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气。
“哪里来的苍蝇嗡嗡乱叫”。
男人平时应该是有一定的地位,很少遇到这样敢直接怼他的人,脸色一下变得很不好看。不过他的教养还不错,强行压制住了怒气。
“呵呵,你真的很特别,我还从没遇到过这样对我说话的女人,我发觉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
女人终于转头看向男人,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容。
男子有些得意,他对自己的魅力一向很自信。
女人一边含笑看着男人,一边把手里的啤酒瓶举到男人的头顶,缓缓倾斜,啤酒汩汩流出,从男人的头顶一直往下,流过他此刻已经变得铁青的面庞,流到他那因生气而颤抖的双肩。
“臭三八”,男人终于爆露出绅士下的本来面目,豁然起身,抬手就往女人的脸上扇去。
女人脸上稍显惊慌,不过很快就恢复镇定。
因为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及时伸了过来,紧紧的抓住了男人的手腕,任由男人拼力想挣脱,也动不了分毫。
男人面目狰狞,刚才温文尔雅的脸完全不见了踪影,转头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你是谁”?
“我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管你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在我的酒吧闹事”。
男人满身啤酒流淌,愤怒到了极点,“你信不信我让你这啤酒吧开不成”。
秦风也早已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很快的了过来。高大威猛的身躯往那里一站,怒目瞪着男人,男人心里不禁颤了一下。
陆山民淡淡道:“把他扔出去”。
男人满脸的羞愤,纵横各大夜场,竟然栽在一家新开的小酒吧。
秦风冷冷道:“是自己走还是要我动手”。
男人牙呲欲裂,冷冷的瞪了陆山民一眼,愤然离开了酒吧。
女人眉头微皱:“你是这里的老板”?
“对”。
从女人脸上看不出半点对陆山民解围的感激之情,反而淡漠的问道:“你这样对待客人,不怕失去客户”?说着指了指酒吧的人,“不少人都看着呢”。
陆山民淡淡的笑了笑,“我在《经济研究》上看到一篇文章,里面提到一个经济主体的首要任务就要分清谁是你的客户,你的客户需要什么”。
女人脸上露出一丝兴趣,“你还懂经济学?我还以为开酒吧的都是些混子”。
陆山民淡淡一笑:“首先我想声明一下我不是混子,其次不敢说懂经济学,略读过几本经济学方面的书而已”。
女人饶有兴趣的看着陆山民,“很有意思,不过到酒吧消费的大多数不正是男人吗”?
陆山民淡淡道:“但他们消费的目的却是女人”。
女人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有道理”。
陆山民接着说道:“所以我只要保证了女性客户,就不怕没有男人来,反之如果女性客户感觉到这间酒吧不安全,女性客户会越来越少,那些消费的男人也会越来越少”。
女人好奇的打量了一番这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笑了笑,把头转向一边,继续独自慢慢的喝起了啤酒。
盛世酒吧,总经理办公室一片狼藉,所有桌子板凳被砸了个稀巴烂。
办公室里还有四个人,李风、吕方、肖兵、鲍邱杰,四人静静的站在一侧,盛怒下的付亮,谁都不愿意去触这个霉头。
付亮半裸着强壮的身躯,满身汗水,浑身散发着野性。
“都说说吧,这陆山民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风坐在沙发上,半闭着眼睛,神色淡然,丝毫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在没有被常赞吞并之前,他也算是直港大道数得上号的人物,对于一个保镖出身的人骑在他头上,心里本来就不满,他压根儿就没有瞧得起付亮。
吕方和鲍邱杰以前本来就是常赞的人,常赞是个读书人,自然喜欢启用读书人,这两人也算是正规大学毕业,一直以来都很被常赞器重。以前多是担当幕后的角色,也是最近几年才放出来锻炼,他们都是聪明人,也很了解常赞,知道常爷的目的一方面是锻炼他们,一方面是辅佐付亮,同时也是防范付亮尾大不掉。
所以他们对付亮在内心里也谈不上多尊重,只是表面上还是做得客客气气。
肖兵算是付亮自己招揽的人马,虽然来的时间短,但私底下反而与付亮更加对味儿。
见众人都不说话,肖兵淡淡的说道:“亮哥,这两天我又派人查了一下,与原来摸底得到的消息差不多,陆山民就是一个山野村民,到东海不到一年,先是在一家烧烤店烤烧烤,后来莫名其妙的当了玫瑰酒吧的保安经理,再后来干掉了王大虎自己上位,没有任何的身份背景”。
付亮使劲儿的拍了拍额头,“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你当我傻吗,一个到东海不到一年的乡下小子,能在民生西路干掉王大虎?他能知道陈然?还知道海东青?还能值得陈然故意放出那样的消息”?
