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才能让他们有所顾忌,不能乱来呢?
法空一眨眼便想到了诸多办法。
其中最捷径便是大永皇帝。
跟大永皇帝搭上关系,才能让大妙莲寺真正有所顾忌。
与淳王搭上关系没用,甚至是反作用。
淳王与大妙莲寺关系微妙,既合作又竞争,彼此既是对手又是同伴。
在对外的时候,他们是合作者,在对内的时候,便是对手,两方势力互相斗争。
两方势力没撕破脸皮,但绝不是温情脉脉,斗争反而极为残酷。
所以,与淳王反而要避免有太多瓜葛,即使与淳王有瓜葛,也要隐于暗处,不能明示,免成被大妙莲寺当成淳王一脉,重点打击。。
那个时候就得不偿失。
这世间并不是什么都能用武功解决,需要因势利导,因地制宜,在大永便不能跟大妙莲寺硬来。
他心思流转,这些念头只是一眨眼而已。
“下一个杀的话,那便杀蜂王剑客吧。”法空微笑道:“他杀人无数,也该死了。”
“蜂王剑客……”本溪和尚缓缓点头。
他知道蜂王剑客。
他有这般名号,是因为但凡他所杀之人,皆会被一群蜜蜂所蜇咬,咬得面目全非。
他仿佛一只是蜂王般,能指挥蜜蜂。
其实他的杀人手段还是用剑,只是剑不会杀死对方,而是留对方一口气,令其重伤不能动弹,再召集群蜂过来蜇咬,活活的疼痛而死。
更重要的是,这蜂王剑客杀人,专杀名门正派的高手,专杀好人,不杀坏人。
死在他手上的人已经上千,全都是名门正派的高手,全都是死得凄惨。
他已然惹了众怒,可是依旧安危无恙,没有人能追到他,也没有人找到他,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模样。
群蜂蜇咬之后,不仅仅破坏了死者的尸首,破坏了一切的痕迹,还同时破坏了所有的气息。
再好的追踪术也追不到他,让他至今逍遥法外。
从蜂王剑客开始杀人,至今已经有十年,每年杀一百多人,那便是平均三天杀一人。
当真是疯狂。
人们发现,随着时间流逝,死在他手上的高手越来越强,他显然正在突飞猛进。
再过十年,他如果还不死的话,可能就能杀大宗师了,到那个时候,何等可怕?
“蜂王剑客!”一听到这名字,元德神僧脸色微变,看向法空:“大师你能找到蜂王剑客?”
法空颔首:“本澄大师,要尽快行动了,他马上便要进行下一次的刺杀,错过今天就会刺杀成功。”
“他在哪儿?”本溪和尚沉声道。
他眼中闪过一抹精芒,冷漠而阴沉。
法空道:“便在宁泺城。”
“好。”本溪和尚沉声道:“我马上便出发!”
宁泺城与荆川城相邻,依自己的速度,只需要一个时辰就能赶过去。
法空左手伸食指从茶盏里醮点水,然后在桌上划动,画出一幅地图来。
最终画了一个圈,看着本溪和尚,对这圆圈指了指。
本溪和尚已经适应他的地图风格,迅速看明白了上面所标,沉声道:“他在宁泺城西南?”
法空点头:“这是翠玉巷,从东往西数第五户。”
“好。”本溪和尚起身,合什一礼:“杀了此人之后,我会去一趟永空寺。”
法空起身合什:“我在永空寺等大师。”
元德神僧要跟本溪和尚一起行动,要看看他是如何施展业刀杀人的。
而且也不太放心。
这个蜂王剑客的手段很诡异,别让他逃掉了,能逍遥如今,必然是有逃命的杀手锏。
——
法空出现在灵空寺。
住持小院中,宁真真一袭白衣如雪,人如白玉,正静静端坐在石桌边品茗。
看到法空出现,宁真真轻盈起身:“师兄,淳王遇刺受重伤!”
法空眉头微挑。
宁真真倾倒红泥小炉,沏一盏茶递给他:“真没想到大云的刺客如此的疯狂,淳王严防死守还是中招了。”
法空接过茶茗,坐到她对面。
沁人幽香飘入鼻中,他看着宁真真绝美脸庞,示意继续往下说。
宁真真道:“是三个寻常仆人,不会武功,是调查过绝没问题的清白人家,忽然化为血雾,淳王正在陪着王妃吃饭,为了保护王妃,没能完全避开。”
法空眉头皱起。
他顿时泛起了熟悉感。
“师兄觉得很像坤山圣教?”
