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深的侃侃而谈海东青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看着陆山民和高鹤沿着开球区缓缓而行,走过深草区,走过湖泊、沙坑、球道,朝着果岭方向走去,渐渐被树林遮住了身影。
海东青站起身来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威风吹过,长发荡漾,一袭黑色风衣轻轻摆动着衣角。看得刘云深一时失神。
“海小姐和陆山民是怎么认识的”?刘云深问道。
海东青没有回答他,过了片刻淡淡的反问道:“红鼎国际高尔夫球会平时也这么冷清”?
“周末人要多一些,平时看情况,有时候人多,有时候人少,不过像今天这么冷清的情况是极少数”。
“你刚才说高会长和几个朋友在打球,怎么没见那几个人”?
“他们或许还没打完,或许高会长担心山民等久了,提前过来了”。
刘云深微微皱了皱眉,呵呵笑道:“山民能得到海小姐的关心,真是让我羡慕”。
说着又接着说道:“海小姐请放心,红鼎国际是山西商会的地盘,也等于是高会长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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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民,这些年过得苦吧”。
陆山民摇了摇头,“还好,认识了很多朋友,见到了红姨还见到了你,收获很多”。
“收获很多但也失去不少吧”?高鹤感慨道。
陆山民苦笑一下,“对,爷爷、老黄相继去世,也有朋友因我而死”。
高鹤点了点头,“有得有失,这就是真正的人生,很无奈,但也无可奈何”。
“山民,当我得知你几次险些丧命,你知道我心里怎么想吗”?
“让高叔叔操心了”。
高鹤笑了笑,“操心是必然的,但我想的是你如果不出现就好了”。
陆山民皱了皱眉,脚步停顿了一下,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或许这就是我的命”。
高鹤呵呵一笑,“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说着停下脚步怔怔的看着陆山民,深灰色的眼睛带着复杂的神色。
“山民,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陆山民迎上高鹤的目光,心中连连苦笑。他有一种做过山车的感觉,来之前不确信高鹤的态度,刚一见面高鹤的亲切让他有着幸福突然来临的感觉,现在又犹如天上突然间泼下来一盆凉水。
从开始的不确信,到以为山西商会铁定会站在他这边,到现在才明白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高叔叔认为我一直都错了”?
高鹤避开陆山民逼视的目光,“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对错,不过都是为了生存。凡是有利于生存下去的选择都是对的,凡是走向死亡的选择都是错的”。
说着指了指花白的头发:“叔叔老了,不像你们年轻人有拼劲儿,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了”。
陆山民很想说你没老也一样,他有些理解当初为什么父亲和他分道扬镳,他俩本质上就不是一路人。
“高叔叔,我现在所做的就是为了生存下去”。
高鹤摇了摇头,“山民,商场如战场。你的底牌全都亮出来了。你的山海集团,海家的海天集团,曾家的浩瀚集团。你手下的人,老黄死了,剩下的道一、黄九斤哪怕再加上一个刘妮,你所有的家底和人手都浮出了水面。但你知道薛家真正的底蕴吗,他的家底是多少,隐藏的人脉有哪些,你现在所掌握的资料不过是表面上而已。别人把你的根底摸得清清楚楚,你却只掌握了一知半解的信息,你告诉我,这场仗该怎么打”。
“用我的命去打”!陆山民坚定的说道。
高鹤叹了口气,“你确实是在用命去打,自打你到江州以来,好几次差点丧命,一次两次三次运气好活下来了,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能保证你的运气会一直好下去吗。反观你对薛家进攻,除了一些表面上的胜利之外,实质上一点儿没有触及到薛家的根本。还有你在东海的大本营,在纳兰家的进攻下现在已是岌岌可危。如果你执迷不悟的继续下去,出事是早晚的事情。”
说着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不想你步你爸的后尘”。
陆山民笑了笑,“高叔叔想得太简单了,我认输他们就会放过我吗”。
“他们要斩草除根,是害怕你不死不休的找他们报仇。你要不死不休的对付他们,是担心他们始终不会放过你,这是一个死结。但我相信你只要主动放弃报仇,并不是完全没有和谈的可能”。
陆山民呵呵一笑:“高叔叔有一点说错了,我不死不休对付薛家不是担心他们始终不会放过我,是因为我就想搬到薛家”。
高鹤皱了皱眉,“山民,你这是何苦呢”。
“他们抢我爸的家业我可以不计较,他们三番两次想杀我,我也可以不计较。但他们杀了我的朋友兄弟,杀了老黄,杀了唐飞。必须要用他们的头颅来祭奠”。
