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苦笑,她何尝不知道自己对季然关注太多,自从季家遭遇不幸后,她已经习惯了把季然放在第一位,因为她要赎罪,她要让恩人的女儿开心快乐地活着,这样才能减轻她的罪恶和愧疚。
见她神情低落,江珏恨不得抽自己一记耳光,哪壶不开提哪壶!
于是江珏强硬地转换了话题,“你下周忙吗?陪我去欧洲玩儿一趟怎么样?休闲之旅,我们可以先去你喜欢的意大利,再去巴黎,溜达一圈后去英国,或者,你想去哪儿都行,我陪你。”
伍舒畅不解地看他,“你怎么这么闲了?”
“休假!”江珏心想,我就不能休年假吗?他忙起来不分昼夜,是该休个年假了。
“去南非吗?”
“……”江珏默默想,果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去见受伤的季然,他不咸不淡地说,“季然只是轻伤,没有生命危险,最多一周就该出院了,我们下周过去,她保不定又哪儿了呢!”
“有道理。”伍舒畅想了一下,“下周有临时股东会,我走不开,你如果愿意在海城陪我,估计也只能晚上才能见面,江公子,你要想清楚。”
江珏微不可查叹了口气,和他想的一样,她还是忙,根本没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晚饭后伍舒畅自觉地收拾碗筷,她被男人拉住手腕,“明天会有人过来收拾的,别管了。”他的女人,不该困囿于厨房三尺之地。
“好”,伍舒畅也不矫情,又把手里的筷子放了回去。
江珏很想要她,但她眼底满是倦意,他舍不得,干脆拽着她去睡觉,“乖乖的,什么都不要想,早点休息。”他把空调温度调至26度,顺势在她身边躺下。
伍舒畅根本睡不着,如果男人不在身边,这个时间点儿她要么在工作要么在学习充电,生物钟还不习惯9点多休息,男人的大手本来塔在她的肩头,不自觉慢慢下滑,他一动,她立刻察觉了他的意图。
其实做了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她很畅快,这么想着,伍舒畅干脆翻到他身上,看着他诧异的眼睛,她忍不住笑了,“你不是很想吗?”
她穿着舒服的睡袍,从江珏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胸口的起伏,可以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冷香,他心底的欲兽开始苏醒,拉下她的脑袋亲了上去,伍舒畅很主动,唇齿交缠,室内满是春光。
……
大汗淋漓的女人躺在床上,四肢无力,连意识都是模糊的,她很想挣脱这种可怖的感觉,但她不能,她很冷,想抓住温暖的事物取暖……
一阵疼痛传来,季然猛地睁开眼睛,两瓶药水打完了,是护士在帮她取下针头,温柔的护士小姐姐还用纱布给她擦拭额头的汗水,“做噩梦了吧?可能是创伤后遗症,你不要想那场灾祸了,如果不能克制自己,我可以帮你约心理医生。”
季然轻轻摇头,“不用了,谢谢。”她没有做噩梦,只是脑震荡后遗症外加发烧,完全是生理上的不适。
护士并不放心,自己叫来了医生,医生认真检查了一番,“没有大问题,再修养两天就好了。”不愧是超级VIP,竟然有专属的医生和护士,离开前护士姐姐说,“你有任何需求都可以按呼叫铃找我。”
季然没有任何需求,她挣扎着坐起来,空荡荡地病房里很安静,她这才注意到窗外,已是半夜,她竟然在打点滴的时候睡着了,如果有人在她睡着时行凶,她必死无疑……
“听护士说小姐醒了,我进来看看你”,来人竟然是茉莉管家,她怎么在这里?善解人意的茉莉管家说,“主人说这里不比庄园,信得过的人照顾小姐她才放心。”
“……”季然摸了摸鼻子,宙斯对她是不是太上心了点?
茉莉管家也这么认为,但她不敢质疑主人的决定,即使心里有万千问号,也只能默默消化。宙斯身边的人不多,但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的,他们大都和宙斯一起长大,所以配合起来格外默契,只有季然是个例外。
“主人说,她会安排好一切,等你痊愈后,会安排人送你回学校,另外,主人让我告诉你,你受伤完全是意外,她很抱歉。”茉莉管家地道的牛津腔听的季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执行任务总有意外,哪怕是再完全的规划,也有飞来横祸,季然不觉得宙斯应该道歉,她耸耸肩,“好吧。”
季然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她拜托茉莉管家安排人去感谢帮助她的小男孩和华人夫妇,没想到第二天,她直接把小男孩带到了自己面前,季然很是诧异,“这么把他带过来了?”
茉莉管家说,“这个孩子说,如果你想谢谢他,那就带他离开这里,到有希望的地方去。”
同来的还有一名懂当地语言的中年男子,他简单介绍了一下男孩的情况,男孩根本没有名字,他的父母均死于流行病,原来还有一个小他三岁的妹妹,也因为生病死了,家里只生下他一个人,靠着捡垃圾生存,还好有父母留下的铁皮屋不至于流落街头,他没钱读书,自然也不识字,把失学昏迷的季然拖回家完全是因为本能的善意。
季然知道,男孩是个好孩子,而好孩子理应得到奖赏,她笑眯眯地说,“你觉得什么地方有希望?”
中年男子翻译后,男孩想了一下说,“让人不至于饿死的地方。”
季然同意了男孩的请求,但没有带他离开,而是给他找了一家当地的寄宿学校,如果他努力读书,将来肯定不会饿死,这也算答应了男孩的请求。
送走了男孩,茉莉管家忍不住说,“季然小姐,这孩子本性不错,您可以把他培养成自己的助手。”财团内有专门的人员负责全世界范围中寻找合适的孩子,把他们培养成宙斯手下的一把刀。
“还是算了,”季然摇头,虽然她没有种族歧视,但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孩在她身边太扎眼了,她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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