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兄弟 第300章 退学
视频事件好像已经过去了。第二天杨军和庞山君又都出现在淮水大学的校园里。学校论坛上的那个视频帖子也已经被学校下令删除。一件本来可能上升到坐牢程度的案件在淮水大学校方的插手下消弭于无形。
这天早上杨军起床后和往常一样去后院练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和方平、关澜一起吃了点方平做的早餐。之后三人就一起步行去学校。
近到大学城的时候。路上来来往往的学生、老师偶尔有用奇异目光看杨军和关澜的。这些人应该是认识杨军。且又知道这次视频事件的。随着走进大学城里。路上向杨军和关澜看过来的行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杨军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同行的方平却窘迫地红了脸。进入大学城不久他就窘迫地低着头闷声不吭地向前走了。
关澜脸色也有些变化。有些红。不过她没有像方平那样低下头去。而是突然挽住了杨军的臂弯。高高地昂起头。嘴角含笑。竟然昂首挺胸起来。
关澜突然挽住自己的臂弯。杨军有些意外地侧脸看了她一眼。关澜感觉到杨军看过来的目光。她的嘴角翘得更高。她这番表现让杨军有些感动。
杨军走进班上教室之前。他听见教室里嗡嗡的尽是同学的闲话聊天声。可是当他出现在教室门口。偌大的教室里几十个同学竟然突然寂静下来。几乎所有人都抬头看着他。各人目光各不相同。有羡慕地、有嫉妒的。也有鄙夷、不屑的。各人目光里的意味杨军没有兴趣去一一细看。平静地扫了众人一眼他就神情平静地走进教室走到往常常坐的那个位子安然地坐下。
杨军坐下后。班里的同学才有嗡嗡地说起话来。不时有人回头瞥杨军一眼。更有嚣张着竟然回头目视着杨军和旁人大声闲聊。杨军隐隐听到有好几个人用压低的声音提到“杨军”两个字。杨军听了只觉得吵。并没有怒意。他向来对意气之争不感兴趣。
唯有杨军前桌的刘希像往常那样回头对他微微一笑。
“杨军。给你。”
轻声说着。她把一块还温热的面包放在杨军面前地书上。杨军见了一怔。反应过来回了她一个微笑。也轻声道：“谢谢。”
听到杨军道谢。刘希微微一笑。回过头去继续低头看书。
刘希回过头后。杨军闻着清香的面包香气。微笑着抓在手里一点一点地撕着放在嘴里慢慢地嚼。说起来他有些日子没有吃学校里每天早上现做的面包了。现在吃起来感觉倒是很香甜。杨军正悠闲的吃着面包。身后忽然飘来一阵香风。香风飘来地同时还听见一阵清脆的高跟鞋着地声向自己接近。
闻到这香风、听到这高跟鞋走路的声音。杨军的眉头就微微皱了一下。他不用回头就知道走过来的是谁。
徐娟！
一个风流成性地女生。也是他们烹饪班的。长得倒很有几分姿色。个子虽只有一米六上下。却有一个丰腴地好身材。屁股圆、奶子饱满。平日总是笑吟吟的。笑容很甜蜜。说话的声音也好听。但性子很野。就杨军知道的。她在大学这两年换过的男朋友就有四个。也许还有几个杨军不知道的。最让杨军厌恶的是这个女生地裤带很松。自从交第一个男朋友开始她就没有回宿舍住过了。那对饱满的奶子是越来越大了。班上男生们私下里都说那是被男人每天晚上揉的。
不仅如此。这个徐娟平时在班里也是个招蜂引蝶的风流人。和相熟的男生打情骂俏那是每日都有的事。人家拍拍她的屁股、袭一下她的胸她只会娇滴滴地嗔怪一下。嗔怪之后也避开。依然待在那里和人打情骂俏。
班上有好事者猥琐地在男生间传播。说长得帅的、酷的、有钱地、健壮地、口才好的都可以上她。
简言之。这个徐娟就是个“公交车”似地**。只要她看得上眼都能上她。
杨军以前虽然对男女关系也不严禁。但对于这种女生。尽管有几分姿色。也从来不正眼看一眼。
杨军皱眉的时候。那香风已经在杨军身旁坐下了。
“喂。杨军！”
徐娟刚坐下就用胳膊肘轻轻地碰了杨军胳膊一下。杨军漠然地侧脸看向她。
“什么事？”
杨军冷漠地问。
对于杨军的冷漠。徐娟不仅没有尴尬。还咯咯地笑了一下。一脸甜蜜的笑容。她把粉红湿漉漉的小嘴凑到杨军耳边轻声问：“那视频上你做了很长时间啊。恐怕有一两个小时吧？说实话。你真有那么强？不是吃药了吧？”
