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吴大人先前什么都好好的,然后突然之间就暴毙身亡?”慕流云皱眉问。
“是。”管事忙不迭点点头,一副生怕慕流云他们不信自己的样子。
“在此之前也并无半点不妥,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半夜里头就突然死了?”
“这……后院那边是这么说的,官府里来的仵作也没有说有什么不对劲儿的。”管事的一脸苦哈哈,“我也不方便进出后院儿,仵作说没事,让办丧事,二夫人说办那就办了。”
“仵作说没有什么?仵作可有对吴大人的尸首按照朝廷规定的步骤进行验看?”慕流云越问就越觉得古怪,脸上原本挂着的和善笑容也收敛起来。
管事是一个会察言观色的人,眼见着慕流云的表情都变了,连忙扑通一声跪下:“大人,我真的是不清楚啊!我不过是一个在府里头管事的,要不是之前的老管家得罪了五姨娘,被打了一顿,伤筋动骨不得不回家养老,也不会抬举我,让我当这个管事!
我这管事的一共也没做几天,府里头的事情好多我都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有些事也不是我能够说了算的,所以人家主子说怎么样,那就怎么样,我也不求别的,就求平平安安混口饭吃,我爹娘都是吴家的下人,我也没啥别的路可以走。
那天仵作来家里,到房里看了看我家大人的情况,然后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来,把附近庙里的住持大师给带了回来,住持大师看过,也说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可以给那仵作去作证,然后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之后,就在昨个儿一早,那个住持大师还在后院做了一个法事,然后就下葬了!
到底这中间有没有什么不妥,到底应该还有哪些规矩,我可是什么都不懂,几位大人可莫要为难我呀!小人真的是没有半句谎话!叫我发什么毒誓都行!
我也不知道几位大人有没有有没有见
到今日白天那会儿外头的情形,我们吴家的下人,真的放到外面去,是没有什么好日子过的,我日后还得仰仗着家中的夫人,所以主人家的吩咐我不能有半点违背,还请几位大人不要再为难我了!”
“你这家里还有哪些主子是可以做主的?吴大人可有同住的兄弟,或者成年子嗣?”慕流云问,据她所知,吴荣志今年刚刚年过不惑,按说也给是有子嗣的。
管事摇摇头:“回大人,我家大人他当初乃是家中独子,上头只有几个姐姐,都是远嫁的,并不在玉邕县。我家大人膝下只有两个女儿,都已经出嫁,也不在本地。
家中除了下人里头有壮丁之外,主子全都是妇道人家了。”
慕流云叹了一口气,示意管事的起来,扭头看了看袁牧,有些为难。
现在看来,不管是真的死了,还是诈死,吴荣志的事情是一定有猫腻儿的,但是现在这个时间非要耗在这里,吴荣志家中只有一众遗孀,没有什么其他可以招呼他们的男丁,也的确是不大方便。
袁牧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便对慕流云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在此逗留了。”慕流云对那管事说,“我们就住在县里唯一的那家客栈,若是有什么事,随时可以过去那边找我们。”
管事连忙道谢,一脸感激地将他们几个送出门去。
出了吴荣志的宅子,慕流云拧着眉头,在外面的街上来回踱步,四处看了看,回忆了一下前一天走过的路,确认了一下方向。
“大人,我要去一趟玉邕县衙,那边一定会有当值的衙差,我要去问问那个主簿家住何处!”她有些气恼地对袁牧说,“那个主簿绝对有问题!昨天咱们见到他的时候,他分明还言之凿凿地对咱们说,吴荣志是跟人钓鱼打猎玩儿去了!”
“爷,我陪推官去!”袁甲立刻往慕流云身后一站,他觉得这个提议靠谱,
就是这么晚了,小白脸儿自己一个人去肯定是不妥当,别说遇到歹人了,就算遇到个醉汉他也摆不平。
“不必,你同袁乙,先把江公子送回客栈休息,之后我另有事情要你们去做。”袁牧摇摇头,“你到玉邕县附近的寺庙去打探一下,看看庙里是否有什么异动,不管有没有收获,明日午时之前一定回来与我们沟通有无。
袁甲,你将江公子送回客栈之后,再沿着前一晚追着那道黑影走过的路线走一遍,细细查看沿途是否有什么特别的痕迹留下来,比如说抓痕、动物的毛发之类,无论是否有收获,及时返回客栈,切勿在外面耽搁太久。”
“爷,那找主簿那事,慕推官他一个人……”袁甲还是有些担心慕流云一个人单独出去办事是否稳妥。
“我与慕推官同去,你们不必担心。”袁牧回答道。
“这……”袁甲觉得跑去见一个小小的县衙主簿,让袁牧出马,这未免太兴师动众了。
袁乙在后面推了他一把:“爷都已经吩咐了事情,你就赶紧去照做吧,还在这里啰嗦些什么!莫不是前一晚追踪的路线都已经记不清楚,所以才故意在这里犹犹豫豫、磨磨蹭蹭?”
“胡说!我是什么样的好记性!怎么可能会不记得!”袁甲一听这话,立刻就被他给激将成功,立马冲袁牧一拱手,“爷,您就擎好儿吧!我肯定比袁乙先回来!”
袁牧笑了笑,朝一旁的袁乙多看一眼,袁乙也跟着咧嘴笑了笑,转身冲没有说话的江谨一拱手:“江司户,那咱们也走吧!余下的事情,有我家也和慕推官去办,你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别跟着了,眼下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兄弟先送你回客栈,然后还得出去办差呢!”
江谨有些迟疑,眼睛看向慕流云,慕流云冲他点点头,摆摆手,他叹了一口气,对袁乙和袁甲道:“那就有劳二位差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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