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独孤夏晴袖中钻出长剑,一剑点中法空的剑尖。
平地起风雷,呜呜狂风呼啸中,两人同时倒飞出小亭,落向湖水。
法空脚尖在空中一点,如有无形之物为借力点,重新落回小亭里。
独孤夏晴在空中一折,旋转着落到了小亭里。
“再来!”法空又一剑刺出,仍旧是幽冥宗的剑法。
这一剑便是他依照幽冥剑法所自创的剑法,依照幽冥宗的路子所创。
这一剑的威力不逊色于刚才那一剑。
“叮……”独孤夏晴剑光骤亮,与法空的剑尖相交之后,寻隙而去。
“叮叮叮叮……”
两人在小亭里变幻身形,辗转腾挪,剑光如水银泻地,无处不在。
一口气过了一百多招,方才罢手。
独孤夏晴疑惑的看向法空。
法空笑道:“独孤姑娘不认得我了?”
独孤夏晴不断点头:“换了这么一身袈裟,确实不一样了,确实有高僧风范。”
法空合什一礼:“阿弥陀佛!”
“这样更有高僧风范了。”独孤夏晴笑道。
法空笑着坐到桌边。
两人的动作虽快,招式激烈,劲风呼啸,却没破坏桌上的一切。
茶炉仍旧在汩汩冒着白气。
独孤夏晴给法空沏了一盏茶:“大师在神京召了一场大雪,大雪下了三天三夜,雪盖神京,云京有不少人议论呢,说大师是佛陀降世。”
法空淡然的轻啜茶茗。
这种虚名对于大乾百姓有用,对大云与大永是没用的,得了绝症总不可能到神京找自己。
所以注定不是自己的信众,也不必在意。
“大师刚才施展的是幽冥宗的剑法吧?”
“独孤姑娘果然知道幽冥剑法,可了解幽冥宗?”
“不了解幽冥宗,但见过幽冥剑法。”独孤夏晴道:“我也受过幽冥宗高手的刺杀。”
“为何要刺杀你?”
“谁知道呢。”独孤夏晴摇头:“都说他们杀人不管理由,只看心情,想杀便杀。”
“幽冥宗的剑法确实是一绝。”法空道。
“你的幽冥剑法与真正的幽冥剑法是不同的。”独孤夏晴道:“是大师你自创的吧?”
法空点头。
独孤夏晴对剑法有极高天赋,一眼便看破自己的幽冥剑法只得其形未得其髓。
独孤夏晴袖中长剑再次钻出,无声无息刺至。
法空挥剑荡开。
独孤夏晴再刺,角度刁钻奇异,意料之外的变化,防不胜防。
法空挥剑再荡开。
“叮叮叮叮……”
独孤夏晴一口气刺出十二剑,长剑再次钻回袖中消失不见,笑道:“这才是真正的幽冥剑法。”
法空若有所思。
他在未来的场景里只看到一剑,通过揣摩这一剑来推衍幽冥剑法的精髓,不能得其髓。
现在十二剑下来,他对幽冥剑法的感悟顿时不同。
独孤夏晴道:“他们应该有独特的秘法催动,让剑更快,至少比我快一倍。”
尽管快一倍,自己能挡得住,那法空就能挡得住。
法空颔首。
独孤夏晴笑道:“再来一剑。”
她剑尖瞬间刺至法空胸口。
这一剑太快,法空避不开,便屈指轻弹。
“叮……”长剑飞出去,剑尖倒转,“嗤!”刺进小亭横梁上。
横梁上绘着一朵朵杏花,长剑恰好扎进一朵杏花中心。
剑穗剧烈颤动。
独孤夏晴惊奇的看法空。
法空也惊奇的看独孤夏晴。
“法空大师你修为大涨。”
“独孤姑娘你这一剑……”
两人几乎同时说话。
随即两人笑了。
独孤夏晴好奇的看法空。
上一次自己还能刺破金刚不坏神功,力量也没这么强横霸道,现在彻底的压制自己了。
法空觉得独孤夏晴这一剑的威力比自己未来所见的那一剑更强几分。
许志坚如果碰上这样的剑法,即使自己帮他喂招,他也是避不开的。
“这一剑是我用自己的秘法所催动。”独孤夏晴道:“威力够强吧?”
“青出于蓝更胜于蓝。”法空道。
独孤夏晴笑容满面。
这句话如果是别人所说,她没什么感觉,听过这样的夸奖太多。
可法空与她旗鼓相当,剑法相仿,又极为投契,由他嘴里说出这话,便格外的不同,听得独孤夏晴满心喜悦。
独孤夏晴道:“大师你想对付幽冥宗?劝你息了这心思。”
“此话怎讲?”
“幽冥宗得罪了太多人,可现在还不是好好的?”独孤夏晴道:“想灭他们的人太多,恐怕大云几乎所有高手都想灭了他们。”
“我不相信世间真有天衣无缝。”法空摇头道:“那刺杀独孤姑娘你的剑客呢?”
