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点点头。
这个白敬谦确实是麻烦。
如果是个恶人,那反而简单了,管他是不是春水剑宗的高徒,直接废掉便是。
偏偏他只是纯粹的武痴,对于世事人心没有什么恶意。
否则,也不会轻易的将自己剑法领悟说出来。
这可是不传之真秘。
换一个人可没这么大方。
他想要提升剑法,想要获得更高的修为,对李莺并没有别的邪心歪念。
李莺不理会他,只是因为法空提前跟她说了南监察司的恶心人手段,才不得不避开。
否则,还真要好好切磋几招,看看他的剑法到底到什么程度,能不能得到收获。
李莺纵使现在能剑压大宗师,还是在想办法提升,她准备以剑法为基,寻找大宗师的路。
法空道:“少主有时间,我们比试一下剑法吧,看看我的剑法可有提升。”
“跟我比剑?”李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正盯着她看的白敬谦跟着露出笑容。
她冷若冰霜的玉脸一笑,便如阳光照在冰雪上,容光照人,他的心情跟着变好。
法空道:“李少主是瞧不起我的剑法?”
“……行吧,那便切磋几招。”李莺沉吟:“不如你来我的院子吧。”
“……也好,中午吧。”法空道。
晚上要去宁真真那里。
他几乎每晚都要跟宁真真见一见,喝着茶或者喝着酒,谈天说地,说说当天的见闻,听到的奇闻秩事,彼此分析一番,颇有收获。
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
吃过午饭,法空出现在李莺的院子里。
李莺的院子,除了她在,还有李柱与周天怀两人。
两人对法空极为客气,合什见礼,恭恭敬敬。
这般恭敬,有一半的原因是法空的名气与神通,还有一半的原因是李莺与他的亲近。
李莺洒脱大气,平时与残天道弟子相处时没有高高在上的清高与倨傲,但很难与哪一个人真正亲近起来。
自己二人与她是最亲近了,可也只是平时在一起走而已,与她跟法空的关系是截然不同的。
法空看向李莺。
李莺正俏立在院子中央,一身白色劲装,将平时一直遮掩的傲人身段展露出来。
她一脸沉肃的盯着法空,宛如一柄出鞘之剑。
法空笑道:“这是蕴养剑意?”
“不错。”李莺肃然道:“正是剑意,你要小心了。”
她一直在揣测法空的修为,因为法空藏得严严实实,她甚至感觉都生不出,可谓是深不可则。
她绝不相信法空是没什么修为的,没有修为仅有神通,绝不会有如此的底气与从容。
在这个世间,武功才是根基与底气所在。
法空笑道:“一直久仰少主你的剑法绝世,今天终于能好好见识一下。”
“大师,请罢。”李莺道:“难道在泄我的剑意?”
法空笑着点头。
李莺肃然:“没用的。”
法空袈裟袖子滑下一柄剑,拔剑出鞘,轻轻一抖,剑身清亮如一泓秋水,微笑着刺出:“看剑。”
剑尖已然到了李莺的眉心。
李莺不慌不忙,侧身出剑,剑尖也到了法空心口,速度之快极为惊人。
法空赞叹。
李莺的剑法又有精进。
她确实是奇才,一通百通,已然彻底悟到了剑法的精髓,向着远胜常人的道路狂奔。
她剑上带着莫名的气息。
这是一股惆怅气息,让人忍不住情绪会低沉,斗志会衰弱,然后便会反应缓慢下来。
法空心思电转。
如果一般人,还真承受不住这剑意的影响,无法摆脱,会不由自主的形成心魔而影响出剑。
自己精神强横,能豁免这种影响。
自己可以装作受影响的模样,然后出奇不意的给她一下,足够胜过她。
但他却不想这么做。
就是要堂堂正正的胜过她。
李莺这种女人,自傲自尊自强,如果不能从最强处胜过她,她永远是不服气的。
即使大师叫得再恭敬再响亮,骨子里还是一样的自傲,要俯看自己的。
所以需要先胜过她。
“叮……”清鸣声中,法空左手骈指如剑,轻轻点在李莺的剑尖上。
金铁交鸣声不像是手指与剑,更像是两剑尖相撞。
李莺一颤。
剑身传来一股强绝力量,瞬间将她的力量击溃,身体仿佛不设防之城,任由对方驰骋。
法空剑尖停在她眉心处,微笑道:“少主,承让。”
李莺的剑已经不知不觉低垂下去,绵软无力。
法空随即伸手在她肩膀一拍。
强绝的力量原本在她身体里乱蹿,他手掌一碰,马上找到了宣泄口,瞬间都钻进他掌心里。
李莺身体一轻,脸色发白。
身体被搅得乱七八糟的滋味很难受,想呕吐又吐不出来,浑身软绵绵使不上劲。
“忘了降下修为,”法空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再来一次,这一次我会封印一部分力量,用宗师境。”
李莺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大师你就是故意的!”
