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峥想的两个办法,柳泊箫和乔天赐都不看好,俩人劝了几句,暂时先把她这心思揭了过去,一切都等过完年再说。
腊月二十七时,柳泊箫还拍了个视频,穿着红色的毛衣裙,做了一桌丰盛又温馨的年夜大餐,视频的最后,还说了几句感性的祝福词。
视频一上网,就被众人疯传,年三十时,不少人家的桌面上都出现了视频里的几道菜肴,什么年年有余、阖家团圆、福气满堂,大吉大利,寓意好,味道美,大受追捧。
年三十这天,归去来兮放假。
柳泊箫和陆云峥拉着柳絮出来逛街,乔天赐跟着拎东西,因为天太冷,小云开就留在了珑湖苑的家里,柳苏源和乔德智陪着他玩,年纪大了,就喜欢含饴弄孙。
平时柳絮都在店里忙,哪有时间出来逛,今天可算是都补回来了,整整一上午都没歇脚,当然,收获也大,乔天赐两只手都拎不过来,后来,余江余海也跟着帮忙,三个大男人提的满满当当的,那画面,也是蔚为壮观。
午饭是去东方食府吃的,东方蒲、东方将白,还有江梵诗一家三口都在,席面准备的很丰盛,完全是年夜饭的标准,意味不言而喻。
谁也没提,心照不宣。
在场的都不是外人,没有那些寒暄客套,一顿饭吃得很尽兴,江梵诗因为高兴,陪着柳絮喝了不少酒,到最后就有了几分醉意,拉着柳泊箫的手又哭又笑的。
陆云峥看的莫名。
乔天赐就有些若有所思。
离开时,柳泊箫把买的礼物都交给了东方将白,约好明天和宴暮夕去东方家拜年。
回去的路上,柳絮因为喝了酒,也有点醉意朦胧的,倚在靠背上,喃喃了一句,“明年,你就不在家里过年了吧,今年,就再陪我们一次……”
柳泊箫听的心里难受,靠在她肩上低声道,“妈,明年咱们还在一起。”
“傻丫头,以后,就像今天这样,中午来吃一顿团圆饭就行,或是,初二那天回来,都行……”
“妈……”柳泊箫说不下去了。
陆云峥觉得古怪,可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乔天赐握住她的手,冲她摇摇头,又凑近她低语,“以后我们结了婚,把你爸接过来跟我们一起住,还有我爸,这样过年时就不会有选择上的取舍了。”
陆云峥瞪他一眼,“谁要跟你结婚?”
嘴上骂着,手却还让他牵着。
乔天赐笑道,“除了你,还能有谁?”
“我不同意。”
“我同意就行了。”
“你这么狂,怎么不上天?”
“你还在地面上,我怎么舍得离开?”
“……”
回到珑湖苑,已经是下午三点多,柳絮喝多了酒回了卧室休息,陆云峥陪着小云开玩,柳泊箫和柳苏源进厨房准备年夜饭,乔德智写对联和福字,乔天赐负责贴。
大家都各有活干,加上小云开时不时的笑声和牙牙学语声,家里的气氛很是热闹。
而宴家,就清冷了。
瑰园那边,因为栾红颜搬了出去,没人精心打理操持,整日里都安静的可怕,虽后来东方冉住进去,但她白天去宴氏上班,回来后就在书房里,加上怀孕的关系,什么事儿都懒得管,导致瑰园里,连点鲜活气都感知不到,而其他人也像无所觉。
几人就这么诡异的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竟然也很和谐。
可到了年底,东方冉不爽了。
原因是操持过年,她觉得是宴家的孙媳妇儿,自然该尽一份心力,谁知道当她提出来时,被詹国通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理由是宴云海一家三十就会来,一切自有李淑兰操办。
东方冉希望宴崇瑞或是宴云山为自己出头,可这爷俩谁也不吭声,对詹国通的安排觉得理所当然,那她算什么?她可不是栾红颜这种没名没份倒贴上来的,她是明媒正娶的。
可她为自己讨公道时,没有一个人支持她。
包括宴子安。
宴子安私下劝她,“你怀着孕,本就辛苦,还理会这些琐碎的事干什么?有二婶在,她又是长辈,当然是她操持,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东方冉听后冷笑,“那是新媳妇儿没过门,只得让她这个当婶子的来操持,可现在我们结婚了,我还怀着你们宴家的骨肉,她还要抓着大权不放?还是说我没那个资格?”
最后一句,她咬的很重,又带着浓浓的讽刺。
宴子安被她刺的眼睛充血,凶狠的瞪着她,“东方冉,别说话夹枪带棒的,你嫁给我,是你情我愿,又不是我骗了你来,你来之前,难道不知道我是庶出?不知道我进不了祠堂?不知道我没有那个堂堂正正的身份?现在说这些酸话又有什么用?”
东方冉被堵的哑口无言,是啊,她早就知道的,宴子安都得不到宴家承认,她这个孙媳妇儿又为自己鸣什么不平、诉什么委屈?
可她就是不甘!
“年夜饭,不会也不让我们上桌吧?”
“会上桌,但祠堂,进不了。”
宴子安何尝甘心,但如今,他还是无可奈何,只能忍。
东方冉忽然问,“你妈那儿呢?你们打算怎么办?”
宴子安沉默了几秒,淡淡的道,“明天去给她拜年。”
东方冉勾了勾唇角,轻飘飘的道,“你们三兄妹,可真是够孝顺的。”
宴子安没理会她的嘲弄,警告道,“咱们现在可是夫妻一体,损了我的面子,你就长脸了?”
东方冉果然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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