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怔。
元德和尚道:“不如皈依我大妙莲寺,成为大妙莲寺俗家弟子。”
“这个……”两人迟疑。
元德和尚道:“难道二位施主想一直做九元圣教弟子,一直沉浸于苦海之中,不想回头?”
“这……”两人担心自己不同意,直接就被元德和尚降妖伏魔了。
元德和尚正坐在一块石头上。
石头则位于沙滩上,滔滔河水不时的涌上沙滩,几乎要碰触到他们身上。
他们坐在沙滩上,一点儿没感觉到柔软,只觉得身体沉重无比,还使不出力气来。。
这个情况下,自己二人是逃不掉的。
当然,跟元德神僧动手搏命,那更不可能了,且不说现在这个状态,便是正常情况下,自己二人也不同对手。
“二位施主已然决心皈依我佛。”元德和尚露出微笑:“那我今日便接引你们进入大妙莲寺。”
“大师……”一個中年男子苦笑道:“我们如果不答应的话,大师要杀了我们吧?”
“阿弥陀佛,善哉。”元德和尚合什宣一声佛号,摇头道:“贫僧不会杀你们。”
两人顿时舒一口气。
元德和尚道:“贫僧不知二位施主做了何事,尽管是九元圣教弟子,也不会贸然杀之。”
两人露出笑容。
元德和尚道:“只会废掉二位施主的武功,让二位施主不再为恶,也算替天下百姓做一桩好事。”
两人脸上笑容僵住。
“二位施主也不必忿怒不甘,一饮一啄皆由前定,贫僧能在此处遇上二位施主,也是缘法。”
“大师,废掉我们武功,我们的仇人找上来,那我们便是必死无疑了。”
“阿弥陀佛,善哉。”元德和尚叹息道。
两人希翼看着他。
元德和尚道:“我废掉二位施主之后,会将二位施主送到一处隐藏之地,隐居山林,无人寻得到,颐养天年也是一桩美事。”
两人顿时颓然叹气。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元德和尚是绝不会放过自己二人的,或者皈依进大妙莲寺,或者被废武功,缩到一处山林之中了此残生。
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两人对视一眼,目光闪烁。
如果皈依进入大妙莲寺,还有一线生机,至少可以反悔,再次归入九元圣教。
可如果被废武功,那就彻底完了,或者被仇家找上门来,即使没被仇家找上门,也一天到晚提心吊胆,日子还怎么过?生不如死呐!
所以,自己二人只有一个选择。
“大师,为报大师救命之恩,我们皈依!”
“阿弥陀佛,善哉!”元德和尚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便跟贫僧细细说一说少教主吧。”
“这……”
“少教主平时喜欢吃什么?”
“……”
元德和尚温和的看着两人,也不催促。
两人心里充满了苦涩与无奈。
这算是投名状吧?
如果自己不说实话,或者不想说,不卖了少教主,自己就不是诚心皈依,说不定元德大师就只能废了自己。
好个元德神僧,嘴上说得好吃,委婉而客气,手段一样的狠辣,毫不逊色于少教主。
“阿弥陀佛。”元德和尚合什道:“贫僧是不如少教主的。”
两人一怔,脸色微变。
元德和尚说道:“贫僧略知人心,二位施主不要说谎才好。”
两人脸色越发苦涩。
自己这是被元德神僧吃得死死的。
想说谎都做不到,更别说异样的幽微心思,想活命只能老老实实的回话。
至于说会不会被九元圣教追杀,现在已然顾不得。
大妙莲寺至少会保证自己的安全吧?
——
法空忽然一闪,出现在一座山峰之巅。
这座山峰约有三百米高,劲风呼啸,紫金袈裟猎猎作响,这里的风很大。
紫金袈裟翻卷飘荡之中,法空稳稳站在山巅,俯看着下面的一座小山村。
这小山村前面是一条小河,后面是一座小山。
沿着小山的山势建成一座座小院,住着两百人家。
村子中央是一座学堂,正有一群孩子摇头晃脑的读书,书声琅琅。
三十几个孩子对面的讲堂上坐着一个俊逸中年,正摇头晃脑,似是听着众人读书,又似是打瞌睡。
谁能想到,这位学堂的启蒙先生竟然是九元老人呢?
谁能想到,九元老人竟然会藏身于这样一座小山村里呢?
