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永明没有理会这吆喝,问道:“老黄,你怎知道旳?神僧提前说了?”
黄衍之摇摇头:“我也是刚刚知道,没有激发这回春咒之前我也不知道的,刚才回春咒一激发,我马上便明白了,老周你呢?”
周涵虚点头:“一样。”
他看向微光闪烁的金身佛像,缓缓道:“好像忽然间就领悟了,凭空出现在我脑子里的。”
“正是正是。”黄衍之忙点头。
“快看快看!”
“好美!”
“壮哉!”
外面的吆喝声不断响起。
狂热的人们渐渐清醒过来,闻声出寺观瞧,随即响起更多的惊呼。m.
黄衍之与周涵虚及付永明赶了出去。
紫照峰漫山皆花。
各种各样的花盛开,从山顶绵绵铺陈开去,五彩缤纷,遍及整个紫照峰上上下下,美不胜收。
这眼前的一幕是平常时候无法看到的。
即使在春天或者夏天,百花齐放的时候,也不可能所有的鲜花一起绽放,即使是同一种的花,也是花期有别,有的今天绽放,有的明天,有的过几天,参差不齐。
而像眼前这一幕,所有鲜花一起绽放,红的黄的白的粉的紫的各种各样,当真有迷人眼之效。
众人被眼前超越现实的一幕所震撼,嘴里只能发出无意识的惊呼赞叹。
黄衍之周涵虚及付永明也被震惊。
“……”
“神乎其神!”付永明感慨:“不愧是法空神僧!”
黄衍之与周涵虚深深点头。
——
法空负手站在金刚寺外院的住持小院里,目光扫向这边,满意的点点头。
他身体忽然泛起一层金色,宛如迅速涂一层金漆,金漆被阳光照得油亮。
金漆慢慢从粗砺变得细腻,然后慢慢钻进皮肤。
他皮肤隐隐透明,隐约看得到金光透过肌肉,钻进了骨头里,骨头变成了金色,发出一闪一闪的金光。
然后金光继续往里钻,钻进骨髓之中,然后慢慢的融入骨髓之中,金光全部融入骨髓之中,然后一切恢复如常。
第六层圆满,便要踏入第七层。
紫照寺的开寺,令所需功德终于具足。
看来紫照寺的路子是走对了,不仅收获了庞大的信力,还收获了庞大的功德。
而且是源源不断的吸纳,滚滚而入。
法空面露笑容。
看来自己的运气确实好,随缘救人,却有如今的巨大收获,找到了一条功德大道。
六层圆满,身体强横之极。
他猛一掌拍在自己胸口。
胸口微微内陷,皮肤竟然变得如水一般,毫无坚硬感,但将掌力分散开去,令其无法传入内部。
法空觉得自己心念动了,不能算数。
自己如今的境界高,一旦动念,身体马上便响应,这并不能检测最糟糕的情况。
有时候偷袭的时候,自己可能反应不过来。
虽然凭自己的感应,几乎不会有这样的事,可凡事总有例外,不能说根本不会有。
金刚不坏神功要预防的也是这类极端情形。
“嗤!”清光一闪,袖中飞出一剑刺中他肩膀。
却见肩膀金光闪了一下,剑尖位置的皮肤忽然弹了一下,瞬间一凹再一凸,闪了金光。
无声无息中,剑上的力量便被消弥掉。
法空满意的点点头。
即使有所防备,凭自己现在的剑法,一剑下去,几乎没有人能硬接。
金刚不坏神功却硬接接住了。
他负手踱了几步,散去兴奋之情。
他摇摇头:可惜法宁师弟不在。
这般喜事竟然无人可讲。
走了几圈,散去兴奋,他重新思索功德之道。
他转身回到屋内,取出一画幅,来到石桌前打开。
这是一幅精巧的地图。
山川地形皆在图内。
大乾在北,大永在东,大云在西,交界处或有一条莽莽银龙,或有一条绿龙。
银龙乃大雪山山脉,绿龙则是光明峰山脉。
他的目光在地图上流转,伸出手指,轻轻划动,找到大永的荆川城所在,然后往外延伸。
小院里宁静无比。
法宁不在塔园,已然回金刚寺药谷。
徐青萝他们离开之后,楚灵也不再过来,便留在灵空寺那边陪皇后一起修行。
傅清河依旧在放生池边看灵龟。
除此之外,只有圆灯他们四个在忙乎。
没了徐青萝他们四个在,整个金刚寺外院好像少了很多人一样,变得空空荡荡。
法空悠闲自如,这不在意。
当初便是自己一人在药谷,天地之中的人与人,便是聚聚散散,分分合合。
一直在一起会腻,经常有分离,才更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日子。
谷趁</span>况且自己有神足通,天涯即咫尺,对于分离及空间的感觉与一般人是不同的。
他忽然转身看向墙根处。
林飞扬从阴影里缓缓走出,合什一礼:“住持。”
法空露出笑容。
林飞扬不好意思的道:“住持,原本打算当天返回的,有事耽搁了。”
法空笑着点头。
林飞扬被他笑得更不好意思,轻咳一声道:“住持,有点儿麻烦。”
“说来听听。”
“朱妹子他们还没到玉霞关,在半路上便杀了一个副守备的儿子,而这个副守备却是信王爷的人。”
“唔。”
“住持你知道了?”
