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示实力有两个很大的好处,一是可以增加下属的信心,提升斗志和忠诚度。二是可以通过展示实力令潜在的对手知难而退,能少却很多不必要的试探性的挑衅和騒扰。
唯一的不足就是不能满足虚假的虚荣心,自古至今都有很多人故意隐藏实力,刻意追求低调,以此引诱潜在的对手前来挑衅攻击,然后展示实力给予迎头痛击,以此获得虚荣心的满足。实则这是个非常愚蠢的行为,因为对方任何的挑衅和攻击都会给自己带来损失,哪怕击退对手,自身也会或多或少受到损失,以自身遭受损失为代价来满足虚假的虚荣心,很不务实,得不偿失。
俗话说咬人的狗是不叫的,如果不想打,就早点露出牙齿,让对方知难而退。如果真想打,就主动出击,先下手为强。
实则过早的展示实力也有很大的弊端,那就是容易引来对手的注意,养虎为患的道理谁都懂,扼杀于萌芽状态的道理也都懂,但他早就暴露了,没有什么比金龙转世更令对手忌惮的了,连这都暴露了,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就算低头装孙子,对手也不会放过他,能用炮轰,肯定不会用枪打。无所谓了,怎么对自己有利怎么干吧。
见他与姜大花连干三大碗,一干勇士都佩服他豪爽,纷纷上来敬酒,吴中元依仗着自己酒量好,也不推辞,有来敬酒的,就干上一碗。不喝就谁敬都不喝,跟姜大花喝了,不跟下面的人喝就是看不起人家。
这时候的酒虽然酒精度不高,但是比啤酒的度数还是要高上不少,最主要的是现在酿酒的技术不太行,酒不好,喝多了上头,本来寻思喝个几十碗没问题,但喝了十几碗就感觉有点晕乎了,但开弓哪有回头箭,硬着头皮接着喝,到最后实在没招儿,就学那梁山好汉,喝半碗,洒半碗,这可不叫作弊,这叫豪爽。
豪到最后直接豪醉了,腿脚发软,天旋地转。
见他醉了,众人也就不再灌了,由姜大花和另外一个勇士搀着送到了住处。
这时候给贵客派个年轻女子侍寝是很常见的事情,但姜大花等人知道他跟姜南的关系,担心得罪姜南便没有派年轻女子,而是派了个老妈子过来伺候他,其实也不是老妈子,也就三十来岁,不过这时候的生活条件很辛苦,人都显老。
在吴中元的记忆里自己好像还没喝醉过,喝醉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喝醉了其实是好听的说法,说白了就是被酒精给毒晕了,他现在虽有灵气修为却还不足以凭借灵气彻底化解酒气,只能咬牙硬撑,喝了一肚子酒水,涨得慌,但还不能吐,不是吐不出来,而是不好意思吐,喝完再吐跟没喝一样,若是让姜大花等人知道了,会鄙视他的。
若是在现代,他早跑医院输液去了,但这时候肯定没这条件,无奈之下就吩咐老妈子下去帮忙配两副解酒的药,一副是陈皮煮绿豆,一副是生萝卜汁加蔗糖,这两个方子都有解酒奇效,是他自师父留下的行医心得里看到的,解酒的大忌是喝醋,醋其实是酿造失败了酒,喝醋解酒就像用柴油尝试浇灭燃烧的汽油。
这时候没有蔗糖,最终老妈子只端来了陈皮绿豆水,吴中元起身喝了,又出去撒了泡尿,回来感觉舒服多了。
“你回去睡吧,别在这儿站着了。”吴中元冲站在门口的老妈子说道。
老妈子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挪步。
此前吴中元一直没正眼看她,此番看她,便感觉有些眼熟,但他一时之间想不起自哪里见过这个妇人。
心中疑惑,便定睛细看,但定睛的前提是头脑清醒,他现在醉眼朦胧,视物不但发花,还有点儿重影儿,于是便拉着那妇人往放有灯烛的桌子走去。
那妇人不明所以,抗拒挣扎。
但她哪有吴中元力气大,到得桌旁,吴中元借着灯烛的光亮仔细端详,真的很眼熟。
努力回忆,也想不起自哪里见过这个妇人,正疑惑,突然注意到妇人的穿戴,此人衣着很是俭朴,说俭朴其实都是美化了,事实是穿的很寒酸,但很整洁。
这个妇人的衣着说明她地位低下,应该是个奴隶。
用现在的话说,三族现在处于原始社会往奴隶社会过渡的这一阶段,三族都有掠夺和使用奴隶的情况,这种情况在牛族和鸟族比较普遍,因为这两族实力较强,在战争中多属于胜利的一方,而战争是获得奴隶的主要途径。
“你叫什么名字?”吴中元问道。
那妇人低头不语。
“抬起头来。”吴中元正色说道。
妇人不敢不抬头,却不愿抬头,动了动,仍然垂着头。
吴中元再度打量此人,此人长的算不得好看,却也不丑,用现在的话说属于比较耐看类型的,五官也没有很明显的特征,轮廓比较柔和,肤色偏黑。
注意到她肤色偏黑,吴中元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人,两相比对,越看越看。
先前出门撒尿的时候回来没关门,吴中元在确认之前就先往门口把门关上了。
那妇人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见他关门,脸上露出了惊恐和愁苦的复杂表情。