法空笑道:“这也是提醒少主一声。”
李莺哼道:“让我别仗着自己剑法好就失了本心,迷失在剑法中,而耽搁了修为提升。”
“其实我也是闲操心。”法空笑道:“凭少主你的聪明智慧,不会落入这陷阱。”
“我以剑法提升修为,但你是提醒了我,剑法毕竟是剑法,修为才是根本,要扬长避短,不能与人拼修为。”
“正是如此。”法空微笑点头:“再来。”
李莺却没急着动手:“如果不用剑法,你能挡住我的剑法吗?”
“可以一试?”
“嗤!”李莺的剑又到了法空喉咙。
“叮……”法空食指与中指骈起如剑,挡在喉咙前,发出金铁交鸣声。
李莺这一次没感受到强横力量钻进剑身钻进自己身体,知道他是将修为压制。
这不是压制到宗师境,是根本不用力量了,只凭身体来硬挡自己的剑。
“嗤!”
“叮……”
“嗤!”
“叮……”
“叮叮叮叮……”
李莺与周天怀看不清她的剑,只看到法空右手将剑倒持,贴于右臂上,左手食指与中指骈起如剑,指指这,指指那,仿佛随意指点,却每次都精准的挡住剑尖。
他手指呈淡淡的金色,与剑尖相撞发出的声音便是剑尖与剑尖的声音,好像真是精金所铸一般。
李莺忽然后撤,剑光散去。
她持剑而立,莹白脸庞涌上一层胭脂红,娇艳欲滴,却是因为血气催动到极致。
她已经把剑催发到最快,最刁钻最诡异最离奇,还是没能破开他两指的封锁。
“这一招叫仙人指路。”法空竖起左手食指与中指,笑眯眯的道。
李莺紧抿红唇,紧盯着他。
满是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
法空笑道:“看来李少主想见识一下我的剑法,那我便不用金刚不坏神功,只用剑。”
“……好。”李莺忍了忍气,慢慢点头。
先是不用大宗师修为,再是不用金刚不坏神功,这两种能压制自己的本事都不用,自己还有什么比试的必要?
想到这里,她实在有些丧气。
但坚毅的本性撑着她,还有自己引以为傲的剑法,看看能不能扳回一局。
法空笑着轻轻一抖长剑,剑尖颤动出一团梅花,随即一刺,顿时一朵梅花绽放。
这朵梅花迅速的扩涨了十倍大,笼罩向李莺。
剑招颇为繁复,速度应该慢才对,可偏偏瞬间便到,超乎想象的快。
这是一种错觉,剑招给人缓慢的感觉,剑尖已经临身。
“叮叮叮……”
“嗤嗤!”
“叮叮叮叮……”
“嗤!”
两团剑光时而交错,各刺各的,时而交击,互相格挡。
李柱与周天怀看不清剑尖,只能看到两团清光不断的重合与分离,再重合再分离。
法空笑道:“李少主小心,我要用全力了。”
“来吧!”李莺哼道。
她也催动了秘术。
“叮……”
“嗤!”
法空胸口发出一声脆响,却是结结实实中了一剑,而法空的剑在却停在李莺的心口前。
剑尖将碰她高耸的左心口,却差了一点点没碰到。
“承让!”法空笑着收剑。
长剑缩回袖子里,消失不见踪影。
李柱好奇的盯着他袖子看,他并没有关注两人谁胜谁败,已经没有意义。
他最好奇的是法空的剑藏在哪里,为何看不到。
袈裟的袖子是宽大,可再怎么宽大,也不可能将剑藏在里面一点儿不显露痕迹的。
法空偏偏做到了,很难相信他带着剑。
这让李柱极好奇是怎么做到的。
周天怀则盯着李莺的剑尖看。
李莺摇摇头。
她的剑尖刺进法空心口,可袈裟也没能刺破,更别说他的皮肤。顶点小说
金刚不坏神功已经到了极深的境界。
而这件袈裟显然也是宝物。
“我剑法不如你。”李莺还剑归鞘,莹白美丽的瓜子脸一片平静。
原本就该如此,所以真如此,她也没有无法接受,心里莫名的忽然踏实了。
法空笑道:“我们的剑法算是旗鼓相当吧。”
李莺的剑法逊色自己一筹,可李莺的剑法天赋惊人,动手之际时有灵光闪现,能超水平发挥,勉强与自己打成平手。
当然,这是在自己把修为压制到宗师境的结果。
如果全力施为,当然能碾压她。
李莺摇头。
她一剑挥出,大宗师毫无还手之力,剑太快,他们反应不过来。
可法空的剑甚至比自己更快。
“砰砰!”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声音急促:“司丞,出事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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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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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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