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周一仙
不过，那万人往却还是那样微笑的看着他。
张小凡却在这微笑中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深入心底的寒意，他心里忽然的泛起阵阵不好的感觉，但是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我……想知道，这法宝怎么……”
说话间，他咽了一下口水，可能是太紧张了，他忽忽的没有在说下去。
那万人往只是略略看了他一眼，又缓缓道:“你是不知，这法宝阴气极重，如果用不好，便会死于此法宝之手，连这法宝的主人都不会例外。”
张小凡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低声道:“难怪，难怪我头一次看这法宝时，有种很是恶心的感觉，只是当时我没有说出来罢了！”
万人往又略略呼了一口气，道:“不过，你也算是个奇迹了，这本来是件及其危险的法宝，但是你拥有它却毫发无损，真是……已经很厉害了！佩服，佩服！”
张小凡自然觉得这话说得怎么这样的有一种很是莫名的感觉，这感觉是真真的说不出来，于是道:“先生，你这是怎么意思？”
万人往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于他。
一直没有说话的陆雪琪，此刻则略略道:“那先生是对这法宝很是熟知了！”
万人往脸色恢复了平静，道:“这宝物我是熟知的，据古书《异宝十篇》中曾有记载：天有奇铁，落于九幽，幽冥鬼火焚阴灵厉魄以炼之，千年方红，千年成形，千年聚鬼厉之气，千年成摄魂之能。其实这等凶煞之物，本非生人所能掌握，看来这位小兄弟是这法宝主人不错了……”
“什么……”张小凡呆呆的站在那里，黑色的噬魂从他手中无声的划过，突然的一系列画面如同电影般从他脑海中涌过，多年的一切貌似又重新回到了眼前……当初在草庙村所见那个带竹笠的身穿黑衣的人也就是后来的鬼王宗的宗主，交与他摄魂，可是从没告诉他摄魂是这样一个邪恶的法宝，当初的神秘的神魔大陆之上，那从清潭下涌出的血红的珠子，现在看来似乎是怪异又似乎是命中注定一般，难道……一直陪伴我的法宝尽然是这样的物体，这样的邪恶，看来青云门下的苍松道长说的对，原来这都是魔教之物，原来……我……下一刻，他有了一种想疯狂的感觉！
万人往看出了他内心的那种痛苦的感觉，可是谁也看不清在那斗笠下是怎么的一副冷笑的面孔，只听得他道:“敢问小兄弟，怎么听了这话，反应怎么这么大，你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张小凡紧张的有些不知道如何去说，于是他转头，低声道:“这，这是邪物？如何我会用的它？”此刻，也许他有些明白，为什么在死灵渊下，那魔教之人包括阴灵都畏惧他，看来应是这法宝的关系。
此刻，他身边的陆雪琪抬起她那倾国绝世的容颜，冰冷道:“你说的话，又让人怎能相信，请问先生又是听何人所说，难不成是传说么？”
陆雪琪自是从心里不相信万人往所说的一切，因为她的心底始终的相信张小凡的。
而那万人往则微微笑着道:“这姑娘，我看你模样以为你文博广通，看来也似乎未经历什么世面啊！”顿了顿，接着又道:“但看这法宝的模样，难道你就不觉得它是一件邪物么？”
陆雪琪略略的抬头看了万人往一下，便又那断雪般的声音道:“那是不是先生带了一顶黑色的斗笠，身穿一身黑衣，我就要说您的样子看去应是魔教之人？”
就在此刻，坐在一旁的张小凡仿佛有些失魂落魄仰天大声道:“这是邪物，为什么啊，为什么会在我手里！”一旁的陆雪琪望着近似疯狂的张小凡道:“张师弟，你这是怎么了？”
