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感慨道:“有幸领教如此奇学。”
余百龄一言不发。
法空道:“你们遁天阁的心法玄妙,不过比起这遁天令上的花纹,那就相形见绌了。”
余百龄发出一声冷笑。
法空眉头微挑,笑道:“你们心法玄妙却修炼门槛太高,你们还没能完全掌握?”
余百龄冷冷道:“不错。”
徐青萝飘飘而来,嫣然笑道:“师父。”
精舍好像因为她的到来而变化了气氛,一下变得有生机。。
法空道:“这么快就下值了?”
“今天换值了。”徐青萝道:“我们要改成晚上轮值。”
法空颔首。
改轮值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徐青萝看向余百龄,哼一声:“竟给师父使脸色,真是不识趣,忘了他们的身份了吧……”
法空摆摆手打断她的话。
徐青萝撇撇樱桃小口,不再多说:“师父,那我去啦,我是见不得这般脸色。”
法空点点头。
徐青萝斜睨一眼余百龄,飘飘而去。
法空看向余百龄:“你们遁天阁与天罡宫有些瓜葛吧?”
“没有!”余百龄沉声道。
他心下越发凛然。
这法空和尚委实太厉害,竟然窥得了这个秘密,竟看得出遁天阁与天罡宫的瓜葛。
法空道:“我虽然不知道是有什么瓜葛,但天罡宫有问天鉴,可推衍天机,而你们遁天阁可混淆天机,如果说没有瓜葛,那不是太巧了吗?”
“反正没什么瓜葛。”余百龄哼道。
法空摇头:“这还真是一个大秘密,世人都以为天罡宫超然独立于世间,与皇权没有瓜葛。”
余百龄冷冷道:“法空和尚你也是神僧,难道也要空口白牙造谣不成?”
法空道:“我是不是造谣,余前辈你不知道?……罢了,那便先行告辞。”
他合什一礼,飘飘而去。
已然知道了想知道的。
遁天阁竟然是一位天罡宫的弟子所创。
这位天罡宫的弟子并没有完全学会天罡宫的神文,只是掌握了一部分。
所以只能遁天,却不能衍天。
天罡宫的神文全部学会之后,能推衍天机,掌控天机,天机运转尽在一掌之间。
神文深奥莫测,几乎不可能全部掌控,已然超出了人的极限与根致。
如果学得太多,会令脑浆崩裂而亡。
所以至今没有一个天罡宫弟子全部学会了神文,需要借助问天鉴才能推衍天机与掌控天机。
而如今,问天鉴流落在外,天罡宫一直在苦苦追寻,问天鉴关乎天罡宫能不能重掌天机。
——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
楚灵与徐青萝他们正要离开外院去轮值,他们四个一组护卫明王府。
楚灵身为公主,神武府很少有人知道,所以并没受优待,仍要晚上轮值。
法空正站在放生池边,沐浴着霞光,紫金袈裟闪烁。
他朝楚灵招招手。
楚灵疑惑的指指自己。
法空颔首。
楚灵莫名其妙的来到近前:“还有什么事?遁天阁的事已经帮你忙了。”
法空道:“不是帮我的忙,而是帮娘娘报仇。”
“说得好,报仇!”楚灵顿时精神一振,抓住了话柄:“你也说是报仇,可是为何没杀他们?”
“已经杀一次。”法空道:“也算是报仇,毕竟他们也没杀死娘娘。”
“父皇很不高兴!”楚灵哼道:“你这是要干什么?”www.
法空道:“想请皇上再帮一个忙。”
楚灵歪头看他。
法空神情严肃认真。
“……行吧,你说来听听。”楚灵道。
法空的声音在她耳朵里响起,直接落在脑海,没有传到外面:“我想跟冷贵妃借一下问天鉴。”
楚灵不解的看他。
她从没听说过问天鉴,好像在皇宫的秘库里也没有这个宝物。
但依法空的行事,绝不会妄言,也不会借没有之物,那便说明冷飞琼有这问天鉴。
难怪皇宫秘库里没有这问天鉴,原来是冷飞琼的宝物。
她不由的摇头:“不管是什么宝物,跟冷贵妃借嘛……,恐怕白费口舌。”
她现在知道了这位冷飞琼的行事之风,严格严厉,丝毫没有母后的宽和大方之风。
行事认真严苛,对宫女及内侍的要求都严格之极,容不得一点儿糊弄。
据说已经重罚了四名宫女两名内侍,裁撤了两个宫女四个内侍,最是难伺候。
这样的冷飞琼,能把问天鉴借给法空?
别忘了。
法空可是站在母后一边的,是护着母后的,那便相当于跟冷飞琼是对手。
法空道:“把这消息送到那可。”
“行吧,我会跟父皇说。”楚灵道:“明天早晨吧,我早晨过去跟父皇请安的时候禀明。”
法空颔首。
——
法空第二天清晨,吃过饭往外走,步出了外院的大门,恰好碰到了楚灵。
楚灵一袭白衣如雪,笑盈盈的看他一眼,摇摇头。
谷</span>法空眉头挑了挑:“不借?”