在杨军耳边轻笑着问的时候。她的一双桃花眼还放肆地往杨军裆部瞄来瞄去。
杨军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转过脸看向窗外。对于她这问题理也不理。
徐娟却不在意杨军的冷漠。又用胳膊碰了碰杨军胳膊。又轻笑着在杨军耳边低声问：“杨军。说说嘛！如果你真这么强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美女直接开房喔……”
杨军看着窗外。依然不理她的呱噪。
“说说嘛！”
徐娟见杨军还是不说话。改用圆润的肩膀去碰杨军的胳膊。声音也娇媚的近似呻吟。
杨军冷着脸。依然置若罔闻。
忽然。徐娟绵绵的小手忽然抓住了杨军**那活儿。那活儿被她绵绵的、温温的小手一抓。迅速膨胀起来。但杨军地脸色却更加冷了。突然转过头冷冷地盯着她的眼睛。
“放手！”
冷冷地盯着她的眼睛。杨军冷漠地低喝。
“假正经什么呀？都变大了呢！”
徐娟依然笑嘻嘻的。
“哼。”
杨军冷哼一声。右手往下一捞捏住了她的手腕。
“哎呀。好痛啊！你轻点
徐娟痛呼一声。抓着杨军**那活儿的小手立即松了。被杨军大手一捏。她的笑脸立即皱成了一团。杨军冷漠地把她手臂一甩。又转回头望向窗外。这样的女人在外面的风月场所一百块钱可以玩两个。杨军怎么可能看得上眼。
“切！假正经！”
痛呼过后。徐娟皱着眉揉着被杨军捏痛地左手手腕。鄙夷地低骂一声就气呼呼地走了。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除了坏了杨军吃面包的兴致。没有半点其他的影响。
但中午放学的时候陈晓双来跟杨军说了一件有些意义地事。
当时杨军出了校门正往住处走。陈晓双忽然从街边的一家茶座里走出来。
“杨军！杨军快步走出茶座的陈晓双一边喊一边对杨军招手。杨军听见陈晓双喊他。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看见陈晓双站在那家茶座门前向他招手。杨军犹豫了一下就走了过去。
“什么事？”
杨军微皱着眉头问。
“进来喝杯茶吧？我有事情跟你说。”陈晓双指着她身后的茶座跟杨军央求。
从心里来说。杨军并不想再跟她有什么交集。但她地要求只是进去喝杯茶。杨军也就不好拒绝。点点头就跟她进去了。
在半封闭的茶座里。陈晓双迟疑了一下告诉杨军：“我跟庞山君分手了。”
这是意料之中地。杨军点点头。哦了一声。并没有接话。
陈晓双见杨军不接话。咬了咬嘴唇。又说：“这次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都是因为我没有删除那段视频。你放心。我会尽快搬出那套房子。以后不会再给你惹麻烦了。”
一边说她的眼睛一边偷偷留意杨军的神色。可是她失望了。她说这番话的时候杨军的神情并没有变化。
“哦。”
待她说完后。杨军又哦了一声。随后问她：“还有事情吗？没有的话。我要回去吃午饭了。”
说着杨军就站起身转身就要走。陈晓双突然伸手抓住了杨军地右臂。
“等等！”
她说。
杨军转过头俯视着她。
“还有事？”
杨军淡淡地问。
“这个……”
陈晓双的脸忽然红了。避开杨军的目光。声音有些吞吞吐吐地问：“你、那个。你以前说的每年给我一万块让我生活。还算吗？”
这件事杨军还记得。听到陈晓双现在提起。杨军沉默了片刻。点了下头。
“嗯。”
“真的？”
陈晓双一脸惊喜地抬起头来看着杨军的脸。
“嗯。”
杨军又嗯了一声。拂下她抓着自己小臂的手。转身走出茶座。
毕竟是他睡过的女人。杨军还是狠不下心来拒绝她这点点的要求。
杨军走出茶座的时候。刚刚被陈晓双甩地庞山君黑着脸正走往学校地食堂。刚走到食堂门口。他一抬头意外地看见杨军曾经最好的兄弟王洋正捧着满满一饭缸饭菜站在食堂门口。庞山君看见王洋地时候。王洋捧着满满一饭缸饭菜站在食堂门口的台阶上正微笑着看着庞山君。
看到王洋对自己微笑。庞山君才想起有传闻说王洋早就和杨军形同陌路了。当下他也挤了个笑脸给王洋。同时加快了上台阶的脚步。洋。好久不见了啊！”
走近王洋的时候。庞山君笑着招呼。
“是啊！是很久没见了。”
王洋笑着回应一句。