那万人往自是悠悠的笑了一声道:“这位小兄弟怕也是见得世面极少，否则怎么会如此的近乎咆哮？”
万人往说话的口气貌似是讥讽一般，整个人的声音都貌似变了一变，而张小凡忽然的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失态，于是道:“我刚刚只是想……”话还没有说完，只听那万人往继续道:“小兄弟可否是想说，你只是想我怎么会拥有这个的法宝，是不是小兄弟现在后悔当初的一些事情？当然，这也只是在下的一些猜测，不过，敢问小兄弟，黑猫白猫是不是都是猫？黑猫还是白猫，是不是又都能捉住老鼠？”
张小凡忽然的有些奇怪，心想：这话说的好好的，怎么一下扯到猫身上去了？他自然不明这万人往想说的是何意？于是道:“这话自然不假！”
于是那万人往又道:“既然小兄弟同意我言，那么我再问，这自然中可有多少动物？那么这动物中间有吃肉的、有吃草的、那么这些动物它们也是生灵吧？那如果按小兄弟的想法，是不是吃肉的便是邪的？吃草的便是正的呢？”
张小凡细细想了想，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这人说了这么久，到底想要说什么？想到这，于是道:“这又哪里会有正邪之分？”
那一旁的陆雪琪也道:“这不过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罢了！”
万人往又是悠然一笑，道:“既然二位的意思都是不是正邪之分，那么我请问你说这法宝是邪物，那这法宝就一定是邪物么？那我在换个问法，这正派邪派都是人吧，那么是谁分的这正邪，是不是人？”
张小凡呆愣了一下，但觉心中想这人说话倒也有一定道理，于是道:“是的。”
顿时的，张小凡说完此话，便觉得那万人往的脸色好像一变，虽然那万人往头戴黑色斗笠，面带黑纱，但是他还是感觉的出他的脸上的变化，只听得那万人往忽然的严肃道:“张兄弟，你可知青云山上有一件名动天下、震古烁今的镇山奇宝——古剑诛仙？”
张小凡此时的情绪几乎已完全被这个初次见面的万人往给左右了，不自觉地点头道:“是。”
而一旁的陆雪琪则冷冷道:“即便知道又如何，敢为先生是何意？”
只听万人往突然厉声道:“二位只是知道这是你们青云的阵门之宝，却不知当初在这宝物下丧生了多少生灵，要说邪物，是不是这诛仙古剑当初这世上第一邪物？再者听说这古剑流失在神魔大陆，其实应还在你们青云山顶，如何欺骗门人，是不是应应该说你们青云门是魔教！”
张小凡和陆雪琪二人顿时头嗡的一声响，就好像叫谁一拳打在当胸一般的喘不过气，毕竟这青云门在武林称之正道，青云门下众人皆以正道自居，如何的今日在一陌生人眼中成了魔教？这句话反佛是一记重锤一般，让他们二人，不，应该是张小凡心中第一次的深深的被这样的话语敲击出一道裂缝，深深的裂痕！
中午的阳光真是它“燃烧”的最为起劲的时候，此刻见他如火般的太阳更猛烈的烘烤着大地，貌似把那地都要烤出油来，但见周围有微微的风响，呼呼的吹拂着那茂密的林叶，可这风实在是力度太小，让人感觉还是那样闷热无比，顿时的，让人不禁有种呼之不快之感！
此刻，三人静静的坐在那张茶桌上，半晌也无一人开口说话，只有那零零碎碎的树影，倒影在张小凡的身上。
就这样，张小凡呆呆的坐在那里，手边放着那噬魂，此刻这法宝正安静的躺在那里，没有了平日里那血红的颜色，虽然如此但还是就、依旧那么难看。
忽然的，张小凡想起当初的一些事情，想到当初刚拿到摄魂时有些激动的心，和后来遇到那血红之珠时的那种很安详的感觉，可是在今天，在此刻，这种感觉似乎如烟般消散开来，不付存在了。
