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兰珍凤眼怒瞪,嘴唇抿成一条线。
胸口微微起伏,气得不轻。
三房家的人向来会来事,立即起身给刘兰珍顺气,“婆婆,别气坏身子。”
“别气?有她在,我就不能不生气,她就是专门来简家克我的。”
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还当着两房的孩子面,让徐湘蓉脸色也沉下来了。
“我儿子喜欢谁,想娶谁,那是他的自由。”
“你……”
“大嫂,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小言虽然是你儿子,但他也是咱们简家的少主,这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简家,成亲这事怎么能如此草率?”
二房夫人黄琳琳适时开口。
但徐湘蓉火气冲,直接怼了回去:“二弟妹,我儿子向来稳重不让人操心,成亲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并不草率。”
刘兰珍见她如此说,顿时冷笑:“稳重?从离家后,他回来过几次?给我和老头子见过几次礼?家里的事问都不问,是不是等我们两口子半脚踏进棺材板,他才回来?他哪有一点配得上简家少主的名号?”
“婆婆,可别胡说,您和家主一定会长命百岁……”
“就是啊,奶奶可不能胡说。”
旁边的简家人见到她如此说,纷纷起身围过去相劝,故意将徐湘蓉冷落在一边。
徐湘蓉这几十年早就习惯她们如此排挤她,也不伤心,直视简家家主简远震的眼睛,冷淡地说:“我儿子也不想当这个少主,家主另选他人吧。”
简远震终于怒了。
瞳孔微张,重重拍了下桌子,震住屋内吵闹的声音。
众人见他发怒,立即闭上嘴。
刘兰珍就算再想换简家少主,此时也不得不闭嘴,冷声说了句:“简冥言不尊祖制,数典忘祖,这门亲事,我不会承认的,新人茶别来敬我。”
说完,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二房和三房的女眷立即跟上。
诺大的议事厅就剩下几个男人和徐湘蓉。
小辈识相不敢久留,立即起身与简远震行礼告辞。
只留下简远震和徐湘蓉对峙。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简远震板着脸看向徐湘蓉,沉声问:“你这是来通知我吗?”
徐湘蓉对他比较尊敬,回道:“那姑娘救了小言的命。”
简远震严肃的脸,微怔了一下,“救?上次你去华洲是为这事?”
徐湘蓉点了下头。
“小言被人陷害,埋在矿洞下,是这姑娘将他救了出来。”
“查到是什么人做的吗?”简远震身上浮现一些怒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椅背。
徐湘蓉摇了摇头,“简西说已全被灭口。小言的工作势必得罪不少人。”
简远震的怒气更甚,直视她的眼。
片刻后,他才继续问:“那姑娘是哪家的?”
“无父无母。”
简远震脸色又沉了几分,虎目一瞪,“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
“穆南乔,华洲人。”
穆?
难道是地玄峰穆家人?
简远震沉思了许久,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椅子把手。
徐湘蓉也没打扰他,静静地等着他继续问话。
“他们什么时候到?”
徐湘蓉看了眼自己的光脑,“简北说他们已经到私人机场。”
“好。”
简远震微点了下头,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
“家主,这祭祖之事?”
“等小言回来再议。”
徐湘蓉抿了下唇,暗道老狐狸,咬牙道:“那媳妇先行告退了。”
简远震端着茶杯,没说什么。
徐湘蓉转身离去。
直到离开简家宅院,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
这么多年,她还是不习惯这里。
但愿儿子能在这里护住儿媳。
亦如当年她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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