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
府卫森严,十步一岗哨,二十步一暗哨。
分身邵宽循着原主记忆,保持着阴哲冷酷脸色,快步赶往府中最深处。
在一座殿房前停步,目光微微打量,躬身用真气喊话道:“邵宽参见太师!”
稍等片刻,就听房内传来威严冷厉声道:“废物!我让你提那周翊人头来见,你竟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回来做什么?”
邵宽闻言,只觉周身空气一冷,体内真气郁结,急忙跪地道:“请太师明鉴,并非邵宽无能,而是周翊已暗中突破一品。属下考虑到太师爱贤惜才,这才没敢私自杀人。”
“周翊突破了一品?”太师声音充满了质疑。
邵宽答道:“回太师,千真万确!”
殿房内陷入了安静之中,董太师似乎是在思索。
“短短一年时间就连破三境,这般武道天赋,恐怕就是志儿也要被比了下去。”
“炼妖司竟然出了这等人物,有意思。”
邵宽恭敬听着,小心出声问道:“太师,既如此,那此人邵宽还杀不杀?”
“武道一品高人,正是我太师府眼下最需要的人才,此事需从长计议。”
“是。”
邵宽不动声色恭声。
通过原主记忆,太师实力已达武道巅峰,半步成圣。他虽身为一道分身,有分身神通掩藏,只要不是仙佛就无法看穿。
但即便如此,他也要小心谨慎,谨防被太师读出内心,坏了大局。
“这件事你做的不错,去宝阁领一粒补气丹丸,下去吧。”
邵宽假装露出喜色,起身躬身道:“谢太师赏赐!”
实则内心毫无波澜,毕竟补气丹丸什么的,与老大的灵丹相比,完全就没可比性!
少倾。
邵宽离开殿房后,房内董太师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道喜芒。
就在这时,忽然感应到了什么,顿时脸色凝重,身影倏地消失于原地。
随后董太师出现在了地底深处一间密室门前,密室大门由玄铁打造,其上刻有复杂铭文。
董太师躬身道:“不知老祖找世孙前来,有何吩咐?”
等了许久,密室内徐徐传出一道嘶哑声音:“邵宽已死,你自小心。”
短短一句话,只有简单八个字,再无其他。
董太师心中一惊,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邵宽竟然已经死了?
是何人动得手?是炼妖司那周翊?
那此番刚才所来的,就是被夺舍后的邵宽?
可怕的是,他竟然还倏然不觉!
董太师顿时脊背生寒,内心思虑万千。
自从决定兵从险招,率兵进京勤王起,还从未有过这种恐惧感觉!
董太师惶然之间,赶紧跪地道:“求老祖给世孙指条明路!”
然而密室内没有半点回应。
“世孙告退。”
董太师只得回到闭关殿房中。
坐于蒲团之上,内心焦虑不已。
“怪不得那周翊可以一年连破三境,原来是背后有仙佛助阵!”
“可放眼大江,仙佛屈指可数…难道是一年前那位真仙?”
董太师突然双眼大睁,双拳紧握。
一时竟犹疑不决,不知这被夺舍后的邵宽应该怎么处理。
“姑且看看对方想做什么,实在不成便请老祖出关镇压,万不能在最后时刻出了差错!”
董太师脸色阴晴不定。
……
这几日,路长安颇为头疼。
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四年多,他早已习惯了掩藏自身、苟着发育的日子,可如今随着路小渔的到来,让他处处都感到很不自在。
但没办法,以路小渔性格,若放她出去单飞,难免会到处惹是生非,用不了多久就又会被炼妖司仙师送回这里。
更何况路小渔这炼神实力确实很水,外强中干,连花瓶都算不上。
一切因自己而起,若就此撒手不管路长安又于心不忍,只好将路小渔留在身边,就权当调教…管教了。
抛开坐骑不论,能有一位妖仙级别的队友,也绝对不是件坏事。
但前提是,这个妖仙队友值得信任,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叛自己的存在。
这也是问题关键!
“让小渔在炼妖司埋尸,正好就当做是管教的第一步。”
路长安并没有浪费时间,路小渔这边刚熟悉了埋尸环境,他便叫来都统周翊,让周翊给路小渔安排了个身份,即日就加入埋尸人队伍上岗了。
由周翊亲自出面,是为了彰显路小渔特殊身份。
如此可以避免许多麻烦,让其他埋尸人敬而远之。
因为路小渔即便扮作少年,但因为长相秀丽,在这炼妖司男人堆里,还是很容易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广场点卯,因这层关系,众多埋尸人对路小渔敬畏有加,甚至排队时,路小渔一人成排。
造成的影响路长安并不在乎,反正路小渔最终的归宿不是在这里,待到心境磨砺完成,他寻个机会就会将路小渔送到壶天中修炼九幽秘典,成就妖仙之路。
于是,第一天,路小渔在库房伙计分身的照顾下,领到的两具尸体都是小妖。
表面上是在埋尸,实际是在进行心理历练。
路小渔与这些妖魔尸体同为妖族,埋尸多少会产生心理排斥。路长安要做的,就是要让路小渔对此习以为常,并竖立一个正确的人、妖观念。
长此以往,不求路小渔完全亲近人族,只要在面对作奸犯科的同族时,会毫不犹豫斩杀就足够了。
也只有这样,才有前往壶天修炼九幽秘典的机会。
如此一日很快过去,夜晚下了工,路长安回到舍房,这几日被路小渔叽叽喳喳打扰,都没有机会练功。
眼下好不容易把路小渔安排成了埋尸人,有了自己的舍房,终于可以清净了。
当即正准备招出胸中仙府,进入壶天练功、学习丹方时,房门却突然被敲响。
“咚咚咚!”
“路大哥,快开门!”
路小渔一口标准的正太音传进房内。
路长安无语之甚,没好气低声道:“进来。”
“吱呀!”
房门顿时被推开,就见一道清瘦少年身影匆匆进入,怀中抱着一床薄被。
“小鱼崽子,你要干什么?”
路长安瞪了瞪眼,伸手就要将之扔出去。
路小渔却娴熟地将薄被铺在床下地面,楚楚可怜道:“师兄,我一个人睡…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