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陌身形一僵,他双眼微微睁大。
他去过类似的地方!
那是他下山帮他师兄给玄印大师送一封信,撺掇这位玄印大师去和尺规大师抢圆天法印的时候,在半路上他避开两头妖鬼后起早赶路,进入一座县城,那座县城里只有大户人家,没有普通百姓,这让他当时就起了疑心,然后二话不说就带着火儿跑了。
事后由于没有再遇到什么与此有关的诡异之事,谈陌便没有再留意那座县城,哪成想,那座县城会变成那样,是因为阴间在那座县城出现过!
这岂不是说,这阴间早已经重现?
“不知阴间为何要如此做?”谈陌木着脸,看着猫妖圣杯问道。
“他爷爷没说。”猫妖指了指神灯。
神灯:“……”
无语的看了猫妖圣杯一眼,神灯迟疑了下,然后看着谈陌说道:“小师父,我好像听过一个故事,原本以为是山野怪谈,但现在看来,这说的就是阴间出现在人间后。”
“愿闻其详。”
“这说的是在很久以前,有真佛降世,发现有修罗之魔以给凡人换不死之心为好处,暗中掌控一城凡人的生死,供其修行献祭,而要是其中富者,则只被其奴役。”
“真佛大怒,只可惜是转世之身,一身修为尚未到全盛时期,最终不得不牺牲自我,才灭杀了那修罗之魔。”
“这个故事乍听之下,和阴间出现后的状况大不相同。但是,若是那修罗之魔掌控越久,害死了普通凡人,岂不是就会形成满城之人消失九成九,只剩下大户人家的景象?”神灯一副沉吟模样说道。
猫妖圣杯闻言,却是用爪子捂住嘴,打了一个哈欠,道:“原来你是说这个故事啊,这个故事其实还有一个结尾来着,你说的不完全。”
“什么结尾?”神灯顿时好奇的问道。
这个故事居然还有一个他不知道的结尾!
“真佛死了后,那真佛的天神好友下凡,才发现原来是人间出现裂口,让阴间的修罗之魔跑了出来,遂以无上法力封印了那一处裂口。”猫妖圣杯说着就顿了顿,然后伸出爪子拍了拍神灯的脑袋,道:“所以你瞎猜的一点问题也没有,非常正确!你就放心的继续编吧!”
闻言,这只黄毛大狗明显很懵,就下意识的问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个结尾?”
“因为你当时跑太快了。”
“我为什么要跑?”神灯一脸纳闷。
“我告诉你爷爷,打坏他那些珍品收藏的是你,然后当时我们听老树妖把这个故事讲到一半,你爷爷就追上来了,再然后你就跑了,我没跑,继续听老树妖讲故事。”猫妖心很大的说道。
“原来是你!明明是你打坏的好不好!真是可恶!枉我给你保密那么久!”神灯咬牙切齿,然后瞬间就是一个恶狗扑食,教某只猫如何做一只善良的猫。
“你不准踩宝宝的脸!再踩宝宝生气了!”
“喵呜!”
谈陌这次没有劝架,一来是这两位感情如此深厚,用不着他劝架,二来这只猫确实需要好好学学,如何做一只善良的猫。
和这只猫相比,小郡主简直太善良了!
谈陌起身,走了出去。
毫无疑问,当时那座县城会出现普通百姓消失无踪,只剩下大户人家,多半是阴间跑出来了一个修罗之魔。
不过和这个故事相比,尚有两处不解。
一是当时那座县城里,有一大户人家的管家想让他进去,给他家主子看病。若是换了不死之心,怎么会生病?再或者,还是见他细皮嫩肉好下锅,所以是想引他进去?
这第二处,是那修罗之魔究竟去了何处?
……
莲花寺。
观礼的宾客有一些留宿了,这些宾客大多是用过了寺内给他们准备的早饭,便下山离去了,包括那位谢道长和其女儿谢灵仙。
不过还是有两位留在了莲花寺内。
一位是老毛病犯了,需要在寺内歇息几日再走。另一位是一位很陌生的宾客,当时来莲花寺观礼,说的是自己远道而来,想在罗湾镇定居,便特来拜会,莲花僧见他送的礼物不少,又听对方想在罗湾镇定居,而且有个亲戚就在罗湾镇上,与他认识,就放这位进寺了。
这位宾客体型魁梧,浑身肌肉块垒分明,犹如老树盘根,一张脸又方又阔,宛如狮子老牛的脑袋,要不是她自称是一名女修行者,无论从其体型、声音,都不会有人想到这是一个女人!
这名女宾客在莲花寺内起得很晚,都日照三竿了才起来,然后她就直奔着白骨子过去。
白骨子这会儿在寺内山间小道上扫地。
一边扫地,白骨子心中一边嘀咕:莲花寺的新老两住持都是没人性的王八蛋……
这样嘀咕着,白骨子的心情顿时就愉悦起来,然后冷不丁的瞧见自己身前多出了一道巨大身影,吓得白骨子立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谁?”白骨子瞪眼一看,才发现是昨日来观礼的宾客,对于这位长得颇具男子气概的女修行者,白骨子也是印象深刻,心里头吐槽不已,他脸上则露出笑容,双手合十道:“原来是刘施主。”
他可记得这位送的礼物,在一众宾客中,能排在中上。
对于大方的宾客,当然态度无论如何都要友好才行,如果可以的话,交个朋友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其实不姓刘,就如你不姓白。”这女宾客眯了眯双眼,她看着白骨子,突然如此说道。
“原来如此。”白骨子点了点头,灵幻界中人外出弄个化名很正常,于是他笑道:“贫僧自然不姓白,白骨子是贫僧的法号,而非俗家之姓。不过自打贫僧入了佛门,这俗家之姓也早与贫僧无关了。”
他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
闻言,这位女宾客却是摇了摇头,她仍旧看着白骨子,但她的目光却开始变得锐利起来,然后冷冷的说道:“你姓马。”
“马?”白骨子一愣,他没出家前,确实姓马来着,不过这件事只有他师兄莲花僧知道啊,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莫非,这个女人是他师兄的姘头?
念及此,白骨子顿时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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