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谷。
四周如刀削般的险峻高山,白雪皑皑,一片光秃几乎难见树木,只有零星的矮小灌木,此刻也被积雪覆盖,压弯了枝叶。
在众多荆棘灌木的环绕下,一座巍峨阴森的城堡矗立在半山之间,高高青灰色城墙爬暗绿色的蔓藤,巨大的黑漆城门敞开着,远远望去,如同一只蛰伏巨兽,正张开大嘴,似要吞噬一切。
山谷中,数百名神月教教徒在几名长老的督教下,依然在风雪中练习刀剑招式。
漫天飞雪中,三男一女骑着骏马自山谷外而来。
“什么人来了?”一名灰袍长老神色微变,目光如电望向自谷外而来的那三男一女。
最前面那一骑是一名握刀的玄衣青年。
“是少主。”另一名青袍长老道。
“那另外三人又是何人?”一名黑袍长老望着玄衣青年后面那两男一女,不由面露异色。
“看看去。”
灰袍长老双袖一拂,人如灰鹰直掠而去,落于一路骑来的玄衣青年面前。
“少主。”灰袍长老向司马乘风拱手一揖。
另两名长老也随即飞掠而到,拱手招呼。
“从今天开始,我已经不是神月教的人,你们也不用叫我少主。”
司马乘风坐在马上,握紧龙魂刀,面无表情,但语气比漫天飘落的雪花还要冰冷!
三名长老不由俱都神色一怔!
不要叫他少主?他不是神月教的人了?
这少主抽的什么风?
黑袍长老脸色一寒:“少主,这话在我们三人面前开开玩笑也就罢了,若是传到教主耳中,少不了要遭到责罚了.....”
灰袍长老望向司马乘风身后凌云等三人,风雪之中,三人如傲雪松梅,俊美的脸上却都带着肃杀之气。
“少主,他们三个是什么人?你难道不知,没有教主允许,禁止带外人到望月谷来么?”灰袍老者的语气带着责备之意。
虽然,司马乘风是他们的少主,可这几个长老都是跟随半天月当年追杀司风逸之人,对于这个少主的身份,他们当然了如指掌。
他们也明白,这个所谓的少主,其实只不过是教主的一枚玩弄的棋子罢了。
所以,对于这个少主,这几个长老也只是表面上的尊重而已。
现在,这个少主既然抽起风来,那他们自然要好好管管。
司马乘风却丝毫没有理那两名长老的责问,他抬眸望了望漫天飘落的飞雪,神色冷峻,握刀的手不由更是紧了紧。
“当年你们几个,也一起参与了偷袭四方城吧?”
三名长老神情微变,相互对视一眼。
“没错。”灰袍长老傲然道:“当年我们三人都是跟随在教主身边围攻四方城,一举击杀了上官云,司马逸,皇甫忠......”
“很好!”
司马乘风咬牙道,右手缓缓拔出龙魂刀,双眸似要燃烧起来。
灰袍长老指着司马乘风大喝:“少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司马凌风催马从后而出,手中阴阳扇指着三名老者冷笑道:“什么意思,我们是来取你们项上狗头的,以祭我们父母在天之灵。”
黑袍长老双瞳收缩,直视司马乘风,冷喝道:“司马长风,你这是想造反么?”
青袍长老扫视了司马凌风兄弟二人一眼,目露不屑之色:“原来,是寻仇来了,不过,你们还不够看。”
灰袍长老桀桀笑道:“就凭你们这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儿,还敢来神月教寻仇,真是不知死活!”
对于这个少主的武功这三个长老自然清楚,虽然达到先天巅峰境,但和他们相比还是有些差距。
至于另三名青年,他们就更不放在眼中了。
凌云冷眼旁观三名老者,洞察术显术他们三人的修为都是一品宗师。
想不到神月教的几个长老也都达到了一品宗师境,难怪当年上官云与司马逸他们都死在神月教和欧阳飞鹰的联手之下。
“那就试试吧!”
司马凌风折扇一扬,十余枚银针射向灰袍长老,同时人从马上跃起,手中阴阳扇点向灰袍长老周身要害。
“落日斩!”
司马乘风从马上纵跃而上,大喝一声,龙魂刀发出龙吟之声,化作一道白色匹练光芒斩向青袍老者。
一道红白娇美的倩影电射而起,凤血剑划破长空,裹挟着漫天飞雪笼罩黑袍老者。
鼓荡的真气令四周的风雪为之一滞。
灰袍老者脸色一变!
司马凌风的阴阳扇一扬,他便心知不妙!
天下暗器,毒针最难防。
折扇中打出的暗器,必定是毒针。
相距如此之近,灰袍老者根本来不及拔刀相挡。
他身子蓦然一转,十余根毒针贴胸而过。
司马凌风的阴阳扇此刻也已攻到,扇尖之上,露出十支湛蓝尖刃,在飞雪中发出幽幽的冷芒。
淬有剧毒,见血必封喉。
灰袍老者瞳孔收缩,身形暴退,同时短刀出鞘,斩破风雪。
青袍老者望着那道自半空劈斩而来的白色匹练,龙魂刀在漫天飞雪中如长日当空,发出耀眼的光芒。
落日斩果然名不虚传!
刀未至,但青袍老者却早已感受到刀气的凌厉,肌肤灼热刺痛。
若非他有浑厚的真气护体,此刻肌肤早已破裂出血。
但青袍老者毕竟是一品宗师,又岂会被此一刀劈中。
身形一闪,人已蓦然消失。
轰!
土石飞溅。
地面被司马乘风这一刀劈开一道一丈多长,深达数尺宽逾半尺的深沟。
雪花飞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