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凯带着大军到达宁远县城之后,就听说了桂阳州已经变天的消息。
消息是宁远县当地富有名望的寇家家主派人送来的。
”将军,这个寇家就是之前派了其长子寇良选为使者的那个寇家。寇家虽然算不上宁远县第一家族,但是却颇有清名善名,家规严厉,而且家中子弟这几年颇有一些良才。只是寇家家主寇寇清平却严禁寇家子弟出仕满清,所以这些年寇家子弟要么经商,要么在家读书,没有一个出仕的。”
程凯的作战参谋杨政在一旁给对程凯讲解寇家的情况。
杨政也是零陵县乡绅杨家之子,跟双牌县的李光武还是好友。因为李光武的引荐,也加入了荡寇军中当然参谋来历练。
杨政最擅长的就是收集情报,每到一地,会把当地的主要势力和情势都搞清楚,以作为程凯决断的参考。
另有一人叫做白晶,双牌县的乡绅子弟,跟杨政搭档一起作为程凯的参谋。
杨政擅长搜集整理情报,心思灵动,思虑周密。白晶则少年老成,不苟言笑,主要负责各种文书工作。
“这寇家家主倒是个有骨气的。将人请进来,听听什么情况。”
程凯点点头,示意将寇家派来的人带进来。
来人进来之后,向程凯大大方方的行礼后自我介绍道:“在下寇良才,家中排行老二。之前前往道县的寇良选是我胞兄。听说将军带着大军牵来驱逐鞑虏,恢复我汉家社稷,我寇家满门激动不已。家父本想亲自前来拜见将军,奈何年老体迈,行动不便,只能派在下来代为遏见将军,还请将军见谅。”
程凯看这寇良才说话谈吐大方有度,言语之间气度俨然,心中顿生好感,起身离开桌案,亲自挽着他的手臂将他引到一旁坐下,好奇问道:“寇老弟,我听说你们寇家子弟严禁出仕满清,这是什么原因?难道你们不担心激怒满清,引来大祸吗?”
寇良才正色道:“家父曾经说过,我家先祖平仲(寇准的字)当年可以不惜性命前途逼迫宋真宗御驾亲征,提振全军士气,最终逼退契丹蛮夷。先祖为了国家安危,都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我们这些后世子孙平庸无能,没有先祖那样力挽狂澜拯救国家的气魄本事,苟全性命在鞑虏的屠刀之下,已经很愧对先祖了。若是再出仕满清,那更是会让先祖蒙羞,就不配作为寇家后人了。”
一席话说的平淡真诚,但是却让程凯肃然起敬。
起身走到寇良才面前躬身一礼,诚挚道:“令尊的节气令人佩服。请寇兄弟回去转告令尊,就说我家主公一向最佩服这些有节气的贤士,若是令尊身体允许,日后可随时去永州见一见我家主公。”
寇良才急忙起身还礼,语气真诚道:“我寇家做的这些事情跟沈天王的祖父沈老先生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沈老先生一生辗转效忠五帝,宁死也不愿意降清,才是真正值得天下人敬仰的。
沈天王能够继承先祖遗志,起兵反清,实在是顺应了天下亿万心怀汉家江山的黎庶之心。我寇家若是能附骥尾,那是我寇家的真正荣幸。将军的话我一定转告家父。家父屡次说过,若有机会一定要见识一下沈天王的风采。”
两人交谈一番后,彼此印象都很好。
程凯觉得寇良才大大方方,谈吐爽利自然。而寇良才觉得程凯的表现并不想他之前想象的那样粗鄙,反而彬彬有礼,完全不像是人们传统印象中的那些行事粗鲁,腹中草包的义军将领的形象。
交谈一番后,程凯问起了这次寇良才的来意。
“将军也知道我家中部分营生是行商,周边的城池都在我家的行商范围内。昨日,我家派往嘉禾县的一名掌柜回来说,嘉禾县的清兵已经全部跑光了,知县也逃跑了。听说是在郴州府的王氏兄弟带着人马打了过来。说是桂阳县已经被占领了,现在王氏兄弟正派人往嘉禾县而来。&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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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王氏兄弟前面也有提到过,也是湘南地区一股重要的反清势力。
为首者叫做王卓、王越,是弟兄两个。之前一直在郴州府活动,没想到现在却跑到了桂阳州来。
桂阳州虽然距离郴州府近,但是从行政规划上此时却是属于永州府的。
沈墨现在占领了永州城,已经默认了永州所有的地盘都归他管了。不光是沈墨,荡寇军中所有人几乎都是这样认为的。www.