“应该不是坤山圣教。”法空摇头。
坤山圣教的余孽如今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已经彻底雌伏,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是大云的燃血宗。”宁真真哼道:“已经调查清楚,大云的燃血宗高手,他们修炼的燃血秘经很奇妙,能将所有力量都融入血液之中,驾驭血液而行事。”
“燃血秘经……”法空轻轻点头。
他还真听说过这燃血秘经,在某一本游记上记载有这燃血秘经的奇妙。
一般武林中人都是练气,而这燃血秘经是炼血,修炼方法截然不同。
谷姵</span>只是这燃血宗极为神秘,燃血秘经只闻其名,没有真正见过。
因为修炼燃血秘经的人太过内敛,深藏不露,几乎看不出来他们是武林高手。
动起手来,正常的罡气无法制住他们,导致他们或者逃走,或者施展玉石俱焚的招数。
最终人们对燃血秘经的了解也只是皮毛。
“淳王爷伤得很重,恐怕捱不过去。”宁真真蹙眉道:“淳王府那么多的灵丹妙药,都没办法克制燃血秘经的力量,这燃血秘经的力量太过阴毒。”
关键就是打入淳王身体里的血。
这些血就像是世间最厉害的剧毒,迅猛吞噬着淳王的力量与生机。
短短一刻钟,淳王便陷入重伤垂危状态。
解毒的,增强生机的,增强罡气的,各种各样的灵丹都用了。
这些放在外面都是被人争破头的罕见灵丹,淳王府却有一大堆,可惜却救不了淳王。
罡气进入淳王身体便如进入一个筛子,不能有丝毫停留,任何灵丹的药力都没办法停留。
法空颔首。
他双手结印,忽然朝淳王府的方向虚虚一按。
宁真真嫣然笑道:“能救回淳王爷吗?”
法空点头:“他很快就好,……大云当真是好手段。”
宁真真蹙眉道:“我在想,大云会不会也用这种办法来对付师兄你,或者大乾的皇子们。”
法空颔首:“我不会多管闲事。”
自己不会去看大乾皇子们的凶吉,就像这一次没有看淳王的凶吉一样。
天眼通每看一次,便改变一次未来,如果不是关系自己的至亲,还是不动用的好。
谁知道改变别人未来,会不会最终反噬到自己或者亲朋好友身上。
“如果他们进入大乾,恐怕皇子们挡不住。”
“他们真这么神,也不会名声不显了。”法空摇头:“还是有诸多限制的。”
“那倒也是。”宁真真轻轻点头。
如果不是彻底相信,彻底放松下来,一旦他们想施展,大宗师必有警兆,从而轻松逃开。
这一次显然是因为淳王妃也在。
更重要的是,这三个家伙都是修为深厚,处心积虑多年。
——
淳王府
淳王的寝居,外面密布护卫,一层又一层,一共三层。
屋内却只有一个绝丽美人坐在榻前守着。
其他人都被淳王赶走,对外面散布消息说他只是受了轻伤,明天便会进宫。
其他人不得守在这里,各司其职,防备有人趁机作乱。
吩咐了这些之后,淳王曹景淳陷入昏迷。
寝居之中,只有淳王妃守着。
她绝丽脸庞梨花带雨,薄薄眼皮泛红,越发楚楚动人。
玉手握紧淳王曹景淳的大手,直直的盯着曹景淳的眼睛,注意着淳王的呼吸,每当淳王呼吸一急促,她便紧张起来,绝丽脸庞爬满了担忧,上前轻轻拭擦他额头。
她在心里祈祷,向漫天神佛发誓,只要能让淳王不死,甘愿以自己的性命换他的命。
可是随着时间流逝,淳王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庞越来越红。
所有灵丹妙药都服下了,能做的只能是等。
“皇上!”外面忽然传来沉喝。
绝丽女子听出是护卫总管的声音,忙放开曹景淳的手,起身相迎。
脚步声中,一道轩昂人影撩帘而进,正是大永皇帝曹景元。
他只身一人进来,没有内侍。
“皇上。”绝丽女子裣衽一礼,眼泪不由垂落。
曹景元剑眉星目,轻轻一颔首,脚步不停的径直来到榻边,看向榻上的淳王。
淳王双眼紧闭,剑眉紧锁,脸色涨红如醉酒,浑身正散发着灼热气息。
曹景元上前探了探淳王的脉相,脸色阴沉下来。
绝丽女子轻声:“王爷已经服下皇上所赐灵丹,可是……”
曹景元紧抿薄嘴唇,盯着淳王看。
“嗯……”淳王曹景淳忽然睁开眼,绝丽女子忙大喜过望,忙唤道:“王爷!”
淳王露出笑容,他脸上的血红色迅速褪去,挺了挺身子,绝美女子忙扶起他。
泪珠簌簌滑落下来,滴到了锦衾上,钻进去化为水点。
曹景淳笑道:“已经无妨了,哭什么,……皇兄何时过来的?”
他知道是法空出手了。
从天而降一股琼浆,落进身体之后,迅速滋润千疮百孔的身体,身体里开始生出勃勃的生机,驱逐阴寒恶毒的气息,如沸水浇雪。
所有的灵丹都不及这一道琼浆。
法空大师的回春咒更胜往昔了,他暗自嘀咕。
脸上却不动声色。
“刚过来。”皇帝曹景元长舒一口气。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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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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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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