高鹤苦笑一下,“你和你爸真的很像”。
陆山民淡淡道:“所以你当年劝不住我爸,今天也劝不了我”。
穿过球场的障碍树林,看见一个拿着球杆穿着运动服的人正缓缓走过来。
陆山民看见来人,冷笑一声,“来之前我想过很多种高叔叔约我的目的,但真没想到你是薛家请来的说客”。
高鹤尴尬的笑了笑,“他和薛家其他人不一样,从来没对你动过杀心,前几次你的遭遇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薛礼含笑走了过来,朝陆山民伸出手,“陆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陆山民冷哼一声,没有理会停在半空中的手。“你敢独自来见我,就不怕死”。
薛礼无奈的缩回手,“你要是杀了我能平复你对薛家的仇恨,我薛礼但求一死”。
陆山民冷冷道:“我和薛家人没什么话可说”。
薛礼看了眼高鹤,高鹤朝他无奈的笑了笑。
“陆先生,你应该知道我和我二哥的意见不一致。只要你放弃继续找薛家报仇,我会竭尽全力说服薛宇。”
陆山民冷笑道:“只要你把薛宇的人头送给我,我可以考虑就此罢休”。
薛礼苦笑道:“陆先生,我是带着诚意来和你谈判的”。
“我也很有诚意,只要薛宇一个人的人头祭奠我的兄弟,没有要你薛家所有人的人头”。
薛礼看了看高鹤,淡淡道:“陆先生,我承认你很聪明也很有勇气,现在也确实让薛家处于比较被动的局面。但是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垮薛家就太异想天开了”。
陆山民不屑的看着薛礼,“是吗?你来找我谈判不正是因为害怕了吗”?
薛礼摇了摇头,“你想错了,你刚到江州的时候我就反对薛家对你斩草除根的决策,我之所以来找你不是因为怕你,是不想薛家枉造杀孽。薛家早已不是建国前的武术世家江湖门派,我们现在是正经商人,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会收不住手。我不希望薛家做错事,也不希望你这样一个优秀的年轻人被抹杀”。
陆山民哈哈一笑,“你们薛家的人都一个德性,自以为天下无敌,说得好像随时就可以弄死我一样。但我不这么看,在我看来,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薛家这头庞然大物不过是虚胖而已,早晚会成为待宰的羔羊”。
“陆先生、、”
“你走吧”,陆山民打断薛礼的话,冷冷道:“看在你没有参与劫杀的份上暂且留下你的人头,回去告诉薛宇,洗干净脖子等着我去取他狗头”。
薛礼无奈的摇了摇头,“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要真杀了薛礼,薛家的其他人又会放过你吗”。
“那就全杀掉,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陆山民放声说道。气势如虹。
“好大的口气”!一声爆喝从几十米开外传来,一个只比大黑头略矮的雄壮男子从一颗障碍树上落下,踩在沙坑里,溅起一片飞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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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云深独自表演的说了很多话,海东青始终当他不存在,也只得静静的喝茶。
安静,整个红鼎高尔夫球会都特别的安静,安静得能听见风声。
海东青抬手看了看手表,秀美紧皱。
“高会长和陆晨龙的关系真的很好”?
刘云深笑道:“我爸和高会长同时在一次老乡聚会上认识的陆晨龙,高会长和陆晨龙一见如故,两人经常泡在一起。陆晨龙做生意还是高会长领进门。只是因为性格原因后来渐渐疏远了。但听我爸说,他们依然是好朋友”。
白斗狼望向远处的树林。淡淡道:“太安静了”。
“刘先生,带我们也到球场逛逛吧”。
刘云深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这两人从陆山民离开开始,仿佛一直在担心什么。
“白先生,你们不会是担心高会长会对陆山民不利吧”。刘云深打趣的说道。
海东青看了眼白斗狼,从他的眼神中也看出一丝和他一样的担忧。
没有理会刘云深,抬脚朝陆山民和高鹤离开的方向走去。
刘云深无奈的笑了笑,心想这位海大小姐不仅脾气怪,而且还有些神经质。
“好吧,我们也去走走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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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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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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