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潇潇夜已深,民生西路的深夜相比于直港大道冷清了许多,绵绵秋雨更添了几分冷意。
雨中昏黄的灯光下,一人打着雨伞,眼里放着寒光,嘴角泛着冷笑,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陆山民落了单。
自从被陆山民当众羞辱之后,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在看见陆山民上了柳依依的车之后,这种羞辱感更是达到了顶峰。
一个山野村夫,抢了他堂哥的女人,现在又来抢他的女人,堂堂孟家,怎可受此奇耻大辱。
孟家的人都不傻,他也不例外,一番试探了解之后,才知道陆山民并不是那么好对付。家族中死守‘恭俭勤谦让,礼仪仁德宽’的家训,没有人会出面帮他对付陆山民。在父亲那里提了一嘴,反而被训斥了一通。
他当然清楚父亲的想法,一门心思想在爷爷那里挣表现,谨小慎微生怕做错任何一件事情,为的就是在爷爷百年之后能在孟家获得更大的话语权。不过他不这么想,他压根儿就不在乎谁来做孟家这个当家的,他也不愿意去争取这个当家的。www.
他并不笨,并且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永远争不过孟浩然。
生在豪门之家,远比平常人更加清楚当家做主的含义,享受权利的同时,背负的责任和压力也就越大,付出的也会更多。
他很聪明,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生在豪门,他不缺钱不缺女人,既然能当一个衣食无忧为所欲为的二世祖,何必要去背负把整个家族扛在肩上的责任。
他只想享受孟家的辉煌,至于权力和责任,他不关心,也不在乎。
所以他不用像他父亲那样谨小慎微,也不用像堂哥孟浩然那样处处争第一。
他只在乎谁让他不爽,就要让对方更不爽。
家族力量动用不上没关系,他有钱,有钱就能使鬼推磨。
百汇区没人动得了陆山民也没关系,偌大一个东海,就不信没人动不了他。
他不想像上次一样回避,陆山民一个百汇区的小瘪三,在孟家面前连只臭虫都算不上。他要亲眼看见陆山民被打成一条死狗,他要让陆山民亲自在他面前磕头认错。
看见雨中撑伞的孟浩君,陆山民没有停下脚步,对于这个被柳依依迷惑得智商变成负数的富二代,陆山民不怎么恨他,反而有些同情他。
继续往前走,陆山民本能感到一阵危险,这种本能来源于从小狩猎对危险的超强感知,也来源于内家拳练习者灵敏的感知能力。
侧面的小巷中走出一人,灯光昏暗,看不清面容,但陆山民能感知到他身上充满着暴戾之气。
来人猛的踏出一步,脚下水花四溅,再踏出一步,地上铿锵之声骤响。
来人突然加速,浪花奔腾,声若惊雷,转瞬即到。
“砰”,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
陆山民退了一步,来人一往无前。
“砰砰砰”,陆山民一手护头一手护胸,连续退出三步,双臂传来阵阵疼痛感。
来人似乎有些惊讶,愣了一下神,随即嘴角扯起轻微的弧度,眼中露出兴奋之色。
陆山民面色凝重,到东海以来,遇到过不少能完败他的人,但要单从力量上论,目前为止只有秦风胜他一筹。
这人的力量虽然还达不到秦风的水平,但已经隐隐超过了自己。
陆山民暗自心惊,看来一直都小看了天下英雄,哪怕是如今这个时代,外家拳达到搬山境的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少。
来人只惊讶了一刹那,双拳大开大合,再次奔腾而来。
散打和泰拳的进攻防守理念相近,没有固定的招式,以手臂和小腿为防守手段,寻找空档趁势进攻。
陆山民不断抬臂提膝,抵挡住对方暴风骤雨般的进攻。四肢传来砰砰的击打声。
对方显然是传统外家拳武术练习者,招式环环相扣,连绵不绝,攻中带守,守中有攻。一时间打得陆山民毫无还手之力,一退再退。
孟浩君打着伞咯咯冷笑,“陆山民,今天你像我跪下认错,并保证不再接触柳依依,我就放过你”。
“砰”,一拳打中陆山民腹部,“砰”,又是一拳打中面部。
陆山民再次后退,还好传统外家拳由于招式套路的需要,并不是每一拳都像散打和泰拳那样势大力沉,这两拳并不想对方打出的第一拳那么大力。
不过打在身上也不好受,脸上火辣辣的,胸口也有些气闷。
“陆山民,你再不下跪认错,今天就废了你的双手双脚”。
陆山民咬着牙憋住胸中一口气,一边防守,一边全神贯注留意对方的招式。
秦风说过,传统拳法的招式都是经过几代人总结出来的,每一种拳法,要是不了解的人,很容易陷入环环相扣的攻击之中无法反抗。但是任何一种拳法都有招式用尽之时,在那一瞬间就是破绽最大的时候。
陆山民在等那个时刻的到来。
方远山所讲的预判在擂台上很有用,在黑漆漆的雨夜中看不清对方的眼神和表情,更无法通过肌肉的细微变动判断对方拳法走向,传统武术的招式变化多端,预判的效果大打折扣。
刹那间,陆山民感受到一股狂暴的气势不断攀升,来人冷哼一声,单脚立地,臂如长枪,聚力斜冲,托枪为拳,直奔陆山民面门而来。
陆山民几乎凭着本能双臂护脸。
拳头如子弹般旋转而来,硬生生从双臂间挤了进来。
陆山民大惊,下意识扣腕外掰,拳头偏移半分,擦着耳边而过。
来人也是惊讶不已,显然没想到陆山民有这么快的反应速度。不过他很快就露出一抹冷笑。陆山民的防守已破,中门大开。
另一只蓄势待发的拳头猛然打向陆山民胸口,这一拳,哪怕是在雨中,也能听见呼呼拳风之声。
几乎在同时,陆山民也露出了一抹冷笑。对方拳法已用老,这一招无疑是一套拳法打完蓄势而发的最后杀招。
“砰”,陆山民不退反进,胸口传来钻心的疼痛,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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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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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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