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少主还没到?!”相貌平平的青年冷冷道:“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赵爷,我们少主马上就到了,请稍等片刻。”一个英武中年抱拳,温和笑道。
“马上就到,马上就到,说几次马上就到了?!”青年赵季平脸色阴沉,冷冷道:“还要说几次?”
英武中年陪着笑脸,歉然的抱抱拳。
其他五百多残天道的高手冷着脸,冷冷瞪着他们。
一道道目光仿佛冷箭。
英武中年周天怀可是他们的堂主,一堂之主,位高权重,平时都是威严肃重,如今却有了卑躬屈膝的意味,实在让他们不忿。
神武府就了不起了?就可以如此无礼?
狗仗人势的家伙,如果不是朝廷,这两小子怎敢如此猖狂!
残天道众高手蠢蠢欲动,恨不得施展残天指直接灭掉这两个神武府的小子。
一指足矣!
两个紫袍青年毫无畏惧,视他们如无物。
赵季平对相貌清秀的青年笑道:“军侯,这位少主也真够心大的,这么重要的时刻,竟然不在一旁盯着,反而跑出去玩了!”
清秀青年范晨光摆一下手,示意他住嘴。
他们神武府是强势强大,可残天道也不是软杮子,不能随便捏的,尤其是涉及到少道主。
赵季平撇撇嘴:“开个玩笑嘛,累得我们等这么久,开一下玩笑都不行?”
“开玩笑?”一道清脆声音忽然响起。
人群迅速分开一条路。
“少主!”
“少主!”
“少主!”
……
杨莺摆了摆玉手,示意他们闭嘴。
她与唐月颜沿着众人让开的通道,踩着冰雪如履平地,步履轻盈而优雅,徐徐来到赵季平与范晨光身前。
她先对一直垂帘阖眼的四个和尚合什一礼,然后看向赵季平,淡淡道:“二位军爷,小女子杨莺,不知有何指教?”
她不等赵季平开口,便再次说道:“这位军爷尊姓大名?”
“赵季平!”
“哦,赵爷。”杨莺淡淡道:“赵爷怎知我跑出去玩了?”
“咳咳,一个玩笑嘛。”赵季平被她星眸盯着,竟然感觉到心虚。
杨莺轻笑一声:“玩笑……”
她轻轻摇头,看向范晨光:“范军侯是吧?”
“范晨光。”
“范军侯远道而来,不知有何大事?”
李柱站在人群远处,远远盯着。
他摇摇头,这才是少主嘛,神武府又如何?怕他们不成?!
其实,确实惹不起神武府。
要不然周堂主也不会这样,要知道,平时的周堂主脾气可是很大的。
范晨光从怀中取出一个细竹筒。
巴掌长短,大拇指粗。
竹筒是紫色,仿佛紫玉所雕,其实是异种紫玉竹。
紫玉竹坚逾铁石,水火不侵。
他运功于掌,轻轻按上紫玉竹筒一端。
片刻后,异香飘出,一缕缕檀香悠悠钻进周围人们鼻孔,令他们精神一振。
这是神武府的独特秘术,专门开启紫玉竹密令。
他双手呈给杨莺,神情淡漠:“这是府里传下的紫玉密令,杨少主亲自看吧。”
杨莺伸玉手,接过来打开,取出一卷轴,徐徐展开后看到了里面所写。
她莹白脸庞变得阴沉,星眸灼灼,抬头看向范晨光。
“砰!”卷轴忽然无火自燃,眨眼烧成了灰烬。
范晨光与赵季平脸色微变。
这一手极厉害,自己是做不到的。
杨莺冷冷道:“范军侯可知这密令内容?”
“既是密令,自然不知。”
“欺人太甚。”杨莺脸色变得平静:“神武府把我们残天道当成什么了?”
她越是愤怒越是冷静,这是独特天赋。
她能膺服残天道众高手,凭的并不仅仅是少主的身份,还有武功修为与行事手段。
范晨光神情淡漠:“杨少主,密令内容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我劝杨少主你还是遵令行事的好。”
“遵令行事?”杨莺发出一声轻笑:“即使这密令内容是让我们残天道送死?”
“对!”范晨光缓缓道。
杨莺盯着范晨光看。
范晨光淡漠的看着她。
赵季平道:“杨少主,我们只是送信的,你难为我们也没什么用啊。”
杨莺星眸闪了闪,淡笑慢慢收敛,恢复平静:“这倒也是,……好吧,你们回去说一声,我们残天道会依密令行事。”
“甚好。”范晨光冷漠的脸色舒缓一些,淡淡道:“杨少主你很聪明。”
杨莺发出“嗤”的一笑。
自己聪明不聪明,还要他说?
他以为他是什么?
不过一个神武府的小小军侯!
竟然还这般居高临下的评价自己,!
可笑之极,狂妄之极!
她心中愤怒汹涌,莹白玉脸却一片平静,甚至还带上淡淡笑意:“范军侯过奖。”
范晨光摇头:“我虽不在府里的密令是什么,但我知道,府里绝不会让你们送死,否则,何以服众?”
