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杀气腾腾的田衡,陆山民只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就回到书桌前继续看书,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XX教授交代的任务落下了太多,虽然明知道在规定的时间内无法完成,但对于他来说结果已经不重要,重要的反而是做与不做,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于心有安。
他知道田衡为何而来,也非常理解田衡此时的心情。但世间本无黑白,也难分对错,恩恩怨怨的相互交织,早已分不清谁该恨谁,谁又该被恨。
很多事情,本就是立场问题,与事情的对错毫无关系。
“你还静得下心来看书”!
陆山民没有理会,他现在是深刻理会老黄当年说的那句话,‘用嘴说不清的事情就不用浪费口水,自找不自在’。
本已怒火中烧的田衡,面对陆山民的无视,更是气得恨得七窍生烟。身上的气势陡然攀升到顶点,一步跨出,凌空拉臂挥拳,打向陆山民的后脑勺。拳风在屋子里呼啦啦作响,带动着窗帘剧烈的飘荡。
这一拳,他毫不留余地的使出了最大的力量。他知道,面对如今的陆山民,如果不能一击必中,接下来将没有任何机会可言。
强大的身躯骤然落下,陆山民的后脑勺就在眼前,这一拳势在必得。
拳头似乎已经感觉触碰到了发丝,但随之却是一空,陆山民的头什么时候偏移,他的眼睛竟然没有看得出来。
一股巨大的撞击力陡然传来,胸口处传来钻心的疼痛。
陆山民侧头的同时,左手曲臂后撞,手肘撞击在田衡坚实的胸口之上。力量虽然不大,但田衡的全力以赴,反震之力巨大。
田衡闷哼一声,身体跌跌后退,撞到了身后的书架。
陆山民微微的摇了摇头,缓缓起身,转身看着表情极为痛苦的田衡。
“初到天京,你我以兄弟相称,那个时候我是真心拿你当大哥。我真的不希望有一天我俩不得不生死相搏。我一直以为你与其他世家子弟不一样,当你用妙相大师引我到旗山的时候,我才知道,你与吕汉卿、吴存荣、吴峥等人并没有本质的区别。但我并不恨你,也不怪你,你有你的立场,我有我的信念”。“所以,你今天真没有必要来找我”。
田衡捂着胸口,冷冷道:“你把我爸怎么了”?
陆山民淡淡的看着田衡,“看来你与他们还是有点不一样,多少还有些人情味儿”。
“我爸已经退居二线,我是田家未来的继承人,你要找田家报仇,应该找我”。
“你”?陆山民微微仰起头,看向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之后,陆山民摇了摇头,“我暂时还找不到杀你的理由”。
“你不杀我,我早晚会找你报仇”。
陆山民点了点头,缓缓道:“应该的,你有杀我的理由”。
田衡怔怔的盯着陆山民,仇视之中带着一抹惊讶。
“你到底想怎么样”?
陆山民淡淡道:“杀该杀之人,慰不该死之亡灵”。
“很多不该死的人都是因为你而死”。
“对,所以我不能让他们白死”。“就在昨天,我的又一个好兄弟死了。从晨龙大厦的楼顶跳楼而死。”陆山民神色出奇的冷静,就像在讲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说着又淡淡道:“他本可以不死,但却毅然决然的跳了下去”。“知道为什么吗”?“他想告诉我宁可粉身碎骨也不跪着求生,想告诉活着的人,尊严比生命更重要。他们那群人,曾经都是活得最没尊严的一群人。酒吧里的小保安、KTV里的陪酒女、工地上的农民工,还有我这个烤烧烤的山野村民。他们真真实实的生活在这座灯红酒绿的大城市,但却常常被人视而不见,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他们挣扎、他们拼搏,他们希望通过努力拼搏让别人正眼相看。他们怀疑、他们彷徨,不知道王侯将相是否真的有种。而我,是他们的信仰和希望,我必须要告诉他们,王侯将相没有种。即便有,也有可能是杂种”。“这种信念,你永远不会懂”。
田衡怔怔的看着陆山民,这些话,仿佛懂,又仿佛不懂。他从小接受的教育是权衡利弊,是将利益最大化,信念这种东西是大忌。
“我爸在哪里”?
陆山民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是否还活着”。
陆山民再次摇了摇头,“也不知道”。
田衡怔怔的看着陆山民,他看得出陆山民没有撒谎。
“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脱不了干系”。
陆山民点了点头,“确实脱不了干系”。
田衡冷冷的盯着陆山民,“从现在起,我俩恩断义绝,从此以后,不死不休”!
“请回吧”,陆山民转身重新坐回椅子上。
身后传来重重的关门声,陆山民抬头看着窗外,脑海里再次浮现出白强的模样,回想起民生西路那条潮湿而充满异味的巷道,他不曾想到,那条污秽不堪的巷道,竟是他走出马嘴村之后最美的地方。
“我以为你躲在屋子里哭泣”。
不知何时,海东青已经走进了房间。
“如果哭有用,我宁愿把身体里的血和泪都哭出来”。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晨龙集团昨天易了主,今天海天集团也换了天”。
陆山民转过身,发现海东青的脸色格外苍白。“海东来不是那样的人”。
海东青不置可否,而是问道:“我去了趟周同那里,随着阮玉的下台,他那边的经费彻底断了”。
陆山民苦笑一声,“看来胡惟庸并不是完全忘恩负义,还对我抱有最后一丝幻想,想通过这样的方式逼我放弃”。
海东青冷哼一声,“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都快被人逼死了还念着人家的好”。
“立场不同,不分对错,我那两个师兄师姐不也是支持他吗”。
“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五万块”。
说着又问道:“你有多少钱”?
海东青反问道:“你见我带过钱吗”?
陆山民眉头紧锁,“没想到还会有为钱发愁的一天”。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