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不了解朝廷及皇家旳人来,看到玉书金券可能还疑惑这到底是什么。
毕竟罕见之极。
身为皇后,自己却是知道玉书金券的。
这意味着灵空寺世世代代永镇于此地,而且与皇宫这么的近。
这意味着,这是一块法外之地,不管法空大师犯多大的罪,只要往灵空寺里一躲,朝廷就奈何不得他,其他人躲进来也一样。
往灵空寺里一躲,就相当于离开了大乾,大乾便管不到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身为皇帝最不能够容忍这个。
偏偏赐了这样一块世代永存的法外之地,可见皇上对法空大师的看重。
有了灵空寺,法空大师的地位便截然不同。
至少朝廷的大臣们便要闭上嘴,官员们已然管不到灵守寺的事,不能再随意置啄。
一直以来,虽然法空大师神通广大,虽然普渡众生,可朝廷上一直有大臣弹劾,说法空邀买人心,居心叵测,当斩之。
他们生怕法空大师凭神通而进御内,令皇上崇信佛法,大建佛寺,从而引起天下震荡。
“和尚,说说呗,到底父皇为何要赐你这玉书金券?”楚灵好奇的问。
法空笑而不语。
楚灵不满的瞪大明眸。
皇后柔声道:“灵儿,你还不知道你父皇,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嘻嘻。”楚灵顿时娇笑。
法空道:“英明无过于皇上,灵空寺既是我的道场,也是我的束缚。”
“原来如此。”皇后轻轻点头。
显然易见,有了这灵空寺,法空大师便不能逍遥自在,不能超然物外,不能冷眼观世事如潮,乾坤动荡。
皇上用这灵空寺为索,将法空大师彻底绑到了大乾身上,确实是大手笔,也是英明之举。
自己当初一直建议如此,可惜皇上对大师一直心怀顾忌,不想靠近。
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法空将金匣收入袖中,笑着告辞离开。
楚灵跟了出来。
法空在精舍外停住,对她摇摇头:“别白费心机了,不可能的。”
“以前不行,现在不一样了呀,”楚灵忙道:“你有了灵空寺,父皇管不到你身上。”
法空道:“皇上管不着我,却能管着别人,你去了玉霞关,玉霞关的上上下下都要紧张无比,……更重要的是,大云的秘谍知道消息,你说说他们会如何?”
楚灵道:“我一直苦修武功,进境不俗。”
法空摇摇头,左手骈起食指中指,捏成剑诀,轻轻刺向她眉心。
她忙要闪避,却发现眉心已经被指尖点中。
“你……”楚灵讶然。
法空指尖传来白玉似的温润滑腻,收回手指,摇摇头:“你还差得远呐。”
楚灵细长的眉毛紧锁,凝神回想刚才的一幕,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就没避开呢?
法空摆摆手,负手徐徐而去。
楚灵站在原地,明眸闪烁,紧抿着红唇,一幅不甘心的神情。
不信自己这般的弱,竟然一招也接不住法空的,而且还是法空轻描淡写的一招。
她咬咬牙,狠狠一跺脚,扭身回精舍。
要狠狠的修练,一雪今日之耻!
——
法空在天京城转了一圈。
当他迈着悠闲的步伐回到永空寺的时候,元德和尚已经等在永空寺的大门外,手提一个紫檀木匣,一个巴掌大小,玲珑精致而古朴典雅。
元德和尚一袭明黄僧袍,宛如一棵玉树临风而立,当真是俊朗逼人,不可直视。
看到他出现,元德和尚合什一礼。
法空合什笑道:“大师这么早就过来?”
“心中有事,坐立不安,索性早早过来。”元德和尚坦然说道,递上紫檀木匣。
法空接过紫檀木匣,推开大门。
两人进到大雄宝殿,奉了香之后来到他的住持院。
坐到石桌边,法空打开紫檀木匣,里面却是盛着一包茶叶,灰扑扑的,没什么味道。
法空煮水沏茶。
滚滚沸水冲沏之下,它仍没什么味道。
入嘴之后,顿时清气直透脏腑,通身虚盈,浊气尽消,宛如伐毛洗髓之功。
法空忍不住赞叹:“好茶!”
