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意从吴民生心中升起,逐渐遍布全身,他像看怪物一样不可置信的看着纳兰子建,脑袋也嗡嗡作响。
““你好大的胃口,竟想独吞影子不成”!?
纳兰子建眯着眼睛,脸上笑容神秘,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您老就别劳神费力了,你要是看得明白这些事,就不会落到这步田地了”。
“纳兰子建,你到底想干什么”?吴民生怔怔的看着纳兰子建,越看越心惊。
“今天本公子心情好才找跟你唠唠嗑,顺便告诉你一个消息,陆晨龙出现了”。
“啧啧,英雄人物就是不一样啊,他一出现就八方震动,所有势力的目光都投到了他的身上,风骚无比,有时候想想做个他那样的男人也挺有意思的,至少活得还算精彩”。
吴民生瞪大眼睛,纳兰子建今天给他造成的震撼一个比一个大,同时内心也越来越绝望。一方面他希望纳兰子建告诉他的事情越多越好,另一方面他心里非常清楚,纳兰子建告诉他的事情越多,越代表他出去的机会越渺茫。
“他出现又能如何,二十七年前一败涂地,这次只会败得更惨”。吴民生咬着牙说道。
“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现吗”?
吴民生冷哼一声,“这再一次证明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句话的正确性,当初韩家极力作保,说什么陆荀那老家伙是谦谦君子,不会食言,才达成了那个最错误的协议”。
“君子”?纳兰子建嘿嘿一笑,“读书人口中的‘君子’就是最大的谎言”。说着指了指自己,好不要脸的说道:“比如我,就是最好的例子。不过话说回来,要当一个高明的骗子,还真非多读书不可”。
“你是我见过脸皮最厚的人,没有之一”。
纳兰子建很受用的笑了笑,“扯远了,你也想错了。陆晨龙现身不是找你们报仇”。
“不是”?!吴民生眉头一凝,他这辈子经历过无数谈判,从来都是自己掌握节奏,唯有和纳兰子建说话,始终被对方带着节奏走。
“他是找你们和解的”。纳兰子建呵呵一笑:“想不到吧”?
“和解”?吴民生确实没想到,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怎么可能”?
“是啊,我也和您一样觉得不可思议,这事儿已经让我纳闷儿了好几天,百思不得其解啊,吴叔叔,您能替我解惑吗”?纳兰子建转头看着吴民生。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了解他,他是不会放弃的”。吴民生喃喃道。
“几代人啊,几十年的恩恩怨怨啊,怎么能说和解就和解,更何况是与你们这群出尔反尔的人和解”。纳兰子建戏谑的说道。
听到“出尔反尔”四个字,吴民生脸色闪过一抹异色,当年陆家第一代人在天京崛起之时,就是因四大家族排挤而覆灭。陆晨龙的爷爷含恨而终,陆荀远走穷乡僻壤的山村。直到陆晨龙重新出山再次来到天京,经过一番腥风血雨之后才最终达成了和解。但是,这份和解并没有持续多久,短短两三年之后,就发生了二十七年前那件事。
以陆晨龙刚烈的性格,再加上三十年前和解失败,再加上二十七年前的家破人亡,里面的仇恨一代一代叠加,一代比一代更深,早已是不共戴天之仇,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化解。
“别忘了,当年你们纳兰家也有份”。面对纳兰子建的讥笑,吴民生针锋相对的说道。
“嘿嘿,不一样,我爷爷已经死了,二叔也已经死了。更何况陆山民是我的表妹夫,我俩是亲戚,以前的恩恩怨怨早就一笔勾销了”。纳兰子建嬉皮笑脸的说道。
吴民生嘴唇微微颤抖,从纳兰子建的言谈中,他看到纳兰子建对自己,甚至是对吕家和田家的敌意,也看到了纳兰子建对陆山民的维护。
“天京各大家族虽有各自利益,相互间也有间隙,但总体上是同气连枝共同进退,为什么”?
纳兰子建笑眯眯的看着吴民生,“吴叔叔,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敢听吗”?