而万人往依旧平静地坐在那里，手里举起那早已放凉的茶碗，不过，他依旧是那样悠闲的喝着茶，一旁的陆雪琪则眼端望前，悠然的看着远方，站在不远处的茶摊老板望着眼前各有怪异的三人，全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他便转身走向了另一边，他当然不知，这三人心中各是起着怎样的一种波澜！
三人就这样静静的坐了不知多久，但三人却依旧这般坐着不动，而张小凡的脸色也越来越焦急，紧张，心理也充满了痛苦，他在痛苦什么，也许是自己从来没想过这法宝是这样的邪恶吧，此刻，他的脸上流下豆大的汗珠，缓缓的落在衣襟之上。
忽然，张小凡猛的站起身，仔细的盯着万人往，那眼神好不锋利，象一把利剑，只见他近乎怒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好象对你如此熟识，你到底是谁？”
万人往却依旧悠然的喝着茶，且眼神貌似转到陆雪琪一侧，淡淡道:“呵呵，好一个倔性子啊，你倒是看看这位姑娘，处事不惊！”接着又微笑了一下道:“我，小兄弟你怎么不记得了啊，之前你问过我名字，我叫万人往，怎么，这么快小兄弟忘了么？”
张小凡紧紧的看着他，双手似乎都扣到了肉里，貌似要流出了血，只听他冷道:“确实刚才你告诉过我们你的名字，但是如果你是一个普通人的话，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但我看你这衣服，如何象……说，你是不是魔教之人？”
万人往悠闲的吐了一口气，淡淡地道:“这衣服象什么？象魔教之人么？那你手持那物是不是我也说你是魔教之人才对？”
张小凡忽的一惊，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于是低头道:“确实！”
万人往忽地笑了，道:“所以说小兄弟，你性子够倔，你真应该学习下这位姑娘！”
这当，久不说话的陆雪琪忽然道:“不论这法宝是何模样吧，就好比人的长相，难道长的难看的就一定是坏人，换句话说，张师弟的法宝确实难看了些，但是并不能说明什么，且张师弟用这法宝打败过不少邪恶之人，就凭这点，他就是我们正道中人，所以便就是问心无愧！”
万人往没想到这陆雪琪相貌倾城，就连说话也是意味悠远之感，让人听了十分信服，于是不仅有些愣了，下一刻，他缓缓站起身来，仔细看了一眼陆雪琪后，便道:“难得你们青云门下出来这样大气又聪慧之人，难得啊，难得！这份心计，便是世间也少有啊！”说罢，又是悠然的吐了一口气。
而张小凡则依旧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不敢说出口？
万人往却依旧不回答他的问题，反道:“我且问你，小兄弟可是真的想回那青云山么？”
这一问，问的张小凡心理一惊，生气道:“你？你倒是怎么个意思？”
万人往微微一笑，道:“怕是你们都孤陋寡闻了吧，此刻的魔教正是势力大涨之时，近日在上聚集，恐怕一场大战再所难免，你们难道没有兴趣么？”
这句话倒是让他们大吃一惊，顿时陆雪琪紧张的起身道:“你，可说的千真万确？”张小凡更是大声道:“真有此事？”
但那万人往则悠悠道:“是不是真的，你们字去便知……”话未便见不得人影了，这样的速度是连陆雪琪都没有看出来的，于是的孤零零的茶摊只剩下张小凡、陆雪琪还有那个中年的茶摊老板三人。
当下张小凡看了看周围，道:“陆师姐，这人……幸好有你在，这……这般的快速，真是让人打心理发寒。”
陆雪琪字是抬头望了一眼骄阳似火的烈日道:“我早些便看出此人决非凡人，所以倒不是很惊讶，不过让人奇怪的是，这人貌似对世事都很详知啊，就是不知这事是否属实。”顿了一下又道:“不管属实与否，但青云有事，我们定要前去，青云门下之人如何不去？”
张小凡听了也点了点头道:“陆师姐说的有理，只是不知这东海流波山在什么方位，该如何前去。”
陆雪琪当下沉思了一下，便是指着东面的方向，张小凡顿时明白她是何意，当下二人起身走出这棵大树，往东而行。