元德和尚微笑:“此乃贡茶中的最上品,茶名御虚。”
“名符其实。”法空感慨:“御虚,确实如乘空而起御虚而行,清灵通透。”
元德和尚道:“寺里存的也不多,只有这些。”
“多谢大师了。”法空笑道:“如此妙品,不宜多饮,否则,所有的茶都无味了。”
元德和尚微笑点头。
这是至理,美则美矣,却不能贪多,否则便是喧宾夺主,失去平衡。
“九元老人之事,我已经跟师父禀报。”元德和尚收敛笑容,肃然道:“师父说,这是九元老人能做出来的事,他确实是个无情无义,自私寡情之人。”
他不由想到师父所说。
在对自己的徒弟下此毒手,九元老人完全干得出来。
可九元老人有一个重要的手段——善于蛊惑人心,恐怕祝玉泉未必会相信他们的提醒,白费口舌。
九元老人慈眉善目,行事温和,令人感受到温暖,情不自禁的想亲近。
谷倖</span>祝玉泉毕竟还小,未必能看清九元老人的真面目,甚至坚信九元老人。
所以想说服祝玉泉是极难的。
最好的办法是把祝玉泉藏起来,或者送到大云或者送到大乾。
可自己与祝玉泉已经有了接触,如果祝玉泉消失,九元老人一定会跟大妙莲寺要人。
说不得就要跟九元老人打一场。
可现在的九元老人如输红了眼的赌徒,祝玉泉失踪,会导致他进入疯狂状态,跟这个时候的他打,恐怕要同归于尽。
所以最好还是让法空站出来,吸引九元老人的注意,避免九元老人找上大妙莲寺。
想到这里,元德和尚忽然决定坦诚相告,不跟法空勾心斗角:“师父说,此事还得大师你出面,师父不想跟九元老人硬拼,不值得如此。”
法空失笑:“国师这是要我挡箭呀,就怕我承受不住九元老人的发疯,耽搁了大事。”
“到时候,师父不会坐视。”
“我打头阵,国师在一旁援助?”
“正是。”
法空笑着看看元德和尚。
元德和尚露出歉然神色,合什一礼。
法空却慢慢露出笑容,点点头:“看来只能如此了,听国师的便是。”
“多谢大师。”元德和尚再次合什。
他有三分愧疚,这么做确实是让法空挡刀,很不地道,不似国师及大妙莲寺的大家之风。
可是师父现在情形不妙,确实不宜再浪费精神在九元老人身上,也只能委屈法空大师了。
法空道:“国师终究是不信我能延他寿元吧?”
元德和尚叹息,摇摇头。
自己已经劝过,可师父坚信寿元已尽,没必要再白费力气,分散精神。
法空摇摇头:“所谓佛渡有缘人,怎么招手都不上船,徒呼奈何!”
元德和尚低头沉吟,片刻后,抬头正色看向他:“大师真能延师父之寿?”
“多了不好说,十年八年是没问题的,……令师会觉得自身处于巅峰状态,身体不见衰竭,却又觉得时日无多,对吧?”
“……是。”元德和尚迟疑一下,点点头。
法空淡淡一笑,不再多说。
元德和尚合什一礼:“大师慈悲!”
法空笑着摇摇头,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碧玉莹莹:“我在这上面加持了回春咒,只要持此佩诵诵回春咒,便能获得回春咒的加持,能够施展三次回春咒。”
元德和尚肃然接过来。
法空摇头:“国师信念坚定,恐怕未必会信,贫僧略尽绵力,只求问心无愧罢了。”
元德和尚再次合什一礼。
法空笑道:“大师不必这么客气,大永与大乾如今是一条船上的,帮忙也是应有之义。”
两人正说着话,祝玉泉轻盈的飘落下来,无声无息,神情警惕。
他落到两人跟前,合什微笑:“元德大师早到了?”
“刚来不久。”元德和尚打量着他:“原本以为少教主不会再来的。”
祝玉泉脸色一下变得阴沉。
法空道:“少教主没露出破绽吧?”
祝玉泉阴沉着脸,冷冷道:“我很小心,绝没露出破绽。”
法空道:“九元老人可不是一般人物,对少教主你也极了解,还是要小心的好。”
祝玉泉阴沉着脸:“大师可有办法?”
法空看向元德和尚:“国师可有办法?”
“师父说,这般夺舍之法,如果不是身体主人心甘情愿的话,想成功还是很难的,舍没那么容易夺。”
“放弃?”
“很可能是少教主甘心放弃,才让九元老人成功夺舍。”
“不可能!”祝玉泉沉声道。
师父再好,对自己再恩重如海,也不及自己的性命重要。
自己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放弃?
元德和尚道:“最了解少教主的恐怕就是九元老人,他一直在为这一天准备着,对少教主你的一切了如指掌,想必是有办法说服少教主的。”
法空若有所思的看向祝玉泉。
祝玉泉修眉紧锁,俊美的脸庞一片阴霾。
元德和尚这话确实没错,在这世间,最了解自己的恐怕就是师父了。
自己一直谨慎小心,旁人看不透自己所思所想。
师父则不然。
法空道:“人都有弱点,而九元老人有可能会特意给少教主你制造弱点,从而能轻易拿捏,令你舍身而去。”
祝玉泉脸色阴晴不定。
法空道:“女人?”
祝玉泉猛的瞪过来,目光如电。
法空缓缓点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如果是女人,那并不出奇。”
祝玉泉沉声道:“不是。”
法空与元德和尚对视一眼。
显然说中了,是女人。
法空暗舒一口气。
如果是女人,那就不愁祝玉泉不拼命。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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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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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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