“你饭缸里都有什么好菜呢？”
庞山君笑着和王洋寒暄。
“你想知道啊？”
王洋随口笑问了一句。庞山君刚要接话。王洋脸上的笑容突然一收。眼中凶光一闪。抡起装满饭菜的饭缸就狠狠地砸在庞山君脸上。
“啊……”
庞山君一声惨叫。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第300章退学
庞山君出身体育系。体格之健壮几可比拟健美先生。而王洋身材欣长。相貌偏女性化。可以用“清秀”一词来形容。从体型上来看王洋绝不是庞山君地对手。但俗话说的好啊。先下手为强。
王洋先用笑容、寒暄麻痹了站在比他低了三个台阶的庞山君。然后突然翻脸用装满饭菜的饭缸狠狠地砸在庞山君的脸上。庞山君只是出身体育系罢了。并不是出身少林、也不是出身武当那样的大门派。这一下出其不意。他哪里能躲得开？
王洋的饭缸一下砸在他脸上。庞山君可以说是应手而倒。当下就被砸得往后一翻。止不住地滚下食堂前的台阶。
然而王洋并没有就此住手。咬着牙跟着就冲了下去。一冲到滚在台阶下的庞山君面前。穿着皮鞋地右脚就狠狠地往庞山君腰腹部位使劲踢。
“操你妈！我让你往我饭里吐唾沫！我让你往我饭来吐唾沫！你以后还敢不敢往我饭里吐唾沫了？还敢不敢了？”
王洋一边恶狠狠地使劲踢、不停地踢。一边嘴里恶狠狠地骂着。没有看清刚才那一幕的人听了他这话。绝对会认为他之所以这么暴打庞山君。因为的就是庞山君往他饭菜里吐唾沫了。
“我哪、哪有？王洋！我哪里往你饭、饭菜里吐、吐唾沫了？”
庞山君被王洋踢得像虾米似的缩成了一团。嘴里断断续续地反驳着。
“你还敢赖？你他妈地有种吐。没种承认了？我让赖！我让你赖！”
王洋“怒不可遏”。踢得更加凶狠了。
等一个来食堂吃饭的单身男老师从食堂里出来把王洋喝止的时候。庞山君蜷缩在食堂门前的水泥路上已经站不起来了。
一脸的饭菜油腻。一身地脚印。看上去怎一个惨字了得。
事后。学校教导主任、校警问起事情起因的时候。庞山君虚弱地申诉王洋是为了杨军打他。王洋则一口咬定是庞山君先往他饭里吐唾沫挑衅地。对于庞山君说他是为了杨军打的他。王洋一脸“愤怒”地发火。说他从进大学不久就已经和杨军翻脸了。他和杨军早就不是朋友。
最后教导主任被他们吵的火大。一挥手就给他们每人一个记大过处分。并通报全校。
虽然庞山君被打得很惨。但在教导主任眼里。这件事只是两个学生间的打架斗殴。以前遇到类似的情况都是这么处理的。这次就照例处置了。
从保卫处走出的时候。王洋脸上一脸地不平。还频频回头瞪视庞山君。庞山君两眼几欲喷火。眼底尽是愤懑之色。
前天晚上被杨军打了。又被警察抓了。今天早上又被陈晓双甩了。中午来食堂吃个饭。竟然又被文弱的王洋给偷袭了。
怨毒地看着王洋离去的背影。庞山君牙齿咬得格格直响。屈辱的感觉在心底腾腾地往上升。连王洋这样的小东西都敢打他了。真是操他妈的。
强撑着走到住处。王洋进门后。反手锁了门。就一瘸一瘸地走到客厅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来。一坐下来。他就立即脱了右脚上的皮鞋。然后小心翼翼地脱下袜子。露出已经红肿起来的脚趾。
大概是听到了门开门关的声响。正在厨房里做晚饭的谈岚岚围着围裙、手拿着一把不锈钢锅铲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眼看见王洋正坐在客厅沙发上龇牙咧嘴地看脚。便疑惑地走了过来。当她看见王洋红肿地右脚脚趾地时候一惊。
“洋子。你的脚怎么了？怎么肿成这样？”
王洋听到谈岚岚惊问。咧嘴一笑。嘿嘿笑道：“别担心！小伤而已。过两天就消肿了。不过我今天特别痛快。岚岚你知道吗？我高中时候那个班长庞山君。那老小子太嚣张了。竟然敢向我饭缸里吐唾沫。我当时一怒就用手里饭缸把他砸翻了。然后冲上去就踢了他几十脚。我这脚啊。就是踢他踢肿地。嘿嘿。真是痛快！敢往我饭里吐唾沫……”
谈岚岚微微张着嘴巴。很惊讶的样子。不过惊讶过后。她渐渐明白过来。放下手里的锅铲。她轻盈地在王洋身边坐下来。两只葱葱玉指柔柔地帮王洋揉着红肿的脚趾。轻声道：“洋子。庞山君没有往你饭里吐唾沫。对吗？”
问的时候。她的眼睛温柔地看着王洋的脚趾。