现在这王氏兄弟竟然打到了桂阳州,这在程凯看来就是捞过界了。
之前沈墨在永州大败于成龙之后,湘南各地的反清势力几乎都派来了使者。
但是王氏兄弟却不在其中。
不过程凯也只是微微有些皱眉,并没有立刻动怒,而是看着寇良才继续问道:“王氏兄弟之前也听说过一些,但是了解的不多。寇老弟对他们了解多少?”
寇良才也不藏私,想了想道:“我家听说王氏兄弟起兵反清之后,因为郴州府距离宁远县不远,所以对于王氏兄弟还是比较关注的。我父亲甚至还动过投效王氏兄弟一起反清的念头,但是很快就熄灭了。
这王氏兄弟是贩卖私盐出身,因为犯私盐前几年被官府杀了全家,就剩这弟兄二人落草为寇了。大概一年前,这两兄弟忽然起兵反清,还打起了一个‘灭清王’的旗号,分别称大王小王。”
寇良才将他知道的关于王氏兄弟的信息全部说了出来。
简单来说,就是这个王氏兄弟利用自己当落草为寇的时候拉起来的一帮人马,在郴州府内起兵反清。
一开始这他们的确还算有点追求,杀地主杀贪官,打开府库,将钱粮分给农民百姓。而且军纪也还算严明,所以一开始愿意追随他们的人还是很多的。
想想,就连寇家这样富有清名的人家都起了追随的心思,可见王氏兄弟一开始还是搞得不错的。
可是这弟兄两个到底是小人物出身,实力强大以后,看着那么多人追随自己,那么多人畏惧自己,看着那么多抢来的抢粮财富,他们便开始膨胀堕落了,便的骄奢淫逸,贪婪残酷,
带头的都这样,下面的人肯定更严重。不仅把两个首领的坏毛病学了个十足,而且还发扬光大,开始祸害百姓,欺男霸女,甚至滥杀无辜,很快就变成了他们当初最讨厌的那类人。
慢慢的,许多有识之士对王氏兄弟产生了失望,转身离开了他。
郴州府的百姓对王氏兄弟的态度也从原来的欢迎变成了恐惧和厌恶。甚至在许多人的心目中,王氏兄弟比原来的清廷官员好地主乡绅还要跟让人害怕。
郴州府清军绿营游击任嘉祯却是个会打仗的,趁着王氏兄弟失了人心,带着郴州绿营偷袭了王氏兄弟。
王氏兄弟大败,仓皇逃窜。这任嘉祯也不知道跟王氏兄弟有多大仇,一路带人将王氏兄弟从郴州府最东边一直撵到了桂阳州的地界才止住脚步。
王氏兄弟原本五万多人,一场大败后又一路溃逃,到了桂阳县的时候已经剩下一万出头了。
桂阳州虽然是个州城,但是城池的规格还是以前的小县城,根本经不住又气又饿满肚子怨气的王氏兄弟攻打。
城池很快被打破,投降的知县以下所有官吏,甚至包括衙役捕快乃至巡检司的巡丁,没有来得及跑的人都被王氏兄弟砍了脑袋挂在了城墙上。
进了城的王氏兄弟又纵兵四处抢劫,祸害百姓,整个桂阳县已经被祸害的不成样子了。
从桂阳县逃出来的人将消息传到了嘉禾县,所以才会出现前面提到的知县带头逃跑的事情了。
程凯听完,心中对王氏兄弟已经起了杀意。
桂阳州是自己这次出征的主要目标,结果自己还没到就被这两个畜生祸害成这样子。
虽然之前沈墨说过如果遇到真正一心反清的势力,就算不能将对方收服,也要尽量交好。毕竟大家的共同目标都是一致的,就算不能形成联合阵线,但是也不能互相拆台啊。
但是沈墨也知道反清势力当中良莠不齐,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所以又给了程凯临机专断的权力。
将在
外,君命有所不受。
具体情况具体看待就行,不能学常凯申微操大师逼得下面的将领都关闭电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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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顿首陈将军足下:无恙,幸甚,幸甚!