“你是不是熊族人?”吴中元低声问道。
听他语气很是严肃,那妇人隐约感觉到自己可能误会了他,疑惑的看着吴中元。
“你原来是不是住在大丘?”吴中元问道。
妇人仍未说话,但她心理素质并不好,通过她的表情,吴中元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认不认识阿洛?”吴中元低声问道。
妇人面色大变,愕然看他。
“你是不是阿洛的母亲?”吴中元又问,阿洛曾经说过她的母亲早些年被牛族掳走了,上次二人自山洞分开,阿洛也是往牛族来寻找她的母亲的。
听得吴中元言语,那妇人瞬时泪流满面,连连点头。
“别哭,”吴中元急忙安慰,“我和阿洛是好朋友,明天我就带你回熊族。”
妇人悲喜交加,热泪滂沱,双膝跪倒,想要冲他磕头道谢。
不等妇人跪倒,吴中元就拉住了她,见她一直不说话,便怀疑她是个哑巴,但再一想,不对,十个聋子十个哑,十个哑巴九个聋,这人能听到声音,为什么不能说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吴中元问道。
妇人抬手用衣袖擦去眼泪,然后张开了嘴。
在她张嘴的同时,吴中元就开始皱眉了,但等到他看清妇人嘴里的情况之后,他发现自己猜测的并不全对,这妇人的舌头只剩下了一半,但断茬并不齐整,不是被人割掉的,应该是被她自己咬断的。
“你自己咬的?”吴中元问道。
妇人点了点头,点完头,又擦泪。
“谁告诉你咬断舌头能死人?”吴中元长长的叹了口气,女人是弱者,自古至今都是弱者,一个女奴隶会遭遇什么谁都能想象的到,男人天生带有攻击性,但大部分男人都没有利用自己的攻击性来保护弱者。
见他叹气,妇人用混杂着疑惑和忐忑的眼神看他。
吴中元看懂了她的眼神,正色说道,“你不用担心,这里我说了算,我明天一定带你走。”
妇人连连点头。
吴中元又道,“当初是谁伤害了你,你还能不能找到他?如果可以,临走之前我帮你杀掉他。”
妇人忐忑紧张。
吴中元微笑摆手,“你不用紧张,也不用害怕,你只需要把伤害过你的人指出来,我让城主姜大花杀掉他,有一个杀一个,有十个杀十个。”
妇人摇头,摇头过后又加上了摆手。
吴中元也没有强迫她,真正对一个人好,并不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是做对方想做的事情,既然她不想报仇,也没必要勉强她。
便是喝过了陈皮绿豆水,也不能彻底解酒,吴中元有些醉熏困乏,便没有再与她多说,本想让她回去休息,想了想又作罢了,她现在紧张惶恐,激动忐忑,便是让她回去她也睡不着,还可能生出其他变故,就让她留在屋子里吧。
吴中元走到床边和衣躺倒,“阿洛有没有找过你?”
妇人摇了摇头。
吴中元没有再问,也不知道这小东西跑哪儿去了,此前阿洛也没有出过远门,孤身在外,他很担不放心。
酒喝多了会发烧,这一夜睡的并不好,次日早起,吴中元命人喊来了姜大花,告知她这个妇人很会侍奉人,自己要把她带走。
姜大花自然不会不同意,也不能不同意,更不敢不同意,因为牛族的三座垣城虽然由她管辖,但吴中元才真正意义上的主人。
随后吴中元又将带有大傻毒液的布条交给了姜大花,请她寻人帮忙配制解药。
做完这些,吴中元感应大傻,让大傻前来接应,他要带走阿洛的母亲,需要坐骑。
在等待大傻赶来的这段时间,吴中元趁机吃了早饭,姜大花一直陪坐在旁,但吴中元并没有冲她提出要求,也没有下达指示,实际上当领导并不难,只需要做到识人善任就万事大吉,要敢放权,少干涉,领导越是撒手放权,下属的压力就越大,主观能动性也就越强。
大傻的到来再次引起了轰动,屎壳郎怎么了,别说屎壳郎了,苍蝇大了也威风。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特点,姜大花正直倔强,好大喜功,但此人很是仗义,临走给了吴中元两枚提升类补气丹药,一枚紫色,一枚深紫,托他转赠吴勤和黎万紫。
姜大花的举动令吴中元心情大好,良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他最担心的就是三人不合,目前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阿洛的母亲哪里见过大傻这等庞然大物,便是连靠近都不敢,更别说乘坐了,无奈之下吴中元只能蒙上了她的眼睛。
大傻振翅飞起,自姜大花等人的仰视之下,载着二人往东飞去。
待得离开崮山,吴中元神授大傻回返住处,总是与大傻分开也不是办法,得过去挖出陨石,带去九牧请工匠尝试熔化,如果真能熔化,就与大傻打造护甲,保护要害的同时也能随身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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