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箫硬受这一拳,只是感觉有些疼痛,想把刚吃的早饭吐出来。
但他心说我可不能就表现成这样,那必然将引起大猿王的怀疑。
言念及此,他忙倒飞出去,并暗暗令体内真气紊乱,顿时口吐鲜血,营造出受了内伤的假象。
如今他已修成“太古赤凤体”,即便武胆、丹田全无,他也可以随意操纵自己的体内的真气。
对他这强横的“太古赤凤体”而言,受点内伤、吐点血根本无伤大雅。
但他还是装出十分痛苦的样子,好似八臂魔猿这一拳都快把他给打死了。
“咻!”
八臂魔猿如离弦之箭,爆射而出,并不给张箫喘息的机会,一拳再度朝胸膛打来。
这乃是它的父亲大猿王教它的对敌法则之一——朝着敌人受伤的地方发起猛烈的攻势,譬如敌人右臂受伤,那就一直打他右臂,敌人左腿受伤,那就一直踢他左腿。
正所谓兵不厌诈,干架斗狠也是一样的。
张箫稍稍认真一下,略微闪避,不让八臂魔猿这一拳继续打中他的胸膛。
他自忖自己也不能表现得太过于弱小,毕竟大猿王是拿他作为自己儿子的陪练,倘若不堪一击,那他这陪练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没有了价值,就得死。
“砰!”
张箫稍稍闪避,故意让八臂魔猿这一拳打中自己的右臂,旋即再度倒飞出去。
他表现得就像是一个反应倒还算快,但速度没跟上八臂魔猿的四品武者,用尽全力只是让自己的要害不被击中。
之后依旧是暗暗催动体内真气,让自己再受点内伤,吐两口血。
大猿王看着张箫的表现,微微点头,心下不由得暗暗赞道:“好小子,虽说实力与我那崽子还差了许多,但这战斗时的心思却是颇为活泛。
这番知道自己必是闪避不开我儿的一拳了,便当机立断,退而求其次,保住自己受了伤的要害,思路很是清晰。”
他平生最是欣赏在紧张的厮杀中还能保持清晰思路的人,这种人很是难得。
须知思路清晰的人并不算少,但在捉对厮杀这种极端紧张的情况下还能保持思路清晰的人,却是世间少有。
这时张箫已开始寻求反击,他作为陪练,自然不能只挨打,不还手的,那岂非是连木人桩都不如?
这就失去了陪练的意义,陪练需要让对方感受到危机并加以应对,这才是其最大的价值所在。
张箫以指作剑,用出独孤九剑中的“破掌式”,应对八臂魔猿继续袭向他胸膛的一拳。
“破掌式”虽说名义上是专门用于“破掌”的,但这独孤九剑,讲究的就是一个活学活用,不拘泥于固定的招式。
将这“破掌式”中的招式自行改变一番,如何不能“破拳”,打出一个“破拳式”?
张箫见那八臂魔猿一拳袭来,当即避让先前假装受了重伤的胸膛和右臂,旋即出指剑,正对八臂魔猿的这一拳刺出。
八臂魔猿眼看到张箫以指刺他威力无穷的拳头,心中并无一丝的惧意,甚至有些蔑视,这一拳一往无前,毫不避让。
“砰!”
张箫再度倒飞出去,这回吐出的鲜血更多,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这回他故意让自己的内伤显得更严重了一些,毕竟之前已经受了两次内伤,第三次再受内伤,不更严重一些说不过去,那就演得不够真实了。
他借助“神华内敛”的神通,让自己显得奄奄一息,无法继续打下去了。
再看八臂魔猿,它那蕴藏着可怖妖力的小拳头正中,被张箫以指剑刺出了一个血洞。
八臂魔猿怒不可遏,飞跃而起,朝张箫扑去,看上去哪里还像是八岁的孩童,简直像是一只凶残的妖魔,它似乎就要显现出自己的法相真身了。
“小崽子住手,他快被你打死了!”大猿王喝道,阻止了自家的宝贝儿子,旋即上前查看张箫和自家宝贝儿子的伤势。
于是,这一次陪练,以张箫拼上一条性命,只伤了八臂魔猿一只右手的结果告终。
对此,大猿王又喜又忧。
喜的是张箫的实力确实有点进境,已可以伤到八臂魔猿了,这才是他希望的陪练。
忧的是他伤的八臂魔猿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在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受了伤后,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打死张箫的冲动。
而且,张箫的实力有进境,可他那宝贝儿子却似乎没什么长进,这不免让他产生了些许嫉妒之心。
为张箫治疗一番后,大猿王又递了一粒“妖神锻体丹”给他。
“前辈,您这是什么意思?”张箫质问道。
大猿王再度让他吞服“妖神锻体丹”,他自忖自己不能再像上次一样,表现得那么顺从,那样会显得他心机太过于深沉,未必是好事,得适当表现出一点年轻人该有的冲动。
“让你服下你就服下,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怎么,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服下去!两颗‘妖神锻体丹’应该可以让你和吾儿多过上几招。”大猿王用强硬的语气命令道。
其实,他本不欲以这种方式强行提升张箫的实力,他知道这第二粒“妖神锻体丹”服下之后,张箫那脆弱的人类之躯硬扛两粒“妖神锻体丹”的猛烈药力,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但他心里也是着急啊,陪练了两回了,基本都是他的儿子一路碾压过去,两回下来他的儿子没一点长进,他不免想着尽快拔高张箫的实力,而这“妖神锻体丹”无疑是最快、最直接的手段。
“哎,这小子死了就死了吧,虽然有点可惜,但天底下的好苗子那么多,又不是抓不到第二个、第三个?
实在不行,老子去抓几个神州名门正派的掌门来,废他们七成功力,再让他们跟我儿子陪练。”大猿王心下暗暗忖道。
张箫装作很不情愿的样子,接下了那颗“妖神锻体丹”。
其实,这“妖神锻体丹”对修成“太古赤凤体”的他来说,已是有益无害的滋补之物。
他明面上吞服得苦大仇深,心里却是乐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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