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慕流云一听也有点蒙,不过也忽然之前就明白了,为什么袁甲方才出去的时候,脸上会是那样的一种怪异的表情了。
不过这并不是让她发蒙的原因,她之所以会觉得有些蒙,主要是因为……她急急忙忙跑过来找袁牧,就是想要和他商量商量,看他是否能同意买些meng汗药去解决了那群贼和尚,
本以为他应该会有所迟疑,甚至抵触这种不太光明磊落的行径,可是万万没想到,他不但也是这么想的,竟然还直接迅速地就安排下去了。
“怎么?很惊讶?”袁牧见慕流云一脸错愕,不禁失笑,放下账册示意她进来坐。
慕流云这会儿也不着急了,她原本的计划没等开口就顺利通过并付诸实施,现在自然可以松一口气,关好门,走过去在桌旁坐下:“确实是很惊讶,我本来就是想过来同大人商量这件事的,没想到大人智高一筹,已经想在前头去了!就是没料到大人也会用这么一招……”
袁牧感觉到一阵轻风铺面而过,夹着些许澡豆特有的药香,让他有那么一点恍惚,听慕流云说她也正有此意,两个人在此事上不谋而合,眼里多了几分淡淡笑意:“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为与不为不在于做的是什么事,而要看为的是什么结果。”
“大人这话说得可太对了!”慕流云赶忙点头。
袁牧这话可算是说到她的心坎儿里去了,慕流云平素自诩还算是正人君子那一派的,但是对她而言,做一件事的时候,行为上够不够光彩堂皇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结果是否能够惩恶扬善,这才是最值得在意的事情。
只要能查清死者的真实死因,剖开了验尸又怎样?
只要能够平平安安救出被囚禁的女子,弄点小手段把去把贼和尚迷晕了又怎样!
在这些事情面前,虚名和颜面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为了所谓的正人君子的颜面,这也有所顾忌,
那也瞻前顾后,这种哪里算得上是什么君子!不过就是沽名钓誉之徒罢了!
现在既然自己跟袁牧想到一起去了,慕流云也就不再为此事挂心,毕竟天塌了有高个儿擎着,袁牧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他布置下去的事情,必定也是周全的。
“大人还在为晏州这边的情况忧心?”慕流云的目光落在袁牧手中的那一本账册上,那账册上面的内容,之前她也有看到,真的是笔笔都令人心惊。
袁牧没有回应,而是看着那账册,沉默了片刻,开口对慕流云说:“推官觉得吴荣志究竟是因何而死?”
慕流云一愣,心说人参和玉苍髓这两样东西,之前都已经弄得明明白白了,就连郎中的看法也都已经确认过,现在袁牧想要说的一定不会是这两种东西各自的药性如何。
甚至,他现在和自己说的,可能都不是吴荣志暴毙的这一桩事情本身。
她想了想:“算不算是……虚不受补?”
谷</span>袁牧点点头:“玉苍髓算不上什么剧毒之物,人参更是滋补圣品,两者单独服用没有一个可以要人性命,即便是放在一起,若是给身强体健的人吃下,大不了也就是出现一些身体不适,并不会要人性命,偏巧遇到了吴荣志这个身子骨儿本就已经千疮百孔的人。
所以医者常说,重病不用猛药,这话果然不假,不能不重视。”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那账册放在桌上,两根手指不轻不重地在上面叩了两下。
慕流云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晏州能够从头烂到尾,一层一层皆有渗透,各种势力纵横交错,这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形成的局面,而这玉邕县吴荣志也绝不是唯一的一颗毒瘤。
那么这所有的枝枝节节背后到底是什么,恐怕一眼根本就望不到。
这种时候,置之不理自然是不行的,可是使出雷霆手段也并不可行。
这就难怪方才自己
过来的时候,看到袁牧对着那账册,眉头都快结成疙瘩了。
要说是验尸查案,慕流云自认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能够帮得上忙,可是涉及到这种事情,可就严重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都是些她过去想都没想过,碰都没碰过的问题,因而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看着袁牧凝重的面色,无法帮忙分担。
“大人,如果有什么事是我能够帮得上忙的,您尽管吩咐,我一定效犬马之劳!”慕流云想了想,觉得有些无能为力,自己能够表达的心意也仅限于听令行事了。
袁牧看着她,似乎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对慕流云点了点头,说:“去歇着吧,把头发上的水再擦一擦,湿着头发跑出来容易受凉。顶点小说
方才我叫袁甲去买药粉和酒,待他买齐了之后,会将这些调和在一起,直接赶着马车送去那庙里头,晚些时候我们带人过去就好。”
“袁大哥?他去送……会不会……不太合适?”慕流云愣了一下,“他看起来那么威武,就算是穿一身便服,看着也还是很像是官差之类的,跑去送酒……不会打草惊蛇么?”
“不会。”袁牧对此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他们在庙里,鲜少与外人直接打交道,若是找别的由头,反而会惹他们起疑心,那小和尚说,土匪们在庙里招待过大人物,遇到穿着便服却自带官差威严的人上门送了东西就走,反而不会起什么疑心。”
慕流云听他这么一说,想一想好像还挺有道理,便不再担心这些,踏踏实实回房间休息。
大概又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功夫,江谨也回来了,还带回了玉邕县的户籍册目,慕流云听到声音迎出来,询问他情况,江谨说县衙里头只有主簿还苦哈哈地守在那里,其他人很多都不知所踪了,估计是原本就是抱着吴荣志的大腿才在县衙捞到一个职位的,这会儿吴荣志倒台了,他们也不敢继续呆在县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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