇子的伙食,以及让宫女太监们让其长长教训。
可燕初渺那本来就没什么温度的眉眼更是冷了下来。
太监总管直接被打了一顿,并且换人了。
这……
众人更是摸不清了。
这到底是在意还是厌恶呀。
关于这个问题燕初渺自己也不知道,甚至是没有想过。
她凭心而走,不去见那个人,只因为暂时性不想见到他。
没有过多的原因,只因如此。
否定太监总管的话也很简单。
即便她再怎么不想见,那人灵魂上有她打下的印记,就是已经被她认可的自己人。
既然是自己人,那么就算被欺负也只能是她来,何时轮得到旁人。
将人换了,有一部分是因为上一个原因,还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人已经被傅空临给收买了。
正好趁着这次机会直接换掉。
至于她做了这些事情后,旁人是怎么想的,就与她无关了。
因为让她更烦躁的事情来了。
那日她的举动让顾枕秋的羞辱值上升到了百分之九十九,好不容易就差一分了。
结果没过几个小时就开始往下跳了。
这跳崖都没有他跳得那么快。
五天时间不到就直接给归零了。
燕初渺看着这数值就觉得心口气的疼。
合着她这些日子以来做的一切都成空了,啥用处都没有。
就在她心里烦躁到了极点的时候,听新的太监总管说,顾枕秋来了,就在她的寝宫外面想要见她。
她当时本就冷着个脸,听到这个消息后脸上神色不变,直说了两个字不见。
新的太监总管如实的将这几个字告诉了顾枕秋。
看着那苍白消瘦的少年,在听的消息之后原本含着一丝希望的眼眸,眸光破碎,瞬间暗淡了下来。
太监总管心里思忖着如今主子对这人到底是何心思,他还没有揣摩明白,那么就绝对不能轻易的将人得罪了。
于是他带着笑脸开始安慰了。
“六皇子有所不知,这几日九千岁事情主要是多,心情烦躁不愿意见任何人也是正常的。”
他这番安慰的话,若是骗骗旁人还可以,可如何能骗得了顾枕秋呢?
他又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六皇子,权珞白这几天忙不忙?有多忙他都清楚。
若说清闲是不可能的,忙是有一点忙,但空闲的时间还是有。
而现在这个时间点,是他已经万分确定她不忙的时候。
所以……
不是忙,只是不想见到他这个人。
她还在生他的气,还是不愿意原谅他,甚至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了。
少年的一颗心揪疼揪疼的,他后悔了,是真的后悔了。
他那日就不应该那么的意气用事,他就应该沉着冷静一点,就应该认真思考她的话。
明明自他入京以来,她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一件真正意义上伤害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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