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秦远在都城也不是没有名气。
只是现在看到秦远总觉得和以前的变化太大了,这气质与以往完全不一样,原来之前唯唯诺诺的秦远,挺直腰杆竟然可以这么地英俊,尤其是气质这一块,简直判若两人。
此刻的秦远哪里有注意到四周的目光,抬头看着天空希望老天也可以再劈一次自己。
一路押送到大理寺的地牢,一股霉味就冲鼻而来。
“我说你们大理寺的卫生条件也太差了吧。”秦远不情愿地走在地牢中。
“少废话!”女侍卫喝道。
被押送到一间牢房中,秦广义认命般地坐下。
秦远打量着脏乱的牢房,还没进去就被单独带到了另外一边。
秦远看了一眼四周,这里不是牢房看起来更像是刑房。
再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女侍卫,“你们这就开始动刑了吗?是打算刑讯逼供?”
几个女侍卫收拾着刑房中的刑具。
甚至还提起了鞭子……
秦远挣扎着说道:“陛下这是要草菅人命?”
女侍卫黑着脸走到秦远面前,“你把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
“草菅人命?”秦远大声说道。
“敢口出不逊,你找死!”
女侍卫就要拔刀而起,就被身边的同僚拉住。
这三个女侍卫中有一个看起来是带头的,坐下问道:“你知道你父亲犯的什么事吗?”
秦远的大脑飞快消耗着脑细胞,观察着眼前几个女侍卫的神情,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刚睡醒才不久,此刻的秦远还没完全清醒,想了好一会儿才蹦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么一句。
带头的女侍卫低声说道:“当今陛下圣明,本不想牵连秦广义的家人,奈何你冒犯圣颜,造谣诬陷当今陛下,你若是重新写一篇文章来为你自己的所作所为,向陛下向臣民道歉,并且澄清那一切都是虚言,说不定陛下可以放过你。”
骂都已经骂了还想我道歉?
历史上多少个皇帝利用完臣子就过河拆桥?
这种事情听说得已经够多了。
若是此刻自己认错,再写一篇文章,死活不好说。
杀了我这么一个无名小卒对女帝没什么好处,若这个女帝够聪明,绝对不会杀了我。
再赌一把!
“想要我道歉?不可能!可有些事情做了就做了,哪里能像个娘们一样自己再咽回去。”秦远冷声说道:“除非让当今陛下从宫里出来,来牢里给我端茶倒水伺候我!”
“你放肆!”一旁的女侍卫实在听不下去了,挥起皮鞭就要打下去,再次被一旁的人拦住。
“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了。”秦远说道。
几个女侍卫也随即把秦远押入牢房中,锁上了牢门离开。
牢房中没有床,只有一个草垛。
这种牢房中多住一天就觉得浑身上下长满了虱子。
整件事有些不对劲的味道,一个牢房只有两父子,秦远的目光盯着秦广义。
秦广义也看着自己的儿子,两人眼神交流了好一会儿。
安静了许久之后,秦广义先开口,“说吧。”
秦远说道:“堂堂户部尚书也是正二品官职,那个做皇帝的就这么不由分说定你贪墨的罪名?”
秦广义长叹了一口气,“西北大旱,陛下打算赈灾,朝中决意从户部拨出二十万两白银,可筹集之后发现原本的库银少了十万两。”
“怎么少的?”
“不清楚。”
“真的不清楚?”
秦广义开始向秦远讲述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刚下了早朝的女帝李然,批阅着各地送来的奏章。
女侍卫走入殿中禀报道:“陛下,人已经押入大理寺地牢了。”
李然依旧批阅着奏章问道:“他求饶了吗?”
女侍卫摇头,“秦远并没有求饶。”
批阅奏章的动作停下,李然把笔搁在一旁抬头问道:“是吗?那他说什么了?”
“他说……”
“他说什么?”
女侍卫单膝跪地,“卑职说不出口。”
李然将身体靠在背后的靠椅上,颔首说道:“朕让你说,你就说,何故如此吞吞吐吐。”
“喏。”女侍卫咽下一口唾沫说道:“一开始审问,秦远说陛下严刑逼供,草菅人命。”
李然稍稍点头,“这人嘴里还真听不到好听的话语。”
女侍卫又说道:“这个秦远还说……”
“他还说了什么?”
“……”
见侍卫还是有些说不出口,李然目光盯着她,“什么话让你说不出口,朕倒是想听听。”
女侍卫低头说道:“秦远说让他再写一篇文章道歉是不可能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陛下出宫去大理寺地牢,给秦远端茶倒水,伺候他。”
话语说出,殿内安静了许久。
女侍卫看了一眼陛下的脸色,见到陛下黑着脸,又连忙低下头。
“哈哈哈!”李然突然笑了,笑得非常地渗人。
“伺候他?”李然的话语森冷。
“对……”女侍卫头更低了。
“他找死!”李然拔剑而起。
像是压抑许久的怒火,骤然爆发,李然提剑走向殿外:“伺候他?朕现在就去活剐了他!”
这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一群宫女跪着从未见过如此暴怒的陛下。
“陛下,陛下!”女侍卫连忙拦住就要走出宫门的李然,“若是陛下就这么杀了他,倒是遂了他的心愿,秦远的死活没有关系,但是他就这么要死在陛下手里,坏的是陛下的名声,到时候说不定民心也会动荡。”
李然站在原地许久,这才把手中的剑扔到一旁。
见状,女侍卫急忙把剑收入鞘中,又说道:“陛下,户部的案子可远远不是秦广义一家这么简单,还望陛下不要冲动行事,那些老家伙可都看着陛下呢。”
深吸几口气,李然的神情从愤怒渐渐缓和。
随即冷静下来,差点上了秦远的当,若真这么杀了他,这么多年以来的准备就都白费了。
父皇交托的重任还未完成,江山需要治理。
朝堂需要肃清,大乾朝病了,不能为了自己的一时喜怒坏了更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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