她的眼睛虽然没有看着王洋的脸。但王洋知道已经瞒不过她。轻轻点点头。嗯了一声。
听到王洋嗯。谈岚岚抬起头看着王洋地眼睛。微笑着问：“你打庞山君。是因为庞山君陷害了杨军。对吗？你是在帮杨军出气。是吧？”
王洋紧闭着嘴沉默了好一会。才淡淡地笑着说：“是啊。杨军是我兄弟。最好的兄弟。虽然我们之间存在了隔阂。但我们仍然兄弟。庞山君欺负我兄弟我怎能饶他……”
“既然你还当他是兄弟。那你怎么不和他和好？”
谈岚岚迷惑了。
“呵。”
王洋轻笑一声。道：“你不懂！你不会懂的。”
王洋打了庞山君的事第二天早上就被学校在广播里通报批评了。当时杨军在教室里。自然就听见了。
学校地通报里说的是大二旅游管理专业的王洋和大二体育系的庞山君互殴。一听到这个通报。杨军就猜到王洋多半是为了他的事才和庞山君打架地。否则王洋文文弱弱的怎么可能和庞山君打架？
听到这个通报地时候。杨军就拿出手机写了一条短信。短信上只有“谢谢”两个字。写好后。杨军犹豫了一下就找到王洋的手机号码发了过去。
短信发过去后。过了半节课。王洋才发回一条短信。
“不懂你说什么。”
这是他回复过来的短信内容。
杨军微微笑了笑。没再给他发。杨军刚才发“谢谢”两个字过去的时候就知道王洋多半不会承认。
不承认就不承认吧！只要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
因为这件事。杨军的心情好了很多。脸上也就带了淡淡的微笑。
不过杨军的好心情只持续了一个上午。中午放学从教室走出来地时候。杨军看见癞癞咕章铁沉着脸站在他们教室外面的针叶松下。双手叉在腰上、两道浓眉紧锁。眉心因此而形成了一个清晰的“川”字。
杨军一走出教室。章铁就阴沉着脸盯着杨军。被他这样的眼神盯着。杨军立时知道章铁是来找他的。当下便微笑着走了过去。
“我妹妹已经退学了。”
杨军刚走过去。章铁就突然开口告诉了杨军这个事情。
“什么？”
杨军闻言脸色立变。
“学校开除的？”
想到在警局的时候。郑副校长承诺的不处置他和章含韵。此时听到章铁说他妹妹已经退学了。杨军心底立即升腾起一股强烈的怒火。平和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
看见杨军因为自己那句话立即变得愤怒起来。章铁阴沉地脸色稍微好看了些。
“不是。是我妹妹自己要求退学地。我同意了。是我帮我妹妹办的退学手续。学校说过几天会发给我妹妹一本肄业证书。”
“她为什么要退学？”
杨军不解。但听说不是学校开除地。他的脸色好看了些。怒火也降了下去。
“为什么？”
章铁冷笑。
“你说为什么？”章铁反问。
“那段视频传出去后。你是男人。当然可以无所谓。当时可以继续在这学校里读书。可我妹妹是女生！她没你想象的那么坚强。她无法面对她同学、她老师的异样眼神。你不懂吗？”
杨军哑然。惭愧地微微低下头。
“杨军！我问你。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你决定让我妹妹做你的女朋友了吗？决定了没有？”
这大概才是章铁今天找上门的真正目的吧？
如果关澜这次没有原谅杨军、和杨军分手了。那此时杨军就能肯定地回答章铁这个问题。可问题是关澜原谅杨军了。还说今天下午就搬到杨军那里去住。说是以后要看住杨军。不给杨军出去“偷吃”的机会。
所以杨军此时只能沉默。低着头沉默。
看见杨军沉默不接腔。章铁就知道杨军的意思了。章铁心冷地哈哈笑了两声。
“好！好！很好！杨军。你既然这么选择了。那你以后就不许再和我妹妹来往。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我打不过你。但我绝对能打得过你女朋友！”
狠狠地丢下这段话。气愤的章铁转身就走。
杨军慢慢地抬起头来。望着章铁愤然离去的背影。杨军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牙齿渐渐地咬紧了。
庞山君！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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