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强大的武者,甚至神魔级别的墓葬,其中该蕴藏多少机遇,多少造化,实在让人难以想象,孟昭对其是志在必得。
宋之问倒没有什么惊讶之处,从永陵的特殊之处被孟昭发现时,他就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料到孟昭这么快就弄明白那里的秘密,虽然有所偏差,也是十分难得了。
此时,他已经没了独占那古战场的想法,更想与孟昭化解恩怨,至少不用面对这样一个庞大势力的决绝刺杀,便传音道,
“不错,那里的确藏着一片洞天秘境,铁雄飞所持断指,也是从那洞天秘境当中所得,不过,那不是什么强者的墓葬,而是一片古战场。
血云漫天,黑日悬空,白雾弥散,大地之上,尽是残肢断臂,破裂的车架,兵刃,不计取数,那断指,则是我们从一片血潭边得到,死了不少人。
这场惨烈大战发生的时代未知,交战之人未知,但凶险之处,决不下于当今天下任何一处已知禁地,任何人进去,不过是九死一生。”
孟昭眼睛一亮,却没想到自己借由那精纯阴气的猜测,竟然是错的,那里不是什么墓葬,而是一处古战场,不过随即他心念一动,哂笑道,
“古战场,死掉的人成千上万,不计其数,不过是一座超大型的,群葬罢了。”
宋之问愣了下,发现孟昭的这个说法也没什么问题,想了想,便将自己了解到的,有关这片古战场的信息,九真一假得讲述给孟昭,也算是表现自己和谈的诚意。
孟昭侧耳聆听,白皙英俊的面容微笑如三月的春光,再不见凌厉杀气,反而时不时的点头,或是询问,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这让仅存的一些关注两人的家伙们大失所望,觉得少看了一场精彩大戏。
最后,宋之问才道,
“我说的这些,都是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可以让你探索这片古战场时,避免许多忌讳,也减少许多麻烦,不知道,孟公子可还觉得满意吗?”
孟昭念头还残留在古战场的相关信息上,神色兴奋
,闻言,点点头,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之前意图不轨,要毒害我的事,倒是可以既往不咎。
不过,我还有一口气,不吐不快,且来搭把手吧。”
说罢,孟昭轻步上前,似乎灵鸟腾空,倏然来到宋之问身前,探出臂膀,做出一个握手的姿势,如同相交往的朋友,初见,或是临别时的礼貌行动。
然而,他的那手掌此时却是分外的与众不同。
原本肌肤白嫩光滑,如冰如玉,修长柔和,形体美丽。m.
然而此时在运功发力之下,猛地涨大一倍有余,根根指骨粗大,布满紫色的血气,发出咯嘣咯嘣激荡空气的脆响,好似有催山拔岳之力。
肌肤表面,浮现出一片片如龙鳞一般的纹理,原本光滑细腻柔和的肤质,此时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或是真气,或是血气,或是两者糅合,使得表皮多出一层坚硬无比的角质层,好似妖魔的利爪一般。
宋之问见状,反倒是没有多么担忧,知道之前那件事算是揭过去,但具体如何,还得看以后两人交往,以及孟昭确认信息没有错误。
眼下,他要做的,只是通过孟昭的试探。
故而,他笑了笑,手掌也摊开来,缓缓伸向前方,迎着孟昭那此时显露如妖魔一般的手掌,按了下去。
刹那间,两人脚下之土,瞬间塌陷寸许厚度,引起的动荡微乎其微,几乎没有人发现,然而两人手掌交错,接触之处,却是如雷火激荡,一如战场一般,你来我往斗的不可开交。
那争斗的,有两人自身的体质强度,真气强度,甚至精神强度。
孟昭手掌中只蕴藏三重力量,自身龙体一部分力量,赤龙劲运转下凝聚的北海搏龙手浓缩之劲,以及邪眼秘术附着的些许祸乱精神之力。
而宋之问,则动用了自己的所有手段,加持在自己的右掌当中。
他所修持两门绝技,分别是大藏真经,飞灵真经。
前者乃是密宗绝学,层次递进,无有捷径,不过威能宏大,修佛门真言,真发,真经,走六度之道,专修
神通大力,不解佛法者也可修行,属于力大于法的佛门绝技。顶点小说
修成后,除了真气雄厚,有破邪,降魔之力,而且淬炼肉身,渐生金性。
后者,乃是宋家的镇族武学,巅峰也不过是先天大圆满,涉猎半步宗师之道,差孟家赤旗令远矣。
然,其出自中古时代道家镇宗,飞灵道宗的筑基篇,所修真气灵动活泼,似山间松柏,林中仙鹤,静时如松,动时如鹤,绵绵泊泊,攻守皆宜,可以层层削减外界力道。
再加上他有灵心慧体,固然远不及龙体对肉身的加持霸道,强横,但也比一般武者强上许多,根骨强横,气血旺盛。
两人交手,握掌的刹那,身躯齐齐一颤,以双手接触面为界限,仿佛两支大军正在帅旗的挥动下,发起冲锋,如钢铁洪流般对冲,厮杀起来。
一息,两息,三息过后。
两人同时松开手掌。
孟昭原本因为动用众多力量加持的手掌恢复正常,莹白如玉,毫无任何不适之处,缩回自己的身前后,串着碧玉佛珠,缓缓拨弄起来,面上则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宋之问。
而宋之问,则是倒抽一口凉气,眉眼间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跳动。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之间掌心处,有一小片微弱的焦黑色,还泛着肉眼可见的炽热白气,手背上,更残留着五道清晰无比的手指指印,仿佛有人拿着烙具生生烙印下来的一样。
幸好,也只是一些皮外伤,骨头没有事,回去擦些药膏,运功活跃气血,修养几日,当能无碍。
然而,宋之问回想起两人交手刹那,对方手掌涌来的那刚猛霸道的力量,如手握乾坤,掌御星辰的神魔之掌,不由得就有些动容。
对方这是留了力,不然,怕是他没那么容易抽出手来。
想到这里,他苦涩摇头,垂首低眉道,
“多谢孟公子手下留情。”
孟昭摆摆手,
“好了,到此为止,你走吧。
记住,有些事,你做过一次,但决不能做第二次,不然,再想和解,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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