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国。
“九国盟”之一。
百余年前,越国掩月宗、巨剑门、化刀坞、天阙堡、清虚门、黄枫谷六大修仙门派,在与天罗国魔道六宗的战争中败退后,便逃到了这“九国盟”的北凉国里。
他们逃到这北凉国,主要是因为北凉国地广人稀,修炼资源在“九国盟”中可以说是垫底的,是以这里的修仙门派较少,实力也较差,那时越国六大修仙门派刚刚败于天罗国魔道六宗之手,元气大伤,自是不敢去和那些强盛的修仙门派抢夺修炼资源,便只能来此了。
这百余年间,越国六大仙派一直未曾停止和当地的修仙门派明争暗斗,对外还要和临近的慕兰草原的慕兰法士争斗,如今总算是勉强扎下了根来。
他们每年所得的灵脉灵山,原料灵矿药材等修炼资源,自是不能与当年在越国一家独大时相比……
姜葫和墨凤舞当下就在北凉国的凉州。
凉州,乃北凉国的国都,享有“天下要冲,国家藩卫”和“五凉京华,河西都会”的美称,是北凉国经济、文化交流的枢纽,商人云集的都会。
此刻,他二人正坐在一辆华贵的名驹香车之中,利用“地煞七十二变”变化成了两个毫不起眼的寒酸青年,是丢到人海里就再也找不着的那种……
没办法,自打来了这北凉国,姜葫和墨凤舞便发现自己被“黄枫谷”的修仙者通缉了,没想到都一百多年了,“黄枫谷”居然还念念不忘他们这两个“叛逃者”。
对于来追杀他们的“黄枫谷”修仙者,姜葫和墨凤舞自然没有下狠手,见到他们就直接溜了,毕竟,“黄枫谷”当年也算是他们的师门,还未做出过负他们的事。
这辆华贵的名驹香车之中,除了他二人外,还另有两人。
一为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佳公子,生着一对招人的桃花眸子,给人的感觉颇有些轻浮。
此人便是这辆名驹香车的主人——北凉国世子殿下。
当下这位北凉世子殿下的怀里,正拥着一位双眸剪秋水的红衣佳人,端的是婀娜多姿,娇媚艳丽。
美人的怀里,还躺着一只慵懒的白猫,一脸岁月静好的样子。
至于姜葫和墨凤舞为何在这位北凉世子殿下的名驹香车里……这就说来话长了……
姜葫和墨凤舞本来方才正在路上走,打探这附近的情况,毕竟,他们也不知此次会有多少修仙者去那凉州城外的“落羽山”,其中有会否有实力强横的结丹后期、顶峰甚至元婴的修士。
结丹初期、中期的修仙者,他们是不怵的,靠着“火灵剑”法宝的可怕威能,以及俩人本身极为扎实浑厚的“阴阳灵力”,便是结丹中期的修仙者碰上他们,都未必讨得到好。
但是结丹后期、顶峰的修仙者,可就没那么好对付了,个个都是快成精的老怪物,元婴期的大能更是想都不敢想,一旦对上,不要犹豫,赶紧风紧扯呼吧。
俩人当时正在路上扮作不起眼的路人打探情况时,北凉世子殿下缰绳下几个不长眼的恶奴仆刚好经过,非得拿鞭子开路,差点儿就抽到了墨凤舞身上。
墨凤舞作为结丹期的“仙人”,自是轻易避开了那鞭子的抽打,本来不打算继续计较,奈何那些不长眼的恶奴仆好像没抽打着人便不痛快似的,接着又刻意抽了几鞭下来。
这姜葫和墨凤舞自然不能和他们罢休了,俩人可是连他们北凉王以及三十万铁骑都不放在眼里的金丹仙人,何必受这气?
姜葫当即冲上前去,一招左刺拳,接着两记右鞭腿,把那几个恶奴仆料理了,打翻在地,也不想使真修为,仅用上了点儿凡俗武功,否则手下重了,那几个恶奴仆怕是要被他三拳两脚打成灰烬……这样自然不好,太招摇了,要是惹起附近潜伏的修仙者的注意,可就不美了。
那几个恶奴仆被他这么轻易一料理,见识了他的功夫,顿时不敢动手了,只敢放狠话,说什么“让你家尽悬北凉刀”云云。
结果这话刚说完,名驹香车里便走出了那位生着桃花眸子的北凉世子殿下,手里头还抓着袋酱牛肉,津津有味地啃着。
附近的群众一看这位北凉世子殿下亲自从名驹香车里走出来,一个个都开始可怜了姜葫和墨凤舞了。
龟龟,惹谁不好,惹上了咱们凉州这位性情凉薄至极的无良世子殿下,这下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结果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那位性情凉薄至极的无良世子殿下,居然捡起鞭子,把他手底下的几个恶奴仆狠狠抽了一顿,旋即躬身对姜葫和墨凤舞鞠了一躬,恭敬道:“在下调教奴仆无方,让两位大侠见笑了。”
这就很令那些看客们摸不着头脑了,均想:“咱们凉州这位嚣张跋扈至极的世子殿下,什么时候对江湖游侠儿折腰过?便是那位武功天下第一的老剑神,不也照样老老实实地困在他们北凉王府?”
但他们眼中嚣张跋扈至极的世子殿下,就是对姜葫和墨凤舞折腰了,而且还恭敬地邀请他们上车同行……
“王大侠,您刚才施展的武功,很不得了啊!敢问王大侠师承何门何派?”世子殿下摘下小桌上的一颗葡萄,喂给了怀中的红衣美人。
姜葫对他称自己名叫王诚,墨凤舞则叫做林平之。
“说来让阁下见笑了,我师父他老人家当年所在的门派横生变故,因此从未对我吐露他的名字以及师承,是以我对于自己的师承当真是一概不知……”姜葫一本正经地胡诌敷衍道。
“能理解,江湖高人很多都是这样的,王大侠的武功,无招无式,已近乎道,比在下府里养的那些个假把式都强多了,不知您可愿入我北凉王府,做在下的师父?在下愿以万金相聘!”世子殿下诚恳地道。
姜葫自是摇了摇头,回绝道:“在下不过一江湖散人耳,无拘无束惯了,只想在江湖四处漂泊,实不愿栖于任何人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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