吴民生屏住呼吸,他知道,既然是秘密,一旦听之后,那他也就更没机会走出这栋别墅。
“大不了一死,我吴民生有什么不敢的”。
纳兰子建呵呵一笑,“你知道我有个失踪多年的妹妹吧,她就是你们吴家一直想杀的刘妮”。
“什么”!吴民生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仍然如遭雷击。一股莫名的念头从脑海里跳了出来。“你,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纳兰子建自顾笑了笑,“别一惊一乍,我妹妹失踪的时候我才六岁,你不会认为我那个时候就和陆山民有一腿吧”。
“其实陆晨龙选择放弃也不是没有理由支撑,二十七年前他年轻气盛,现在他老了,人老了嘛,一门心思都放在儿女身上,陆山民的命对于他来说比报仇雪恨更加重要”。纳兰子建思维跳跃,有一茬没一茬的说道。
吴民生还沉浸在刘妮身份的震惊之中没有回过神来,他的脑袋越来越混乱,有些理不清这里面的关系,也愈发搞不懂纳兰子建到底下想什么,要干什么。
纳兰子建揉了揉太阳穴,喃喃道:“单单凭你们几家的实力,也未必不可血拼一把,能让陆晨龙彻底失去信心,很显然影子给他施加了压力”。
“呵呵”,纳兰子建突然得意的笑道,“啧啧,影子怕了,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他们怕的时候了,吴叔叔,您看,我没骗你们吧,搂草打兔子,兔子快藏不住了”。
吴民生紧盯着纳兰子建,是越看越心惊。
“你老实告诉我,影子是不是并没有明确针对我们的意图,是你在其中刻意营造矛盾”。
“哎呀,吴叔叔,你这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仔细想想三十年前的事情,你们的‘出尔反尔’,其中难道没有影子在暗中推波助澜吗”?
“但是三十年过去了,现在的时代早已不是当初的时代,现在的四大家族也早已不是以往的四大家族。以现在四大家族的势力和威望,他们没那个胆子打我们的主意。现在就是最好的证明,打我们的主意只会把事情闹大,闹大的结果就是要面对被暴露在阳光下的风险”。
吴民生脑中灵光乍现,指着纳兰子建的鼻子说道:“是你,是你故意推泼助澜,硬生生将我们推到影子的对立面”。
吴民生像抓住了一团乱麻中的死结,思路一下打开,以往的事情在脑海中迅速闪现。
“南山那天晚上,你的保镖阿英与陆晨龙和叶梓萱在一起,你早就知道陆晨龙还活着,也知道陆晨龙掳走了叶梓萱,你之前告诉我们阿英是影子安排在你身边的卧底,实际上她早就被你策反,做了你的双面间谍。南山一战,进一步挑拨陆晨龙和我们三家的矛盾,一举多得让四大极境高手都受重伤,纳兰子建,你好深的心思。连自己的妹妹都可以利用,你好毒的心肠”。
纳兰子建嬉笑着鼓掌,“吴叔叔不愧是吴家家主,佩服佩服。再告诉你吧,阿英是陆晨龙的徒弟,我很早就知道他还活着”。
吴民生狠狠的瞪着纳兰子建。“他为什么要掳走叶梓萱”?
纳兰子建笑了笑,“这个世界上啊,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当年那些事情啊终究是被我找到了蛛丝马迹,我只不过是把我找到的一些莫凌两可的证据交给了他,让他自己去印证”。
“你好卑鄙”!
纳兰子建冷冷一笑,脸上浮现出一抹冷意,“要说卑鄙,谁能比得上你们,为了逼朱家介入助你们揪出影子,竟然敢对梓萱动了杀机,还妄想嫁祸在影子身上”。
“咯咯咯、、”吴民生咯咯冷笑,“堂堂天京四大家族,竟被你玩儿得团团转,亏我们还在想着祸水东引,原来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了吧,从你们对小妮子动了杀心开始,从你们对梓萱动了杀机开始,就注定了你们该死”。
吴民生哈哈大笑,“笑话,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你这种歹毒的人,也会在乎你所谓的妹妹,更何况叶梓萱之死,与其说是我们干的,还不如说是你一手把她推进死亡的深渊的”。
纳兰子建风骚的捋了捋头发,“我这种人,以你的智商,永远无法理解”。
“纳兰子建,你以为你真有那么大的胃口能吃下所有吗”?
“当然没有”,纳兰子建悠然自得的半躺在沙发上。
“那你为什么处心积虑把所有人都算计进去”?
纳兰子建仰头望着天花板,咧嘴一笑,“聪明人的寂寞你不懂,你不觉得这很好玩儿吗”。
吴民生已经没有了走出这栋别墅的奢望,冷冷道:“我承认你是个天才,但历史上夭折的天才如过江之鲫,纳兰子建,你太自负了,你也太小看这世上之人,总有一天你会儿玩儿火自焚”。
纳兰子建缓缓的咧开嘴,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笑容极为美丽,若是女人看见,一定会心花怒放。
“实不相瞒,在我眼里,你们都是垃圾”。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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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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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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