杨莺淡淡笑道:“慈不掌兵,你们神武府是军中之人,军中之人嘛,认为行兵打仗哪有不死人,为了胜利,牺牲一小部分人也是可以的。”
她平静甚至带笑,语气却透出讽刺。
范晨光正色道:“此言谬矣,我们神武府绝不会任意牺牲一人,行的是堂堂正正之道,而不行诡道。”
“但愿如此吧。”杨莺冷漠的抱一下拳:“恕不远送了。”
“那我们便告辞。”范晨光抱拳,带着赵季平转身离开。
众人却没有让开。
硬生生堵在他们跟前,围住他们,虎视眈眈,气势浑然一体宛如一座山般倾压而下。
“你们要干什么?!”赵季平断喝。
一直温和陪笑的周天怀已经阴沉着脸,冷冷瞪着他们,不时看向杨莺。
杨莺负手轻轻转过身,背对众人,看向大永的方向,星眸仿佛要透过迷雾看清楚大永的情形。
“让开!”赵季平大喝:“还不快让开!”
范晨光盯着杨莺的背影。
“再不让开,莫怪我不客气!”赵季平喝道。
众人冷笑,双眼精芒迸射,身上气势更烈,宛如一座火山在震荡,随时要爆发。
范晨光死死瞪着杨莺,脸色阴沉。
赵季平身上衣衫已经鼓起,脸色泛起氤氲紫气,便要运功动手强行闯出去。
周天怀冲他笑笑,笑容森冷。
赵季平心猛的一抽,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感受到致命的危险。
众人的气势越来越强。
杨莺背对着众人,轻轻一摆玉手。
“让他们滚吧。”周天怀忙道:“让开道。”
众人这才缓步后退,让出一条路,冷笑盯着赵季平与范晨光,眼里全是不屑。
赵季平气得要爆炸。
他尤其受不得这样的目光,暴躁的脾气让他便要发作。
范晨光轻按一下他肩膀,推他一把:“走吧。”
赵季平深深吸一口气,压下怒气,咬着牙往外走,脱离了众人的包围。
范晨光跟他一起,徐徐而行,宛如看不到众人的不屑与冷眼,淡漠从容。
待离开包围,沉默的走出一里,赵季平忽然一脚踹得雪屑纷飞,恨恨道:“真是一群混蛋!”
“桀骜不驯,残天道原本就是如此。”范晨光淡淡道:“来的时候就预料到了。”
“亏得军侯你还一片好心提醒。”赵季平咬牙道:“真是不知好歹的混蛋,还有那个少主,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位杨少主呀……”范晨光摇头:“可不简单,先前还小瞧了她,以为她就是仗着出身。”
“难道不是?”赵季平哼道:“像我们拼死拼活练功,在战场上舍身忘死的拼杀,她倒好,一出生便是少主,什么也不用做,真是……”
“人各有命。”范晨光道:“那帮家伙如此桀骜不驯,仅仅出身就能镇得住?”
“……这么说这少主还有点儿道行?”
“我还以为她会直接拒令不接,甚至大发雷霆。”范晨光摇头道:“确实小瞧了她。”
“这也没什么吧?”赵季平道:“不过就是不发脾气而已,能忍呗。”
“一个当少主的,平时颐指气使,是能忍的吗?”
“那她因为什么没拒接密令?”
“……猜不透。”
周天怀也在小心翼翼的问杨莺,密令是什么,为何少主如此愤怒。
周天怀是杨莺的忠心追随者,对杨莺很了解,看得出平静的杨莺其实很愤怒。
最终还是忍住,而且答应遵从密令。
密令绝不是什么好事,否则她不会这么愤怒,但为何又要答应了呢?
“告诉你们也无妨,我们原本是要抄金刀门的老窝,现在改为去攻打无常剑宗。”
“无常剑宗?”众人顿时左顾右盼,看有没有人知道。
但个个都一脸迷茫,显然是不知道的。
“金刀门是一流宗门,但他们这一次攻金刚寺导致大伤元气,抄老窝不难,可无常剑宗……”杨莺淡淡道:“他们实力更胜金刀门,这一次来的人很少,元气未伤。”
“少主,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些人对付不了无常剑宗?”
“无常剑宗至少三千弟子,堪与你们相当的高手至少一千。”杨莺看一眼他们:“你们说能不能对付得了?”
“少主,没问题的!”一个青年昂然道:“大不了舍了一只手!”
众人顿时纷纷响应。
“对,不过一只手,不行再来一只脚,不信收拾不了他们!”
“没什么大不了的!”
“杀便是了!”
“大不了一死!”
杨莺蹙起黛眉,瞥一眼众人,发出一声冷笑。
众人慢慢停住吆喝。
杨莺沉下莹白瓜子脸,冷笑道:“拼命?无常剑宗难道没有朋友?难道就会老老实实跟你们拼命?”
“少主,那我们既然遵了密令,只能拼了。”
“没什么大不了!”
众人忙点头。
杨莺淡淡道:“听我的吩咐便是了,走吧。”
“是。”众人轰然应道。
法空收回天眼通与天耳通,摇头叹气,这帮残天道的高手对杨莺还真够信任的。
竟然毫不置疑她的决定。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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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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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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