吕方皱了皱眉头,“但是我们能查到的消息确实如此,他在东海这一年的活动轨迹清清楚楚,除了参加过一场大学生业余散打联赛,他几乎就没有出过民生西路”。
付亮近乎咆哮的怒吼,“你跟我开什么玩笑,几乎没出过民生西路,那他怎么认识陈然的,你别告诉我他在山里的时候就已经认识”。
李风睁开眼睛,淡淡道:“亮哥你冲我们吼也没用,事实就是如此”。
付亮冷冷的看着李风,“这不可能”。
鲍邱杰接着说道:“陆山民肯定是在来东海之后偶然认识了陈然,但两人肯定交集不多,说不定两人也就见过一两次面,否则没有理由查不到,我想他不会是陈然的人”。
付亮冷哼一声,“陈然刚放出消息不久,陆山民就接踵而至,这又怎么解释”?
吕方也会眉头紧皱,“关键是陈然还是有意露出破绽让我们知道消息是他放出的,这明摆着是要护住这小子”。
肖兵扶了扶鸭舌帽,接着说道:“事情恐怕还不止这么简单,亮哥应该知道当年海中天治军严谨,海东青相比于他老爸有过之而无不及。海天集团洗很久之前就着手洗白,哪怕现在手上的娱乐产业也是非常正规,陈然没有胆子擅自牵扯进常爷的事情里面来,恐怕这件事得到了海东青的授意”。
提到海东青的名字,付亮脸色很难看。虽然海天集团现在的生意都是正规生意,但是道上关于那个女人的传奇故事太多,心狠手辣,残忍到极致,凡是被她盯上的人,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哪怕是常爷,与之比起来也只能算是萤火之与皓月。这也是为什么常爷亲自嘱咐在没有弄清情况的时候不要乱动。用常爷的话说,海东青这个女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看谁不顺眼就咬谁,而且还非咬死不可,毫无道理可讲。真要惹着了她,不死也得脱层皮。
付亮恨得咬牙切齿,“难道就让那小子继续猖狂下去”。
鲍邱杰淡淡道:“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陆山民的情况处处透着蹊跷,必有原因。现在想不通就不用去想,常爷交给我们的工作是守好这十八家酒吧,这十八家酒吧中有六家都是我们自营,我们现在只要死死卡住另外十二家的安保业务就行。以不变应万变,时间长了,自然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吕方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个想法,只要我们守住了防线,不管他陆山民跟陈然或者海东青什么关系都不重要,我们对常爷自然也好交代”。
付亮双拳紧握,“说得好听,你们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是没看见他是怎么羞辱我的”。
肖兵眼神冰冷,“被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子欺负到头上,这不仅仅是亮哥的耻辱,也是我们在场每一个人的耻辱,如果不予以还击,对方只会得寸进尺越来越放肆”。
付亮满意的看着肖兵,撇了眼另外三人,哼了一声,“还是肖兵有血性,你有什么办法”?
“试探”。
付亮眼睛一亮,问道:“怎么个试探法”?
“由小到大,由浅入深,早晚会试出他到底是不是狐假虎威”?
吕方眉头微皱,“如果他真跟海东青有关系怎么办”?
肖兵笑了笑,“所以我说由小到大,由浅入深,我们可以试探一步然后停下来看看陈然的反应,如果陈然没有反应,我们就再进一步,以此类推,这样也可以看出陈然或者海东青的底线”。
付亮哈哈大笑,“好,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李风冷冷一笑,“我劝亮哥还是小心谨慎的好,一个刚加入我们几个月的新人,肚子里到底安的什么心还有待商榷”。
付亮不满的看了一眼李风,虽然是个保镖出身,这几年也历练了不少,李风表面上不说,但付亮知道骨子里他不服。
关于陆山民这件事,一是他忍不了这口气,二是他也想证明一下自己,不想被别人说他仅仅是凭常爷亲信的身份上位。
“哼,就这么定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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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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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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