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着没有?”沈听澜问白曲。
白曲摇了摇头,“到处都找遍了,没有发现北夫人和北凉的踪迹,我们的人正在排查有没有暗道暗室一类的存在。”
“去吧。”沈听澜摆摆手,让白曲继续自己的职责。她则是从北夫人的院子绕道去了北凉的院子,和北夫人的院子一样,里面的东西都打包好了。
秦越也在这儿。
“没想到北夫人和北凉早就准备逃跑,幸好我们来早了一步,再晚些恐怕就是人去楼空,这样子我们的损失就太大了,”秦越看着四周皱了皱眉,眼里满是无奈。
“弟妹,人可能已经跑了。”秦越是知府,经受过的案件也有不少,此时他根据自己的经验,做出了判断。
他对沈听澜说这话,是想让沈听澜有个心理准备。
沈听澜拿起北凉梳妆台上的一支金簪子,似笑非笑:“那还真不一定。”
“怎么,你发现了什么吗?”秦越听见她这么说,眼里闪过一丝光芒,“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明显就是北夫人和北凉已经逃出去了不是吗?”秦越看着面前的人,深吸了一口气道。
正好白曲又过来了,汇报北府内并没有发现什么暗室密道。
根据丫鬟们的口供,在她们到来之前北夫人和北凉还是在北府里的,她们来后就将所有的出口堵住了,人没有出去,那应该还在北府之内。
可目前的情况是,北府之内根本找不到那两人。
她们去了哪儿?
难不成长出翅膀飞走了?
沈听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秦大人,您说笑了。”刚刚说长出翅膀飞走了的话的人,正是秦越。
“你们看这些是什么,”沈听澜把从北夫人和北凉房间里拿出来的首饰摆在了桌子上,笑了笑道。
“这是什么?”秦越看着桌子上的首饰皱了皱眉道。
“你不觉得这些首饰眼熟吗?”沈听澜坐在了石椅上看着秦越笑了笑。
“这,这该不会是北夫人和北小姐的首饰吧?”秦越看着沈听澜虽然觉得这些首饰里面有几件首饰很是眼熟,却也不敢确定。
“没错,这是我在她们俩个人的房间里找到的,”沈听澜看着秦越笑了笑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奇怪,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慌乱中跑走,没有带走首饰不是人之常情吗?”秦越看着她很是不解。
“你忘记了吗?北夫人和北凉二人都是极其爱美之人,上次对簿公堂他们两个人都要精心打扮,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她们俩个人都是爱美之人不是吗?”沈听澜耸了耸肩笑了,不得不说秦越在抓捕人方面能力确实是很强,但是至于看破女人心这方面他确实是不如自己
“爱美不是人之常情吗?”白曲皱了皱眉,忍不住开口道。
“确实是人之常情,但是北夫人和北小姐都极其爱美,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打扮,你们不觉得她们不带走很蹊跷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秦越看着她笑了笑道,“莫非你怀疑她们俩个人还在府中并没有离开?”
沈听澜点点头,她有九成的把握,北夫人和北凉还在北府之内。只是她们到底藏在哪儿,为什么捕快和白曲等人的双重搜查之下,还是找不到人?
沈听澜站起身,看着四周思索着,一时间也不清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那要不然我们再派人仔仔细细的在搜查一遍北府?”秦越问道。兹事体大,能抓到北夫人和北凉,多费点功夫也好。
“好,记住,一定要仔细,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沈听澜看着秦越点点头。
白曲带着众人,转身又一次进入了北府的各个房间搜索着,沈听澜当然也不会闲着,再一次进入了北夫人和北凉的房间里,翻找了许久还是没有发现其他线索。
不知道过了多久,几人再次聚齐,搜索一圈下来结果还是如第一次搜索一样,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众人不免有些失落。
一时间沈听澜觉得她的整个身体都跟着这座庞大又沉静的宅子一块空荡下来了。
“好端端的两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有了呢?”秦越喃喃,然后自己给自己解答:“一定有什么地方我们没有找过,我让人叫北芒来问问,他在这儿住了那么久,应当会知道。”
沈听澜和白曲都看向秦越,那种眼神的意思很明显:为什么不早说!
秦越摸摸自己的鼻子,咳嗽几声故作威严:“本官办案多年才有这种经验,要是换做别人,只怕要被难倒了。”紧接着,还哈哈笑了几声。
然而,换来的只有沈听澜和白曲的无视。
“秦大人的主意很好,白曲你去走一趟吧。”秦越说的不错,北芒才是最了解这里的人,他了解北府的构造,也了解北夫人和北凉,指不定他能找到那两人。
……
北芒一只脚踏进来的一瞬间,沈听澜从座位上站起来,凳子刺啦一声拉出不小的一段距离。
就在沈听澜整理好话语,准备开口的时候,扑通一声北芒跪下来。
他没想跪下这么重的,他这几天受罪了,骨头受不住如此大的冲击,但是不由自主的他把头嗑下去了。
沈听澜惊讶,消化了一会儿,略带点不可置信道:“北芒叔叔,你这是做什么?”
北芒不确定可不可以把头抬起来,“听澜,我是你叔叔,不说现在,以前,以前你小的时候……”他停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破釜沉舟的把头抬起来,“我知道现在我是没资格再叫你一声侄女的,但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在你将财产收回后,放她们两个一条生路吧。”
要求提的尚在意料之中。只是北夫人和北凉那般对北芒,他竟还要为她们两个说话?
沈听澜沉吟道:“现在不是你跟我提要求,只要我们在这儿,迟早会找到她们,叫你过来只是想节省时间。”
她说话的语速很慢,像是一把钝锤,一下一下敲在北芒心上。
“我知道她们躲在那儿,我们全部配合你,我只求你放她们一条生路,到底是遇上了我,她们才卷入其中……“北芒诚恳道,”我只求你这一件事。“
也不知该说北芒愚蠢,还是夸他重情义。
沈听澜叹息一声,“那就这样吧,我拿回财产后,就撤销对你们一家的诉讼,届时她们也不会入狱,更不会受到刑罚。”北芒不就怕这些吗?她都替她们免了。
至于被富贵日子惯坏了的北夫人和北凉后面的日子怎么过,她可就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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