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哥哥让着你”,也熨帖了柳泊箫的心,东方将白对她的疼爱毫不掩饰,让她素来清淡无波的心都起了涟漪,有哥哥真好!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宴暮夕敲门进来,话题才打住了。
“哥,泊箫。”宴暮夕脸上挂着无辜而坦荡的笑,“我可不是故意进来打扰你们‘互诉衷情’,是泊箫的好朋友等的急了,才拜托我问问,咱们什么时候去庆祝啊?”
闻言,东方将白第一反应就是问柳泊箫的意思,“破晓,你想怎么庆祝?”
听到是破晓二字,宴暮夕眸光闪了闪。
柳泊箫含笑道,“还不到最后的胜利呢,不用大张旗鼓,咱们一起吃个饭就好。”
东方将白一副都依着她的纵容劲儿,“好,那去东方食府好不好?我做给你吃。”话音顿了下,端起茶几上的饺子,眼神温柔醉人,“你给我这么惊喜的见面礼,哥哥都还没表示一下呢。”
柳泊箫看那饺子还如数待在盘子里,不由失笑,“你怎么没吃啊?”
东方将白理所当然的道,“不舍得,想珍藏起来。”
不等柳泊箫回应,宴暮夕上前一步,截了话去,“哥,你太肉麻了,饺子怎么珍藏?珍藏起来看它如何长毛腐败成为肥料?”
东方将白瞥他一眼,“冰箱是用来做什么的?亏你还自诩是天才!”
宴暮夕也不觉尴尬,笑眯眯吹捧道,“在哥面前,我哪是什么天才?当然不及哥聪慧机智了。”
东方将白似笑非笑,“再拍马也没用,我可以不计较你瞒着我的事儿了,但我才认回妹妹来,是绝不会把她让给你的,别忘了答应我的话。”
宴暮夕立刻哭丧起脸,对着柳泊箫委屈巴巴的控诉抱怨,“泊箫,咱哥总是欺负我,他想棒打鸳鸯,你一定不会听他的对吧。”
柳泊箫被俩人的视线灼灼盯着,都是一脸的期待,顿时苦笑不得,最后哪个也不偏,说了句古文,“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然后,就一身轻松俏皮的出门了。
俩人对视了一眼,“听到了吗?破晓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怎么都不会听你的。”
宴暮夕也不是吃亏的主,当即回道,“哥,在家从父,也跟你没关系喔。”
“谁说的?你不知道有个词叫长兄如父?”
“呵呵,那泊箫出嫁后我就是夫,我能行使的权利更大更长久。”
“说的好像你能娶到她一样。”
“哥,你不能这样,就算你再稀罕泊箫,也不能拦着不让她出嫁啊。”
“我当然会让泊箫出嫁,但那个人……不一定是你,一家有女百家求,你好好表现吧。”
“……”什么是有恃无恐,他算是领教到了。
宴暮夕无比的幽怨,却找不到机会跟柳泊箫倾诉,柳泊箫和陆云峥走在一块儿,旁边还跟着乔天赐和明澜,明澜今天去试镜,结束后急匆匆赶过来的。
去东方食府时,柳泊箫跟朋友们坐一辆车,詹云熙当司机,而东方将白则拉着宴暮夕上了自己的车,邱冰开车,上了路后,他脸色一肃,再无刚才对柳泊箫那副百依百顺、温柔疼爱的好哥哥样儿,声音冷寒,“当年的事儿,你查到哪一步了?”
宴暮夕就知道被他拽上来是问这些,不然他能舍得不跟妹妹坐一辆车?唉,也就只有这种时候不用他抢就能分开两人,因为将白跟自己一样,这些阴暗沉重的话题不愿当着泊箫的面提,“查到些,不过暂时都没有石锤,等过些时候再跟你说吧。”
东方将白看向他,目光沉沉,“是不是跟东方家的人有关?”
宴暮夕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看似闲适随意,脸色却有几分凉,“嗯,有些蛛丝马迹都指向了你二叔和二婶,还有,你爷爷。”
闻言,东方将白绕是有心理准备,也猜到几分,但还是面色一变,五指攥起,声音紧绷起来,“什么蛛丝马迹?怎么会连爷爷都牵扯上?”
东方靖和秦玉卿有嫌疑,他不觉得太意外,因为他们有那个动机,但爷爷怎么可能呢?他还记得,当年爷爷也是喜欢妹妹的。
宴暮夕嘲弄的勾起唇角,“你觉得不可思议是吗?老爷子这些年不问世事,把东方家都交给东方叔叔搭理,一副完全信任的态度,我就觉得哪儿不对劲,现在倒是明白几分了,这里面分明就是补偿的心理在作祟,他没有参与那场惨剧,事后却是有所察觉的,可他选择了装聋作哑。”
“为什么?”东方将白脸色难看的问,“他就不想为妹妹报仇吗?他明知道我爸、我妈有多痛苦,他居然还会选择隐瞒真相?”
“你说还能为什么?”宴暮夕声音凉薄,“自然是因为他查到背后指使的人也是他的亲人,手心手背都是肉,舍了谁都心疼。”
“那就不顾我们一家三口的痛苦了?”
“你们的痛苦已经造成,在他眼里那就是无可挽回了,但他另一个儿子、儿媳却还好好的,他要是选择了公平,那他俩儿子岂不是都倒下了?”
东方将白失望的闭上眼。
宴暮夕见状,又道,“除此外,应该还有些外部的原因,对他施压了。”
“还有谁?”东方将白豁然睁开眼,眼底是滚滚的阴郁。
宴暮夕一字一字道,“秦家和曲家。”
闻言,东方将白的眼底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子,满是血红的戾气。
宴暮夕拍拍他的肩膀,“冷静些,我说的这些目前都是我的猜测,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我还在找,等找到后,我绝不会放过他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