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人往往都一样,不幸的人总有各种各样的不幸。
普通人羡慕别人不同寻常的人生,殊不知不同寻常在某种程度上更多的代表的就是不幸。
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中年夫妇就是如此。
那晚男人喝酒的时候心绪不宁,在餐馆厨师的极力阻拦下还是起身赶回了餐馆,正好碰上餐馆老板对他老婆用强。
男人虽然懦弱,但也忍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被人强暴。
当看到衣服被撕破,满身是伤的女人的时候,他怒了,发出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咆哮,抄起板凳就砸向了餐馆老板。
餐馆老板没有顶住男人的奋力一砸,直接一命呜呼。
直到现在,男人都还记得那时的感觉,从愤怒到恐惧,从恐惧到绝望。
两口子坐在地板上抱在一起,女人声嘶力竭的哭泣,男人满眼呆滞。
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体会那种天塌下来般的感受。
没有经历过的人,也永远无法体会到什么叫否极泰来。
在夫妻俩走投无路之时,一个曾经在店里吃过饭的客人出面帮助了他们。那人帮男人请了律师,最后定了防卫过当,判了两年的有期徒刑缓刑两年执行,还帮他付了三十万的赔款。
不仅如此,那人还出钱给他们开了家自己的餐馆。
十几年过去,这家餐馆在长春市已经小有名气。
什么是再造之恩,这就是再造之恩。
街角处,男人捂住女人的双手,一边用力的搓,一边说道:“辛苦你了”。
女人报以温柔的微笑,“不辛苦,没有恩人就没有我们的今天,这点苦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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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对面,店内的暖意,再加上提火的羊肉汤下肚,陆山民热得脱下了外套。
最后一个罐汤水饺下肚,陆山民打了个饱嗝,轻呼一声:“舒服”。
这个时候,桌子上的手机提示音响起。
陆山民拿起手机,打开一个文档,看了半晌之后,眉头微皱。
“怎么了”?见陆山民脸上明显变化的表情,海东青好奇的问了一句。
陆山民将手机递给海东青,回头看了一眼门帘,略带怜悯的说道:“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他们两个熬不熬得住”。
海东青看了眼陆山民,看向手机屏幕。“这是那对假夫妻的资料”。
陆山民点了点头,“不是假夫妻,是真夫妻。柳家不愧是根深蒂固的门阀,短短几个小时就把两人在长春十几年的大概情况摸了个底朝天”。
海东青盯着手机看了半天,神情没有明显的变化。
“慈悲心又泛滥了”?
陆山民淡淡道:“都是苦命人”。
海东青不带感情的说道:“既然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就得学会认命,全世界苦命的人多了去了,你同情得过来吗”?
陆山民眉头一挑,突然说道:“你说我现在出去劝他们离开长春回老家,从此不再替他们卖命,他们会听劝吗”?
海东青嘴角撇了撇,“你觉得呢”?
陆山民兀自摇了摇头,“他们是不会听的,影子选的人都是特定的一类人,出身贫寒、懂得感恩,在遭遇重大变故的时候出手相助收买人心,这种人往往会卖死命”。
海东青冷冷道:“知道就好,别忘了我们今晚的目的”。
陆山民叹了口气,说道:“他们其实都是好人”。
海东青眉头微皱,声音冰冷的说道:“他们也是鱼饵”。
陆山民淡淡道:“有时候我在想啊,既然他们这类人是影子的基石,如果这个世界上的好人都受到公平的待遇,都不会受到压迫欺负,是不是影子自然就没了”。
海东青死死的盯着陆山民,带着些怒意说道:“陆山民,现在不是多愁善感行妇人之仁的时候”。
陆山民苦笑一下,“我只是发表下感慨而已。他们两个人的命运,自十几年前那天晚上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因果、因果,有因必有果,不是我想发善心就能了结的”。
海东青冷哼一声,“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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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背阴处正好可以看到亮着灯光的小吃店,身旁的大树也正好能挡住对面的视线。
夫妻两人不敢有丝毫怠慢,哪怕是冻得全身哆嗦也完全没有放弃的想法。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白色的身影就像是凭空出现,它就那么不紧不慢、优哉游哉的走向两人。
夫妻两人早已不是当年刚进城打工的憨厚农村人,深更半夜突然出现一个人影,两人立刻就绷紧了神经。
白色的身影渐渐靠近,这才看清他的装扮,一身白色的狐裘,带着白色的口罩,白色的防风眼镜,看不清脸庞,但隐隐能看见防风眼镜背后的眼睛。
那是一双温柔而带着笑意的眼睛,但在深更半夜的寒夜里,却给人一种冰冷刺骨的感觉。
男人下意识的挡在女人身前,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位不速之客。
来人双手插进袖口里,缓缓说道:“别紧张,里面两位是高手,我不动手的时候他们察觉不到我,一旦我稍微泄露气机,他们就会发现我”。
“你是谁”?男人如临大敌,右手已经伸进了腰间。
来人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小店,丝毫不在意男人的动作。
“按照我以往的脾气,倒也不在乎他们是否发现我,但是现在是关键时刻,还是小心些好”。
“你到底是谁”?男人紧紧握住手里的刀柄,现在的他已经冷静了下来,眼前这人的身材并没有他健壮,他有八成把握能一击得手。
来人依然没有看他,“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知道你们是谁吗”?
男人眼中闪过一抹狠意,“你是恩公的敌人”?!
白衣男子发出淡淡一笑,“恩公”?“有意思的称呼”。
男子缓缓抽出,寒芒渐露。“你是恩公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白衣男子发出呵呵的轻笑声,感慨道:“可怜的人,可悲的人,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愚蠢的人”。
白衣男子始终没有回头看这对夫妇两人一眼,“临死前告诉你们一个真想,害死你们的人正是你们嘴里的恩公”。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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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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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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