“不知。”
“我盯着这个副守备看了看,没发现他的破绽。”林飞扬皱眉道:“看起来确实是一个好官。”
“好官……”法空轻轻点头:“这可不寻常。”
林飞扬道:“正是,我也觉得,玉霞关那种地方,怎么可能有什么好官。”
玉霞关是边城,肯定困苦,在那里为将为官,如果不捞一点儿偏门儿几乎不可能,纯粹守着朝廷的俸禄过日子是不可能的,总不能既吃苦又没利益。
法空道:“信王爷的人……”
林飞扬为难道:“如果不是因为信王爷,我直接就出手废了他。”
法空早出手去。
林飞扬从怀中掏出一缕头发。
法空接过来,双眼凝视一缕头发,然后双眼变得深邃,蒙一层金光,目光破开重重时空的阻碍,看头发主人的前尘往事。
片刻后,法空双眼恢复如常:“跟大云有勾结,已经被大云发展为秘谍。”
“怎么可能!?”林飞扬一怔。
法空笑笑,神情淡然:“有什么不可能的?因为是信王爷的人,就不可能叛变?”
“竟然投靠了大云……”林飞扬难以置信。
这可是副守备,三把手,还是信王爷的人。
这也太离谱了!
法空道:“去禀报一声信王爷吧,剩下的事你们就不必掺合了。”
“……是。”林飞扬迟疑一下,忙答应下来:“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背叛大乾?要知道他可是副守备了,还有信王爷,年纪也不大,前途远大啊。”
法空淡淡道:“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被大云找出来了,于是便屈服了,如此而已。”
“致使弱点?贪财,好色?”
“溺爱儿子。”法空淡淡道:“他只有一个独子,而且夫人难产而亡,从小与儿子相依为命。”
“他这官已经不小了,难道就没续个弦?”林飞扬还是觉得没办法理解。
法空摇头:“怕委屈了儿子,临终答应夫人要照顾好儿子,所以一直没续弦。”
“他真要爱儿子,怎会让儿子变成一个如此混蛋?”
“天生坏种,管不住,而且也治不住儿子。”法空摇头叹一口气:“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如果我有这样的儿子,一掌拍死,别去祸害别人!”林飞扬哼道。
“你现在说得容易,是因为你还没有孩子。”法空摇头道:“将来你成了亲,有了孩子,就知道对孩子的无能为力了。”
“不可能!”林飞扬傲然。
法空笑而不语。
林飞扬道:“大云捉了他们儿子,逼他屈服了?”
“嗯。”
“这也忒容易了。”林飞扬摇头:“大云既然捉他儿子,也肯定捉守备与参将的儿子要胁,是不是?”
“他们没屈服,便放回来了。”法空道:“大云也不敢逼迫太甚的,否则就会互相报复,杀来杀去,家眷都会被杀光,两败俱伤,为各自朝廷做事,没这个必要。”
林飞扬更是好奇。
他无法理解这种做法。
如果捉住了对方儿子,逼对方屈服,对方不屈服,难道不直接杀掉,再捉一个来?
怎么就直接放了,放弃了逼迫。
简直莫名其妙。
法空笑笑:“军中很多事,有特别的规则,不能靠着想象去行事的。”
“真是莫名其妙。”林飞扬摇头感慨:“朱妹子不知道能不能习惯。”
法空道:“朱姑娘秀外慧中,柔中带刚,能很快适应的。”
“是啊……”林飞扬叹口气。
他觉得朱霓适应得很快,在玉霞关呆得很自在,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无措。
朱霓毕竟是历练过的,而且也是神武府的司马,地位不同往常,这些小事能轻松自如处理。
法空笑看他一眼,摇摇头。
他明白林飞扬的复杂心思。
朱霓外放之后,独挡一面,与在神武府内与神京城内又不同,而且一府之司马,麾下有听从号令的。
不用太久,上位者当权者的气势已然凝成。
林飞扬感受到了这种变化。
两人相处之际,朱霓依旧如小鸟依人,可毕竟有了细微差别,两人亲密无间,他能感受得到。
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既有新奇感,又有忐忑感,不安感。
心情很复杂,担忧时间久了,会不会变化更大,大得自己都觉得陌生不认得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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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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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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