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般若院的三十八个长老都到了。
他们毫不犹豫的接受了法空的灌顶,全都自愿没有一个不情愿的。
慧安摇摇头。
他原本以为他们还要犹豫一番,迟疑一番,然后审慎的看一看别人的选择。
毕竟这是头一次,从没有前例,万一有什么后患呢?
他们却不管不顾,毫不犹豫的同意。
法空二话不说,开始施展灌顶之术。
慧安看着他如此施为,双眼灼灼,闪烁不定。
金刚寺也有灌顶之术,比起法空这灌顶之术却是不如,好像相机与摄像机的差别。
即使住持慧安,也做不到法空这一步,否则,他早就将自己的一品经验传与众人。
般若院的长老们注重的是一品经验。
慧安看重的却是法空的灌顶之术,远胜过金刚寺的灌顶之术。
但他身为住持,如果贪图弟子们奇遇所得的武功,便有些说不过去了。www.
可这灌顶之术对于金刚寺来说太重要,关乎金刚寺的兴盛与命运。
他一时之间,难得的露出了犹豫之色。
法空一一将所有长老们灌顶之后,露出疲惫神色,对慧安苦笑一声道:“住持,如果不是其他人施展不了这灌顶之术,真想找人代劳。”
“其他人不能施展?”
“对精神的消耗太过了。”法空摇头叹口气:“要不然,住持试着练练吧。”
“这个……”慧安迟疑。
如果直接答应,吃相就太难看了。
可不答应,他却是觉得机会难得,法空说不定很快就会后悔,不想外传。
“那住持,我便动手了。”法空笑道。
他说着再次给慧安施展了灌顶之术,将灌顶之术传与了慧安,心下却摇头。
灌顶之术为何渐渐失传,其精髓渐失,不是因为后人不屑,而是后人无力施展原本的灌顶之术。
灌顶之术对精神的要求极高,对精神的消耗极大,依照慧安的精神强度,恐怕一次也施展不出来。
慧安很快睁开眼睛,露出无奈神色,摇摇头:“此术虽好,却不是什么人都能施展的。”
法空点点头。
“唉……,罢了。”慧安摇头。
终究还是自己太过贪心了。
现在已经是盛况,而且有法空在,金刚寺便不愁不兴。
金刚寺蜇伏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有奇才崛起,重兴金刚寺,不知这一次能不能与大雷音寺并驾齐躯。
“哈哈……”
“哈哈哈哈……”
大笑声不停的响起。
一个个般若院的长老纷纷睁开眼,发出了大笑声,脑后皆升起一团柔和的白光,宛如一轮明月。
法空心眼所见,感慨不已。
“好好好。”慧安难得的露出笑容。
他看着一个个一品诞生,情不自禁的喜悦,每多一个一品,金刚寺便多一分实力。
一会儿功夫,三十八个一品便诞生了。
三十八个一品,再加上原本的十几个,已经可以与大雷音寺相提并论了。
这是金刚寺前所未有的。
慧安扫一眼周围诸僧,平静的道:“诸位诸位,不要高兴得太早。”
众僧看向他。
慧安合什一礼道:“要恭贺诸位师兄师弟了,踏入一品,从此得享逍遥自在,不过诸位不要因此而骄纵,毕竟木秀于林,风必催之,我们金刚寺还要按照从前的行事,不必改其行事之风。”
“是。”众人合什还礼。
慧安看向法空:“法空身为外院住持,此次立功至伟,我建议法空师侄进入般若院中,成为长老。”
“理当如此。”众老僧点头。
他们都承法空灌顶,一品之路全靠他相助。
所谓达者为先,法空虽仅是师侄一辈,却有传业之恩,与自己并肩也并不突兀。
法空合什肃然:“多谢住持。”
他又向众僧合什一礼:“多谢师祖师伯祖师叔祖,弟子就愧领了。”
身为金刚寺的长老,地位自然不同,有资格参议寺内大事,犯了寺规,要经过全体长老的核议才能处置。
如果是一品,长老则可以不听住持的,只要不违寺规即可,可谓是真正的逍遥自在。
慧南摇头叹道:“真没想到……”
他再敢想也想不到法空能做到这一步,实在超出了想象的极限,太过匪夷所思了。
法空道:“住持,那弟子先行告退,那边还有事。”
“嗯,去吧,放手做吧。”慧安沉声道:“不管做什么,金刚寺都是你的后盾!”
