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冲:“……”
好吧。
陶彦慧要是能做到,她就不会和她丈夫离婚了。
就因为他们看出陶彦慧是冥顽不灵的人,他们才不接这单生意。
他无奈的说:“陶女士,这只是我的一个建议而已,听不听,您随意,总之,您这单生意,我们是不接的,我们还有事,您请回吧。”
他也下逐客令了。
实在是对这种不管你怎么说,她都不开窍的人,你说再多都没用。
“你们就只有这种不负责任的办法吗?”陶彦慧哭着问他们,“你们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能既让我丈夫和我复婚,又能让我丈夫不介意我帮我爸妈和弟弟?
我朋友说你们很厉害的,你们帮我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好不好?”
“您朋友太夸张了,”唐无忧说,“我们也是普通人而已,没您朋友说的那么厉害。”
他走到会客室门边,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陶女士,我们还有事,您请回吧。”
“我求求你们,你们帮帮我吧!”陶彦慧不甘心的哀求,“我走投无路了才来求你们,你们就发发善心,帮帮我,求了求助你们,我们也不知道去求助谁了。”
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虽然陶彦慧让人觉得有些可恨,但她也有可怜之处。
她也不是生下来就这么不开窍的,完全是被她父母培养成这样的。
贺冲怜悯她,最后一次劝她:“陶女士,孝顺是优良美德,可是,不管是什么美德,都要有个限度。
比如,您生活优渥,您可以拿出您一部分积蓄做善事,这就是善良。
可是,如果您家里人都要饿死了,您把家里仅剩的余粮去施舍外面的乞丐,就是愚蠢、拎不清。
您在和您娘家相处时,要把握好这个度,不然,不管是您前夫,还是以后您再结婚,您以后的丈夫,都会受不了您。”
“可是,我夫家很有钱啊!”陶彦慧哭着说,“我给我娘家的钱,连我夫家家财的千分之一都没有!我不是把我夫家仅剩的钱给了我娘家啊!”
“可是,您夫家的钱不是您的,甚至,不是您丈夫的,”贺冲认真说,“如果,钱是您自己赚的,在保证您夫家人得到良好照顾的前提下,您可以随便给您娘家人花。
可是,您夫家的家财不是您赚的、甚至不是您丈夫的,而是您公婆的。
您没有资格拿您公婆的家财去资助您娘家人,更没有资格把您弟弟接到您公婆的房子里去抚养。”
“可是,我嫁给了他们家,就是他们家的人了啊!”陶彦慧哭着说,“我还给他们家生了唯一的继承人,我早就把自己当他们家的人了!”
“……”唐无忧无语,在心里吐槽,你把你当成人家的一员的表现方式,就是把人家的东西送给你的娘家人。
你这么不拿自己当外人,人家只好真正的把你变成外人了。
“陶女士,是不是一家人,不是‘当’出来的,”贺冲劝她说,“就算是一家人,你也只是和你丈夫是一家人,你没有权利在你公婆的房子里养你弟弟,这一点,我劝您还是好好想一想,不然,以后还有的麻烦。”
陶彦慧还年轻,她丈夫如果不和她复婚,她以后也还是要结婚的。
如果,她一直都是这种想法,不管她再结几次婚,最后都是离婚的命运。
“可是,我夫家房子很大,他们住的是别墅!”陶彦慧不甘心的说,“别墅里,几十间房子,好几个伺候人的佣人。
我弟弟才六岁,那么小,吃不了几口东西,别墅那么大,也不是没房间住,碍不着他们什么。
而且,我弟弟和我儿子差不多年轻,亲舅甥,如果一起长大,长大以后肯定感情深厚,等他们长大了,肯定也是个助力。”
贺冲:“……”
算了。
他不想再说什么了。
他们又不想接这单生意,和陶彦慧说这么多,完全是他心善,见陶彦慧可怜,想劝劝她。
可他说一句,人家有十几句、几十句等着他呢,还说的振振有词,仿佛比他有道理多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好良言难劝该死鬼。
他们广厦如今在夜都也算小有名气了,很多人口口相传,为他们广厦扬名,说他们广厦厉害,可以能人所不能。
可他们广厦再怎么厉害,也得委托人自己开窍、配合才行。
像是陶彦慧这样的人,他们再怎么厉害,也是无能为力的。
好吧。
大概,他们要承认自己并不是十分厉害。
毕竟,遇到陶彦慧这样的委托人,他们也只有不接生意这一条路。
什么时候,他们广厦能把陶彦慧这样的人也给轻松洗脑,改变他们的三观,让他们按照广厦事务所给出的建议行事,那才叫真的厉害!
他心里胡思乱想着,嘴上已经再次逐客了:“陶女士,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他的,我真帮不了您什么。
您已经亲眼看到了,我们就是普通人,并没有您朋友所说的那么神奇。
所以,您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您再去想想别的办法吧。”
“可是,你们都是在劝我,想改变我的想法,你们难道不应该想办法去劝劝我老公、我公婆吗?”陶彦慧委屈的说,“是我来找你们做生意,给你们钱的人是我,你们应该为我排忧解难才对,怎么能一直劝我呢?
你们应该先办法,帮我劝劝我老公和公婆,让我老公和我复婚,为我解决困难,这不才应该是你们事务所的服务宗旨吗?”
贺冲:“……”
他无语了片刻,叹了口气:“陶女士,我们认为,您老公和您公婆的选择很符合他们的情境,如果是我遇到这样的事,我也会做出和他们同样的选择,所以,我们才不接这单生意的。”
这一点,他们不早就解释清楚了吗?
怎么这位还委屈上了!
“你们、你们什么意思?”陶彦慧看着贺冲,目光有些茫然,“想花钱做你们生意的人是我,你们怎么能站在我丈夫和我公婆那边呢?”
贺冲:“……”
这还说不通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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