大山里的一座小山村,最是容易被人忽略,而且这九元老人平时便生活在这里,并不是暂时隐藏。
村里的人谁也不知道,平时俊逸不凡的教书先生,竟然是七百岁的九元老人。
法空从怀中掏出一块灵龟甲,凝神看去。
片刻后,他收回灵龟甲,神情凝重。
眼前所见与先前所见又有不同。
这九元老人确实很邪门儿,难怪能活到现在不死,其中一定经历了很多围攻与厮杀。
天眼通配合灵龟甲推衍,每一次推衍都结果不同。
他每施展一种武功,九元老人便用一种应对办法。
谷羰</span>他施展问情指,九元老人在即将中指之际,忽然侧身避开。
小驭剑诀,在即将中剑之际,九元老人忽然避开。
斩空神掌,九元老人身体骤然变得如精钢一般,硬生生挡住一斩。
业刀,九元老人挨受刀而安然无恙,仿佛并没有造下罪孽,没有业火烧身。
定身咒只让九元老人身形迟滞一下而已,随即便破开了定身咒,自如行动。
法言宗的言出法随,九元老人也只是迟疑一下,随即自如行动。
凤凰怨,九元老人的天元宝甲三件套还是防住了,虽然衣衫尽碎颇为狼狈。
法空通过这些推衍得出判断,九元老人能如此刀枪不入百邪不侵,根底是精神有异。
他至今还没办法彻底看透九元老人。
九元老人的精神之海宛如一片混沌。
法空甚至有一个惊人的猜想,这九元老人的脑海虚空是不是如自己一般,即使不可能是药师佛,恐怕也是某一种神物。
所以才能活到七百多岁,才能超越前人,施展成功夺舍之法。
这也是法空不让国师本因过来相助的原因。
他对这个秘密很眼馋。
法空站在山巅,俯视小山村,仅是瞥一次九元老人,其余时间都在观察小山村。
不放过每一户人家,每一处地方,甚至每一棵树。
他一闪消失无踪。
——
明月当空。
清辉遍洒宇内。
也洒落到了宁真真的小院里。
宁真真一袭白衣如雪,绝美脸庞挂着淡淡笑意,将一盏茶递给法空:“师兄忙什么呢?”
法空坐下来接过雪瓷茶盏,轻啜一口茶茗,长舒一口气:“总算缓一缓了。”
“是在忙九元老人的事?”
“正是。”法空道:“还有九元圣教的事。”
宁真真抿朱唇轻笑:“元德大师答应了假扮祝玉泉?”
法空点头。
“这倒有趣。”宁真真笑道:“一个是有道高僧,一个是邪恶的少教主,他真能扮好?”
“一正一邪,一阳一阴,我觉得他会干得极出色。”法空道:“最好不过。”
“那我便放心了。”宁真真笑道。
法空道:“师妹你该答应的,这是难得的机会,可惜了。”
宁真真轻笑道:“我可不想纠结个没完没了,这种滋味太痛苦,还是避而远之吧。”
法空摇摇头。
宁真真道:“最重要的是,我怕坏了心境,从而破掉慧心通明。”
她的慧心通明最讲究通透,如果不通透一直纠结,会扭曲心境从而导致慧心通明的境界下跌,不复圆满。
法空道:“师妹,看来你没得真传呀。”
“什么真传?”
“你这慧心通明难道没有人练得更高深?”法空道:“练到圆满便结束了?”
“还有什么可练的?”宁真真不解。
法空摇头道:“依照我的推测,你这修炼之法是不对的,时时勤拂拭,莫使染尘埃,这是初步的修习之法,你现在用的是此法。”
宁真真轻颔首,面露惊奇。
难道真是一法通则万法通,师兄竟然也知晓自己的慧心通明修行之法?
法空道:“但到了圆满之境后,其实已经不宜再用此法了,否则会裹足不前,再难深入。”
“师兄,我已然圆满了。”
“圆满之上还有大圆满。”法空摇头:“还有更高一层,还没有达到如如之境。”
“还有吗?”宁真真半信半疑。
法空点点头:“有。”
宁真真道:“那再上一境如何修炼?”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法空道:“经历一番艰难困苦之后,凝成更稳固的心镜,慧心通明更进一步。”
宁真真蹙起远黛般眉毛,美眸闪动,如阳光下的湖水在粼粼闪动。
法空低头轻啜茶茗。
这是他的记忆之珠所得。
慧心通明脱胎于大圆镜智,却更胜于大圆镜智,当初创出慧心通明的明月庵祖师确实是惊才绝艳,震古烁今。
先前不告诉宁真真,是因为他的慧心通明圆满不够,如今是彻底圆满,点拨的时机到了。
未圆满之际的破,那便是真正的破,想要圆满几乎不可能了。
而圆满之后的破,则是另一种重建。
有了原本的根基,在这个根基上重建,是可以再次圆满的,当然也更难圆满,可一旦圆满,则更加坚固。
“破而后立……”宁真真咀嚼着这四个字,粼粼眼波闪烁。
法空看出她已有领悟。
宁真真悟性惊人,如今时机已到,轻轻点破一句已然足够,必能触发她的灵光。
他没有打扰宁真真,只是静静喝茶。
一盏茶喝光之后,宁真真还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明眸闪烁粼粼波光,进入定境。
她玉手停在茶盏前,葱白似玉指微弯曲,似拿非拿。
椭圆形指甲饱满而流转着玉石般光泽,指尖距离茶盏只有一厘米左右。
PS:更新完毕。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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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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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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