“对,不借。”楚灵笑眯眯的道:“所以我说,别白费功夫啦。”
法空看看她。
楚灵道:“当然啦,她没说不借,只说没有问天鉴,还问问天鉴是什么,嘿,那跟不借有什么不一样?”
法空若有所思。
看来冷飞琼身上真没有问天鉴,那楚雄身上可有问天鉴?
他怀疑,问天鉴不是在冷飞琼身上便是在皇帝楚雄身上,现在看,未必正确。
法空道:“依你看,她是真的没有呢,还是托词?”
“依我看呐,就是托词。”楚灵哼一声,随即撇撇嘴:“好吧,看起来她确实不知道问天鉴,也没有问天鉴,可说不定她是演戏呢,糊弄我。”
法空笑道:“凭你的直觉,她是没办法糊弄的,看来是真没问天鉴。”
他并没有因此而改变自己的推测。
神物自晦,问天鉴到底是何模样,恐怕很少有人知道,冷飞琼很可能也不知道。
楚灵哼一声道:“别人糊弄不了我,但她嘛,就未必不能啦,反正我觉得你是白费口舌,走啦。”
法空道:“皇上呢?”
楚灵迈出的脚步一顿,扭头看向他。
法空道:“皇上可知道问天鉴?”
“……应该是知道的。”楚灵蹙眉想了想,点点头:“嗯,是知道的。”
她回想先前的情形,很快判断出来:父皇是知道问天鉴的。
父皇当时的脸色很古怪。
如果父皇不知道,应该是一幅好奇神色,可他的脸色却不是好奇,好像是微笑,又像是摇头。
她冰雪聪明,稍一思忖,便轻声道:“和尚,难道在父皇那里?”
法空点点头。
“……有也没用啊,父皇不想借。”
“那就看你的啦。”
“我——?”楚灵指了指自己,摇头道:“父皇打定主意的话,我说话不管用的。”
法空微笑。
楚灵哼一声道:“行吧行吧,我试试总行了吧?”
“多谢。”法空合什。
楚灵侧身避开哼道:“可受不起,待我办成了,你再谢不迟。”
法空笑了笑。
楚灵道:“说起来,父皇是欠和尚你的,你不必谢他的,他应该答应的。”
借一下问天鉴而已,又不是不还。
关键是,问天鉴到底有何奥妙,竟然让法空这家伙主动开口借过来,欠下人情。
法空是最不喜欢欠人人情的。
即使自己跟他这般亲近,也一样不喜欢欠自己的人情。
法空笑道:“今天便去问问吧。”
“我现在便去。”楚灵转身便走。
法空继续往外走,离开了金刚寺外院,到了外面的朱雀大道,穿梭于汹涌的人潮之中,如游鱼一般的自由自在。
法空一消失,正在大雄宝殿外扫地的余百龄双眼一亮,扭头瞥一眼在擦拭石桌的朱千峰。
朱千峰轻轻点头。
两人一直在紧盯着法空的行踪。
法空到底是不是真的离开金刚寺外院,他没有离开的话,他们是断没机会逃走的。
如果他真离开了,那便是最好的机会。
法空再强,不在寺内,总不至于能控制他们吧?
抱着这种心思,他们一直在专注的盯着法空,留意他的行踪,摸清楚他的作息规律。
他们发现了法空的习惯。
虽然时间不固定,忽前忽后,有时候早有时候晚。
可事情的顺利是一定的。
先吃早饭,然后出去城里散步,中午回来,待吃过午膳之后,则又离开。
一天的时间,他呆在金刚寺外院的时间只有晚上与中午,其余时间都不在。
他们已经确定了法空的作息,所以很放心。
两人对视一眼之后,朝一个老者点头。
那灰袍老者正从一旁的院子过来,顺势朝着金刚寺外院的门口走去。
圆灯看到了却装作没看到,任由那灰袍老者往门口而去,眼见着便要踏出门外。
“砰!”一声闷响,灰袍老者倒飞进来,飞出十米左右,落到了余百龄跟前。
落地之后又滚了两圈,到了余百龄脚底下,触手可及。
灰袍老者嘴角带血,还汩汩往外冒着血。
他瞪大眼睛,然后没有了气息。
正在放生池边的傅清河瞥一眼这边,摇摇头没说话。神情平淡,好像什么没发生。
余百龄冷冷看着气绝而亡的老者,哼一声,弯腰将其抱起,来到了精舍。
一路上,他都是一动不动,可到了精舍时,这灰袍老者忽然睁开眼睛,然后剧烈咳嗽起来,好像要把肺咳嗽出去似的。
朱千峰也跟着回来。
精舍之内,八人重聚。
看着剧烈咳嗽的灰袍老者,他们的脸色都不好看。
很显然,法空确实是离开了,并没在寺内,可他们还是没办法逃离。
好像法空无时无刻不在一般。
“这是神足通?”一个老者沉声道:“他既然不在,一旦发现我们逃走,便直接返回?”
“很有可能,他已经返回却装作没回来,故布疑阵,故意吓我们。”
PS:更新完毕。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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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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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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