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的气氛突然凝固,在场的人大概都知道叶梓萱失踪了,也知道陆山民一直在找叶梓萱的下落,一下子都不太明白陆山民的话是什么意思。
韩孝周脸上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我一定会感兴趣”?
“对”!陆山民神色淡然。
过了半晌,韩孝周呵呵一笑,“有气度,年轻一辈中你是第一个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的人,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说完,韩孝周背着手,缓步朝二楼书房走去。
走进书房,陆山民怔怔看着墙壁上的八个字,‘三戒固本、三思取进’。
韩孝周坐下之后,顺着陆山民的目光看去,淡淡道:“没错,这就是你爷爷当年送给我的。你爷爷是个很有智慧的人,我记忆最深刻的是他给我讲什么是‘自由’”。
陆山民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他也想听听爷爷是怎么说的。
“他说,世人都认为随心而欲、无拘无束是自由,其实这种认为错得离谱。就拿赌徒来说,实际上绝大多数赌徒每赌完一场都会后悔,还比如说有的人好色,大多数出去无拘无束鬼混之后也会后悔”。韩孝周说着顿了顿,“就拿台湾的蒋先生来说,他的日记里不止一次懊悔流连风月场所”。
“还有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我听瑶瑶说,她的同学当中有沉迷游戏的,看似无拘无束的想打游戏就打游戏,实际上在短暂的刺激之后,其余大多数时间都处在后悔当中”。
“你爷爷说,真正的自由恰恰是遵守规矩,只有循规蹈矩,心才能安,心安泰然才是真正的自由。”
“所以他送了我这八个字,告诉我如果想要自由的话,就先做到‘三戒固本’,把一身的坏习惯和坏毛病通通改掉,给自己订立规矩,然后心就会通透,才能享受到真正的自由。”
韩孝周说着顿了顿,“他还告诉我,做到‘三戒固本’之后,如果还想有一番作为的话,就要先学会心静,这就像你们武道中人所讲求的心境一样,只要静下心来多想想,多思考,排除杂念直至本源,就会进一步取得进步”。
陆山民把目光从墙上收回,落在韩孝周身上,淡淡道:“很有道理”。
“他没给你讲过这个道理”?
陆山民怔怔的看着韩孝周,“爷爷说再好的道理都是别人的,听听就可以,人总会有自己的道理,那才是好道理”。
韩孝周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
片刻之后轻轻笑了笑,“言归正传吧”。
“叶梓萱死了”。陆山民开门见山的说道。
韩孝周先是眼睛猛的一睁,而后倒吸一口凉气。
半晌之后说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因为天京将因此而引发一场惊天动地的战争”。
韩孝周眯着眼睛看着陆山民,“如果这就是你说的我一定很感兴趣,我就有些失望了。天京最不缺的就是达官贵人,一个小小的叶梓萱的死就能掀起惊涛骇浪?你太不了解天京了”。
陆山民迎着韩孝周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杀死叶梓萱的凶手是吕家、田家和吴家呢”?
“什么”?!韩孝周发出一声低呼,刚点燃的烟颤抖了一下,手上的打火机差点掉落在地上。
“证据”!
“没有证据”。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
韩孝周死死的盯着陆山民的眼睛,没有说话,大口大口的吸烟,几口之间就吸完了整支烟。
陆山民继续说道:“天京的家族虽然共生共赢,但那是因为谁都没有把握,也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吞得下别人手里的蛋糕,一旦成为众矢之的反而,可能招来灾难”。
“但是,这并不代表就没有野心。商人,没有人会嫌钱多。除非是一个不合格的商人。而天京的四大家族,都是时代证明了的合格商人”。
“也包括您”!
韩孝周吐出一口烟雾,淡淡的看着陆山民,“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陆山民不疾不徐的说道:“韩先生年轻的时候有个称号,叫京城小诸葛,看似深居简出对外面的事情不闻不问,实际上韩家的很多事情都是你在背后出谋划策,您的大哥韩孝军在外面冲锋陷阵,而你就在背后运筹帷幄,两个配合得天衣无缝”。
“以您的智慧,当知道这是一个机会”。
韩孝周呵呵一笑,“你越来越像一个商人了”。
马克思说过:“如果有100%的利润,资本家们会挺而走险;如果有200%的利润,资本家们会藐视法律;如果有300%的利润,那么资本家们便会践踏世间的一切!””
“书读得不错,但现实跟书本的差距隔着一条线,也隔着一条鸿沟”。
陆山民微微昂起头,“讲见多识广我肯定不如你,要说对现实的认知我并不见得比你少,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我经历的生死比你只多不少”。
“呵呵,就凭一个猜想,未免太儿戏了”。
“这件事情当中,你们并不用赌上所有,而我可以把命赌上”。
“连命都赌上”?韩孝周饶有兴趣的看着陆山民。“那你要什么”?
陆山民目光冷毅,“我一分不要,事成之后,所有的利益归你们”。
韩孝周愈发觉得有趣,眯着眼问道:“赌上命,却不为一分一毫的利益。这么看来,你又不像是个商人”。
韩孝周紧紧盯着陆山民的眼睛,“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是为了给叶梓萱报仇”。
“很奇怪吗”?陆山民反问道。
韩孝周哈哈大笑,笑声中带着无比复杂的情绪。
“奇怪也不奇怪,奇怪的是世间竟然有你这样的商人,不奇怪的是你爸也是这样的人”。
“陆山民啊,我真替你爷爷感到不值啊,还好他已经不在了,若是还在,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儿子如此,孙子也如此。你们陆家果真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啊”。
陆山民没有理会韩孝周的感慨,“魏无羡今天能跟我同时出现在这里,您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
韩孝周呵呵一笑,“也就是魏家,要是换一家,宁愿杀了自己的孙子,也不会跟你去找死”。
陆山民瞪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韩孝周,问道:“那韩家呢”?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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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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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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