独孤夏晴摇头:“我当初的剑法还没成,勉强在他剑下逃得性命。”
“他没再来?”
独孤夏晴蹙眉:“我一直在戒备着,可并没有再来。”
这一点是她颇为不解的。
差点儿就解决了自己,却没有继续追杀自己,怎么看都觉得古怪。
法空沉吟:“要不然,我帮你看看吧。”
“怎么看?”
“你也知道我有些神通。”
“天眼通?”独孤夏晴好奇的道:“大师你真有天眼通不成?”
法空微笑。
独孤夏晴道:“我正想见识一下天眼通。”
只听闻过这天眼通,却从没亲身领教过。
上一次法空离开之后,她常常想到与法空相处的情形,有些懊恼没领教一下法空的天眼通。
可以看到未来啊,太神奇了。
法空双眼忽然变得深邃。
独孤夏晴脸色微变,顿时锋利的气势冲天而起,宛如一柄宝剑直刺天穹。
这是她的剑意所凝。
是受到天眼通观照之后,身体自身的反应。
法空眼中的深邃褪去,恢复平常的清澈,摇摇头。
“怎么样?”独孤夏晴忙问。
法空道:“如果不出意外,至少一年之内,幽冥宗是没人来刺杀你的。”
“这个幽冥宗……,莫名其妙。”
“随心而动就是如此了,杀你没有理由,不杀你也没有理由,可能是已经忘了你。”
法空暗自摇头。
说来说去,还是要靠刺杀许志坚的那个幽冥宗高手,他才是真正的突破口。
从独孤夏晴这里是没希望的。
“对了,我听到一个消息。”
“嗯——?”
“据说大乾魔宗六道的残天道少主李莺正在大云,正朝着云京而来。”
“这消息传出来了?”
“看来大师你是知道的。”独孤夏晴清亮眼眸紧盯着他:“你认得这位李少主吧?”
“不仅认得,还有些交情。”法空颔首。
“据说她的剑法惊人,无人能挡,至今未尝一败。”独孤夏晴好奇道:“她在大乾也这般厉害?”
“她是厚积薄发,最近才真正悟得剑法真髓。”
“所以她要游剑大云,试剑大云各方高手?”
“差不多吧。”
“真够气魄!”独孤夏晴感慨道:“我便没这气魄。”
自己剑法大成,已经到了进无可进的境地,如果不是碰上法空大师,恐怕练一年也没什么太大进步。
最好的办法是寻找刺激,寻找不同的对手,可自己却从没有过游剑大乾或者大永的想法。
想都不敢想,又怎么会去做呢?
法空笑着摇头:“她并不是主动想试剑大云,也是被逼无奈,在大乾呆不下去了。”
“为何?”
“这涉及到势力斗争,很复杂。”法空道:“总之,她也是被逼无奈只能远离大乾,可惜还是泄露了行藏。”
“我还以为她故意弄得天下皆知,闯出名声呢。”
“不至于如此狠妄。”
“这位李少主的剑法如何?”独孤夏晴兴致勃勃的问:“比我的剑法如何?”
“先前是不如你的,现在嘛……”法空摇头:“有一阵子没见,不敢说。”
李莺的剑法进境是惊人的,她剑法天赋卓绝,不能以常理推测。
如果一直坚持不懈,有可能直接跨入大宗师。
李莺踏入大宗师有一个特天独厚的条件,便是对大宗师没有敬畏感。
对大宗师的敬畏感是最大的障碍,李莺已然破除,进入大宗师一定比常人顺利。
独孤夏晴感慨道:“真想与这位李少主认识认识,切磋几招。”
“会有机会的。”法空笑道:“待她到了云京,你们会见面的。”
“她若到了云京,我一定会拜访她。”
“好,那我便告辞。”法空合什。
“哦对了。”独孤夏晴忽然一拍额头:“我想起一件事。”
法空看向她。
独孤夏晴道:“我这里有一件那幽冥宗高手的东西。”
法空露出笑容。
独孤夏晴笑道:“看来对你有用,等一下,我去拿来。”
她轻盈飘出小亭,在栈桥上轻点一下,便飘入了岛内,钻进树林里不见踪影。
法空没用心眼观照她。
拿起她刚才翻阅的书,却是一本游记。
独孤夏晴极为敏锐,有可能会发觉心眼的观照,便会起戒备心。
戒备心一起,便见不到真心,这个朋友也就差不多到头了。
他目前为止很想与独孤夏晴这个赤子纯心之人相交,生命中如果没有这些朋友,会很无趣。
过了一会儿,独孤夏晴飘然回到小亭,伸手递给他一枚小黑色木剑。
“这便是那人落下的。”独孤夏晴道:“不知对大师你有没有用。”
法空缓缓伸手,接过这小木剑,只有巴掌长短,质地坚硬如铁。
他凝神感应,露出一丝笑容。
独孤夏晴看他微笑,不由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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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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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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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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