二人走了不久，张小凡忽然停止了脚步，他略略回头望着后面的景象，突然一阵恐怖的念头在他脑海闪过:那黑色的斗笠，那黑色的长袍，那说话的声音，那一高大的姿态，虽然带了黑纱看不见他的面容，但是如此形象象极了一个人，顿时的那两个字浮现了出来:鬼王！刹那的，如晴空霹雳一般，他竟是走不动一步。
“张师弟，你这是怎么了？傻傻的想些什么？”耳边又是传来那冰雪般的声音，这声音顿时打散了张小凡脑中那恐怖的想法，他心中想:也许是自己的幻觉吧，可能是自己想错了。
想到这，他笑着道:“陆师姐，没……没什么，是我自己多想了！”
但是他们不知，此刻那万人往正站在离他们不远悠闲的望着他们，他身边的人正是刚才的那个那个茶摊老板，那人目光中象吐出了火龙一般，只听他道:“这样的叛逆之人，又这样与小姐作对，宗主应早该铲除，如何刚才还这样和气的与他说话，属下当真不明白！”
那万人往只是淡淡道:“你自然是不明白，这张小凡性格真是倔强，好象我当年一般，且我留他自是有我用意！”
那人又道:“宗主，即便是这样，但那少年有我教圣物，在有那女子背后定是上乘法宝，何不趁现在夺了过来……”
话音未完，听听那万人往只是略略道:“现在想是后悔已经无用！”
不想此刻，从他背后走出一亮丽的人影，真是绿衣如碧人如玉啊，原来是碧瑶。
只见她美丽的眼睛一眨，随即哼了一声，不屑道:“当年要不是父亲，他如何能学的这修真武功，现在倒好，趁着自己有点小本事，就忘了本了！还有啊，父亲，你刚才说的后悔是什么意思啊？”
那万人往望着自己的女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当初不应该将摄魂交与他，现在那摄魂以是跟那血珠合为一体，我们在拿回已经无用，还有那女子，身后那剑我们若刚才抢夺未必能夺到手中，那女子看样子天资聪慧，怕就怕她修真以不在你之下啊！”
碧瑶听了只是哼了一声，便转过头去不在说话。
惟有那万人往看了看远方，叹道:“还是个孩子啊！”
张小凡与陆雪琪就这样一路向东走着。
这时正是午后，阳光却还是那般炎热无比，此刻，他们已经走过了空桑山的山区，呈现在眼前的便是一片田野，说来也怪，刚刚两边还是众多行人，可现在两面又呈现出一片荒凉之感，少有人烟。
正走着，忽然陆雪琪停下了脚步，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
身后的张小凡见她停下了脚步，于是走上前来，道:“陆师姐，如何不走了。”只见陆雪琪指得前方的两条岔道，道:“张师弟，你且看，这前面有两条路，一条路面很新，想是刚铺成不久，另一条是一古道，你看这上面的痕迹，怕是已经不知道走过多少人了，现在我们该如何抉择
当下张小凡想了想，道:“陆师姐，我认为这古道可信，如是有危险，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人走这条古道的。”
陆雪琪仔细想想，觉得张小凡说的很是有道理，于是当下二人便向这笔直的古道上走去。
就这样，他们一直走着，走着，走着……。九天苍穹，古道之上，一对貌美少年在此前行。
悠悠天空，白云飘渺之处，忽忽的好似诉说着什么。
就在这时，忽然的有一身影好似站到他们的眼前，他们同时抬头望去，只见那人着实奇怪，一身黄衣，手拿一番，番上写着几个大字:仙人指路。
那人好似也同时看到了他们，而且那看他们的眼神也有些怪异，此刻从那人嘴里忽然的飘出一句:“鄙人周一仙，所谓“仙”，便是知生知死，知福知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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