将军勇冠三军,才为世出,弃燕雀之小志,慕鸿鹄以高翔!
昔因机变化,遭遇明主,立功立事,开国称孤。
朱轮华毂,拥旄万里,何其壮也!
如何一旦为奔亡之虏,闻鸣镝而股战,对穹庐以屈膝,又何劣邪!
寻君去就之际,非有他故,直以不能内审诸己,外受流言,沈迷猖蹶,以至于此。
圣朝赦罪责功,弃瑕录用,推赤心于天下,安反侧于万物。
将军之所知,不假仆一二谈也。
朱鲔涉血于友于,张绣剚刃於爱子,汉主不以为疑,魏君待之若旧。
况将军无昔人之罪,而勋重於当世!
夫迷途知返,往哲是与,不远而复,先典攸高。
主上屈法申恩,吞舟是漏;
将军松柏不剪,亲戚安居,高台未倾,爱妾尚在;
悠悠尔心,亦何可言!
今功臣名将,雁行有序,佩紫怀黄,赞帷幄之谋,乘轺建节,奉疆埸之任,并刑马作誓,传之子孙。
将军独靦颜借命,驱驰毡裘之长,宁不哀哉!
夫以慕容超之强,身送东市;
姚泓之盛,面缚西都。
故知霜露所均,不育异类;
姬汉旧邦,无取杂种。
北虏僭盗中原,多历年所,恶积祸盈,理至燋烂。
况伪孽昏狡,自相夷戮,部落携离,酋豪猜贰。
方当系颈蛮邸,悬首藁街,而将军鱼游於沸鼎之中,燕巢於飞幕之上,不亦惑乎?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见故国之旗鼓,感平生于畴日,抚弦登陴,岂不怆悢!
所以廉公之思赵将,吴子之泣西河,人之情也,将军独无情哉?
想早励良规,自求多福。
当今皇帝盛明,天下安乐。
白环西献,楛矢东来;
夜郎滇池,解辫请职;
朝鲜昌海,蹶角受化。
唯北狄野心,掘强沙塞之间,欲延岁月之命耳!
中军临川殿下,明德茂亲,揔兹戎重,吊民洛汭,伐罪秦中,若遂不改,方思仆言。
聊布往怀,君其详之。
丘迟顿首。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
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
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
侍中、侍郎郭攸之、费祎、董允等,此皆良实,志虑忠纯,是以先帝简拔以遗陛下:
愚以为宫中之事,事无大小,悉以咨之,然后施行,必能裨补阙漏,有所广益。
将军向宠,性行淑均,晓畅军事,试用于昔日,先帝称之曰“能”,是以众议举宠为督:愚以为营中之事,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阵和睦,优劣得所。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
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也。侍中、尚书、长史、参军,此悉贞良死节之臣,愿陛下亲之、信之,则汉室之隆,可计日而待也。
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后值倾覆,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尔来二十有一年矣。先帝知臣谨慎,故临崩寄臣以大事也。
受命以来,夙夜忧叹,恐托付不效,以伤先帝之明;故五月渡泸,深入不毛。今南方已定,兵甲已足,当奖率三军,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此臣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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