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箫态度恭谦,神色郑重,说道:“多谢前辈传剑。”
方才他与温酒的对剑,着实凶险万分,其中第八十七层和第九十六层的算计,还出了差错,若非温酒收敛杀心,他的招式恐怕将被破尽。
这温酒收敛杀心,在那一剑中一层层地诱他往下算计,分明是在提点他,可是说是在传授剑道了,他由此在剑道上又往前迈进了一个新的境界。
“不必谢我”,温酒道:“我这一剑,是为剑道而递,你是个剑胚,有朝一日,说不定能成长为剑道的参天大树,为剑道后来者庇荫。”
“嗯。”张箫领会了他的意思,心中很是敬畏这位世人尊称“剑仙”的温酒,只不过微觉有些不适,那个“剑胚”……咋听起来有点像是在骂人呢?
应该不是一语双关吧。
天狗看着那在它眼中大抵只是个小屁孩的温酒,眸中顿时升起了敬意,不禁感慨:“昔年上古无剑道,再看如今有来者。天不生你点灯人,剑道万古如长夜。”
“哈哈哈,狗哥谬赞。”温酒看着这位不知活了多少年岁的老狗,还是头回这么谦虚。
他平日里是个极为随性跳脱之人,但唯独在剑道上,除了他那位剑神师兄,他比谁都要认真。
“可惜了哟,小丫头,我这前无古人的剑道,你竟然不想学,哎,真是暴殄天物啊。”温酒对李红雪说道。
李红雪偏过头去,并不想理他。
随后,众人一狗继续往古墓深处而去,司徒登仙问了问温酒来这人皇之墓盗什么。
温酒美名其曰为了“大道”,只好来取这墓中人皇前辈的几样东西。
李红雪当即嗤笑道:“偷就是偷,还说什么‘取’啊?”
温酒讪讪笑道:“我为求‘大道’而来,‘大道’的事,怎么能说是偷呢?”
众人一狗正说着话,忽见一道黑影在眼前掠过,速度极快,眼睛一眨已不见踪迹。
“小心!我方才进来就遇见过这玩意儿,不晓得是什么脏东西,极为难缠。”温酒忙叮嘱道。
“哟,堂堂天下第二的陆地剑仙,竟然被古墓里的什么脏东西掣肘,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李红雪出言挤兑他道。
“小丫头你懂啥,这墓里我哪敢施展开武功,万一动静太大触发了这古墓的自毁机关怎么办?要是在外头,那什么狗屁脏东西,我一剑就把它给砍成齑粉!”温酒道。
正说着,那“脏东西”骤然现身,如一阵旋风刮到司徒惊云身后,朝他袭去。
“惊云,小心身后!”司徒登仙很快觉察到了那“脏东西”的位置,忙出声提醒自家后生,同时飞身掠去,想要抢在那“脏东西”的前面把自家这位后生抓过来。
司徒惊云一听老祖提醒,也不去瞧背后的“脏东西”,忙第一时间往司徒胜男那里奔去。
他心说不管能不能躲开,我先往你司徒胜男这躲再说,就算躲那“脏东西”不开,也要害你司徒胜男一害。
在他的心中,他和司徒胜男类似于此消彼长的关系,是以他对司徒胜男甚为仇视,秉持着“我要是混栽了,你也别想混好”的念头。
司徒胜男却哪里想的到他这等恶意,见那“脏东西”追着司徒惊云追到了她这里,忙拔剑朝那“脏东西”刺去。
突然,她只觉自己的脚似乎是碰到了什么石头一般的东西,被绊了一下,好在她身法敏捷,很快稳住身形,可那一剑却是刺偏了几分。
生死厮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那“脏东西”又是何等迅捷,这几分的偏差,司徒胜男直接刺空。
“呜啦!”
那“脏东西”发出一阵刺耳、渗人的叫声,张口血盆大口朝司徒胜男咬去,眼看就要将她吞噬。
“胜男!”司徒登仙刚把司徒惊云抓住,根本来不及去救司徒胜男。
张箫的明眸夜视,将墓中的一切看得很清楚,那脏东西形态既可怖又恶心,犹如浸泡在粪坑里的巨无霸癞蛤蟆,看一眼恐怕三天吃不下饭。
像司徒胜男这样姿容出尘的女子,若是落入那“脏东西”腹中,过几日就会沦为它的粪便,委实令人接受不能。
“呛啷!”
剑光一闪,张箫的剑已刺出,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如燃起一缕星火。
“脏东西”迫于这一剑的凌厉,不敢以身硬抗此剑,忙撤身避开。
趁它避开之机,张箫忙抓住司徒胜男的手,携她一齐退开。
温酒的竹棍也已出手,直接去截那“脏东西”的退路。
那“脏东西”却是迅若疾风,斜身又避开了温酒这一剑。
“汪!”天狗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冲刺过去,一口咬中了那“脏东西”,直接从它的背后撕咬下了一块肉来。
“呜啦!”那“脏东西”吃痛,嚎叫了一声。
天狗刚咬下那块肉,立马就吐了出来,那“脏东西”的肉着实腥臭,还粘粘腻腻的,天狗只觉自己仿佛咬了一嘴的屎。
“他妈了个巴子的,好他娘的臭,差点把本座给送走了!”天狗骂骂咧咧地道。
司徒登仙忙飞身至司徒胜男身边,问道:“胜男,没事吧?”
司徒胜男惊魂未定,愣了一小会儿,方才说道:“没事,是张公子救的我。”
司徒登仙听罢,忙对张箫道:“多谢张公子救下我家胜男,日后我司徒家必以重谢相报。”
张箫道:“这是我应该做的,现在大家都在一条船上,须得相互照应。”说着,不经意地瞟了司徒惊云一眼。
他方才看得清清楚楚,当时司徒胜男出剑刺那“脏东西”时,正是司徒惊云故意绊了她一下,害得她差点被那“脏东西”给吞入腹中。
当时这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大家谁也没有注意到,若非张箫有“明眸夜视”的神通,恐怕也难以注意到。
“我宰了你这畜生!”司徒登仙看着与天狗、温酒、李红雪缠斗的“脏东西”,带着一腔怒火飞身冲了过去,一心要杀了它替自家两位后生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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