“是。”法空露出笑容。
等的便是这一句话。
如今的金刚寺实力远胜从前,如果全力支撑自己,甚至可以试着强攻坤山圣教总坛。
不过现在的坤山圣教总坛却没必要强攻,还要看他们到底会发生什么。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坤山圣教最近的动静好像弱了很多,仿佛又要开始蜇伏。
他现在却没有心思对付坤山圣教,先避其锋芒,看皇帝怎么灭掉坤山圣教再说。
对于必死之人,要做的不是针锋相对,而是避其锋芒,等其灭亡。
——
清晨时分,法空一行人来到了观云楼,一路见礼,坐到窗边的位子旁。
林飞扬与法宁都是一幅喜气洋洋的神色,显然踏入了一品。
刚刚坐下,发现李莺与李柱周天怀走进来。
几日不见,法空发现李莺仿佛更加美丽了,一袭黑衫依旧,瓜子脸宛如晶莹白玉雕成。
李莺远远合什一礼,坐到了桌边。
吃过饭后,众人都离开,法空与李莺并肩行走于朱雀大道,然后慢慢的转进了玄武大道。
“我们内司奉命调查信王爷。”李莺轻声道:“这可不太妙啊。”
法空眉头一挑:“为何调查他?”
“怀疑他与坤山圣教有勾结。”李莺道:“因为他与大易遗民有瓜葛。”
法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他当初就曾对楚祥点明过,那些大易遗民有问题,最好别碰,避得远远的。
终究还是给他惹祸了。
这些大易遗民就是坤山圣教弟子,楚祥与他们有瓜葛,当然也就与坤山圣教有瓜葛了。
这是怎么也洗不脱的。
李莺道:“大师,你恐怕也难脱干系。”
“把我打成信王爷一党,觉得我也与坤山圣教相勾结?”
“……差不多吧。”李莺道:“现在我们的调查是上面提出一个推断,然后我们去寻找线索以证明这个推断,而不是我们通过线索来推出结论。”
其实不是说他与坤山圣教有勾结,而是说他原本就是坤山圣教的弟子。
法空负手踱步,徐徐行走于密密麻麻的人群里,沉默不语,双眼闪动。
李莺道:“现在你已经身陷其中,这到底是谁,竟然要置你于死地!”
法空缓缓道:“即使信王爷与坤山圣教勾结,也罪不至死,我却难逃一死,是不是?”
“如果证明推断是正确的,你们两个勾结坤山圣教,那确实会捉拿你们归案,信王爷的身份不同,可以免于惩罚,大师你的话……应该也可以。”
有尊号与额匾在,法空大师还是安全的,但朝廷还是会宣布结论,会损害他的名声。
法空笑道:“先是我害了几位王妃,再是我与坤山圣教勾结,或者说我是坤山圣教弟子,招招致命,步步紧逼,这是非要把我赶出神京不可了。”
“大师觉察到了?”
“知道是哪一位吗?”
“没查出来。”李莺摇头,低声道:“我觉得明面上是对付信王爷,其实意在大师你。”
“嗯。”
“我仔细打探过,可惜没能打听出来,应该不是我上一级,有可能更上两级,甚至是司正。”
“司正……”法空露出笑容。
“我至今还没见过司正,不知道是男是女,非常的神秘。”李莺轻轻摇头:“但这些招数都是盘外招,都是逼迫大师你而已,你身负尊号,还有皇上手书的额匾,所以这些并不能扳倒大师,只是损大师的名声而已。”
法空点点头:“你是想说,别自乱阵脚,不要妄自行动,是吧?”
李莺淡淡微笑,不置可否。
跟法空大师说话确实省事,不必说下一句,只需要说上一句就能明白。
法空道:“李少主就不怕被我连累?这个时候跟我说这些,恐怕会冒很大的风险。”
李莺轻笑一声:“大师太小瞧我了。”
法空笑道:“我越发好奇了,到底是谁,如此想我离开,……看起来却不是我的仇人。”
如果是仇人的话,直接派人刺杀,或者用别的招数制自己于死地即可。
而对方却是要逼自己离开神京,仇人不会这般温和。
但这种行径却是招惹自己,是要与自己结仇的。
如果这么算的话,那么可以断定,此人或者这个势力并不怕自己不高兴,不杀自己只是懒得杀。
那就是位高权重的。
位高权重的为何要忌惮自己,要把自己逼出神京,是不想自己破坏了他的什么计划?
法空心神驰骋,神游四方,任意的胡思乱想。
他觉得这个幕后主使慢慢的显露,而且行事越来越急,越来越迫不及待。
自己如果现在就离开神京,对方会是如何反应?
如果自己不离开神京,对方会继续做到什么程度?
法空露出笑容。
李莺看他笑容,大是不解。
“李少主不觉得这很有趣吗?”
“有趣?”李莺笑了笑:“看来大师你日子确实过得很无聊。”
“正是如此。”法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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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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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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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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