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首领脸色难看的指挥自己的小弟:“拦住他们!给我拦住他们!”自己则是跑向沈听澜。
“他要伤害白夫人!快抓住他!”张三林时刻留意着金主(划掉)恩人,贼人首领一动他就发现了,急忙集结同伴,奈何贼人人多,将他与同伴们全都拦住了。
“小姐,小心!”沈思思将冲向沈听澜的贼人首领撞飞,自己也跟着跌倒在地上。
原本以沈思思的本领要想撞飞贼人首领不是易事,但是方才贼人首领的心神都在放备沈听澜上,沈思思出其不意,倒是有了不错的效果。
沈听澜抓住机会将沈思思扶起来,两人后退到靠在马车上,冬雪也跟着跑了下来,挡在沈听澜身前道:“你们谁也别想伤害我们家夫人!”
“刚刚是我不小心,现在就凭你们两个小丫头,也想拦住我?”贼人首领扭了扭脖子,不屑的看着冬雪和沈思思。
冬雪被贼人首领的话吓到,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踩在了沈听澜的脚上。她低头一看,连忙将脚抬起来,“夫人,夫人,我不是故意的,您没事吧?”
她这样乱动,沈听澜看不见贼人首领的动作,沈听澜正想出声让冬雪让开,就听到小路一边有锣鼓声响起,紧接着又有一辆巨制马车进入。
贼人首领见状变了脸,自己不知使了什么手段飞上高墙远去了,还不忘叫上自家的小弟:“撤退!”
贼人们训练有素,撤退的动作也特别快,张三林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个和他们缠斗的贼人们已经远去了。也就张三林运道好一些,身子底下压着一个贼人来不及跑。
张三林看向沈听澜,沈听澜冲他点点头,张三林马上招呼弟兄们:“把他给我抓起来!”
此时,从那个巨制马车里走下来一个人,正是百宝斋现任总事宁总事,宁总事笑眯眯的对沈听澜说:“白夫人,好巧啊。”
“的确挺巧。”危机解除,冬雪和沈思思一齐为沈听澜拍掉衣服上的灰尘,沈听澜则是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对宁总事,她的态度不冷不热。
“白夫人,人抓住了,您看,还是活的呢。”张三林凑到沈听澜跟前来邀功,目光之中闪烁着名为对金钱的渴望的光芒。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用在张三林和他那些狐朋狗友身上当真不差。跟在张三林后头那些个同伴们,看到沈思思掏出钱袋来,一个个的眼睛都看直了。
冬雪都怀疑,要不是顾忌着沈听澜,这些个泼皮无赖就直接上来抢钱了。
沈听澜的冷漠,并不能叫宁总事放弃和她寒暄的心,宁总事走到沈听澜面前,友善的说道:“白夫人,你看起来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需不需要我帮帮忙?”
他这话其实是在暗示沈听澜,刚刚要不是他及时赶到,沈听澜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只是宁总事不明说,沈听澜也就当做自己不知道,虽面带笑容,却没有多少温度:“不劳烦宁总事了,我们的麻烦已经解决了。”
宁总事点点头,作势要走,可是扭头扭到一半,又转了回来:“白大人身体可好?他上次让我寻的东西已经找着了,劳烦白夫人为我带句话,请白大人有空到百宝斋去。”
白远濯有托于百宝斋?怎么从没听他说起过?沈听澜心下存疑,面上却是一派平静。
“白夫人的马车似乎坏了,不如就乘我的马车回去?”宁总事又道。
照理说,宁总事都如此表达自己的热情了,还点名了自家夫君和他的关系,沈听澜就是再不喜也该装装样子,可沈听澜看着小路尽头渐行渐近的朗秋平和北娘子,摇了摇头笑道:“不必了,我们就此别过。”
沈听澜带着人与朗秋平他们一齐离开。而宁总事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表情晦涩难懂。小厮往地上啐了一口:“早知我们就不来救她,看她还如何清高!”
“不不,人我们还是得救的。”宁总事一边嘴角高高扬起,带着一股算计味儿,“不救她,我们怎么让白远濯欠我们的人情?”
宁总事这么一点,小厮也明白过来了,这个人情沈听澜可以假装不认,可是白远濯那种官场上的人精可不一样,他要是不认,他们将这事捅到白远濯的政敌那儿,一顶忘恩负义的帽子白远濯可不一定顶得住。
“凡事学着点,以后也好为我分分忧。”宁总事拍拍小厮的肩膀,回车上去了。
留下小厮满脸欢欣。宁总事管着整个百宝斋,为他分忧不就是为他管百宝斋吗?到时候,他也算是有实权的人了,他看谁还敢说他是个伺候人的下等人。
小厮挺了挺胸膛,哼了一声,趾高气昂的爬上马车去。连带着对车夫说话的声音都中气了不少。
坐在马车里的宁总事看见了,嗤笑一声。
安平小巷,朗秋平的医馆里。
张三林帮着将受伤的车夫扶到床上,朗秋平对症下药,抓了几副药要冬雪去煎煮后,自己拿了药膏给车夫上药。
沈思思关怀沈听澜:“小姐,你没受什么伤吧?要不要朗大夫给你看看?”
“我没事。”沈听澜摇摇头,她还是很惜命的,之所以决定下马车,不过是打算下去周旋,拖延时间。看看,她这不就将救援给盼来了吗?
只是……谁都来了,为何白远濯的人没有来?
那信号弹,明明就是他留给自己以防万一的。难不成白远濯是在戏耍自己?昔日白远濯将信号弹交给自己时那景象还历历在目,可沈听澜却无法辨明白远濯是否真心。
她原本是相信的。
如今……
“白夫人,您看我和我的兄弟怎么样?能帮上忙吧?那您给我们兄弟几个找个工做怎么样?我们要求不高,每个月五两银子就够了。”张三林在沈听澜跟前喋喋不休。
冬雪端着煎好的汤药进来,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五两银子?人家正经读了书出来的秀才在学堂里帮工也不过五两银子,你们有什么本事,能拿五两银子?”
“诶诶诶,你怎么说话的?我们可是救了你!”张三林和他的兄弟们不服气了,冬雪这娘们刚才那害怕的样子他们可都看见了,如今这么泼蛮,刚刚对贼人怎么不如此?
说白了,也就会在他们面前装装横罢了。他们不怕!
朗秋平瞪了张三林一眼,“我这儿有病人,病人需要静养。”
只一眼,张三林就老实了,把自己的兄弟都轰了出去。比起沈听澜,朗秋平才是张三林正经的恩人呢,而且张三林现在还有两个疗程的治疗没做呢,他可不敢得罪朗秋平。
“张刺头,我们帮了你,你要赶我们走啊?”弟兄们不乐意了。
张三林往地上啐了一口,“我呸,我要死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帮忙?滚滚滚,都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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