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骤起,落叶狂飞,张宇手提蚀骨剑,面对司徒安司徒福两名实力强劲的对手,不退反进,居然抢先一步展开攻击。
见得张宇的动作,司徒兄弟二人也是不约而同一声冷笑,依旧是保持着相隔三米的距离,往身后一摸,各掏出两把匕首,一前一后向着张宇的方向俯冲过来。
“当——”
张宇的蚀骨剑与司徒福的匕首猛烈地碰撞到一起,但令张宇意外的是,以往无坚不摧削铁如泥的蚀骨剑,这次竟然非但没有直接将对方那柄看似不起眼的匕首给斩成两断,反而是仅仅只在上面留下了一个米粒大小的小缺口,由此可见,对方的武器所用的材料即便比不上蚀骨剑,那也至少是百炼精钢了。
不过与张宇的诧异相比,司徒福心中更是震惊,要知道,他手中的这两把匕首,可不是一般的刀具店里那种大路货可比拟的,是由司徒家一位锻造大师融合了众多材料,甚至还在其中掺加了半块陨铁才一共只造出四把,其锋利与坚硬程度,完全能够做到刺穿一块十厘米厚的钢板而丝毫不见磨损,可谁料到,伴随了自己近十年来无往不胜的武器,此时竟然被一个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的小子一剑给斩出了个缺口?
这让司徒福如何能不心惊,如何能不生气?
“混账东西!”
司徒福大骂一声,紧接着就握住手中匕首从下往上往张宇的喉咙口扎去,显然是恨透了张宇这个竟敢弄坏他武器的小子。
张宇侧身躲过,随后抬起右腿就往司徒福的下盘扫过去,力道十分恐怖,所携带的劲风顿时就将地上青草吹倒一大片。
不过对于张宇的动作,司徒福显然是早有准备,所以当张宇的腿还未踢到司徒福的时候,他就已经双腿一蹲高高跳起,不仅躲过了张宇的这记扫堂腿,而且还能在空中施展动作,同样是一腿横扫,踢向张宇的腹部。
张宇脚尖一点,身形便像是踩着滑板一般往后倒射出去。
在后退的同时,张宇还从腰间迅速摸出两枚柳叶刀向前掷出。
不过可惜的是,尽管张宇的出手速度已然是很快了,但司徒福的反应也不慢,几乎是在看见张宇摸腰动作的同时,司徒福便举起了手中的两把匕首。
叮叮两声。
柳叶刀散落在不远处,而司徒福则是安然无恙。
张宇目光微微一凝,虽然从交手到现在不过数招,但司徒福的应变能力以及出手速度,却完全不是刀疤脸麦克等人所能够比拟的。
还真是难缠啊!
就在张宇微微愣神的时候,脑海里琳琳的一声大喊却是让张宇浑身上下的寒毛陡然倒竖了起来,
“官人,小心身后!”
感觉到脑后一股恶风袭来,张宇想也不想地便使出一招驴打滚,虽然从动作上来看,难是难看了些,但与注意姿势风度相比,还是保命重要。
果不其然。
张宇才刚刚离开原来的位置,司徒安的两把匕首,就如同两条一直在暗处窥伺,终于找到时机的毒蛇一般闪电般地朝着自己的头部扎来,也幸亏是张宇反应得快,不然的话,怕是两方交手还不过十秒钟,他就得死在这两人的手下。
察觉到自己的头顶传来些异样的感觉,张宇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随后看着出现在掌心的一缕断发,张宇的脸色也不由得变得无比凝重了起来。
“在那种情况下都能够及时躲过去,你的反应,倒也算是不错了。”
望着离自己三米远距离的张宇,偷袭并未得手的司徒安不禁淡淡地评价了句。
“是么?”张宇面无表情地反问了一句,也不等司徒兄弟回答,便挪着步子小心谨慎地后退到一张石椅旁站立,然后在司徒安司徒福两人诧异又疑惑的眼神注视下,张宇竟然将手中锋利无比的蚀骨剑直接插到了一旁空地上。
不过张宇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蚀骨剑固然锋利无比,能让这两人投鼠忌器,但
现在的张宇却根本发挥不出蚀骨剑应该有的威力,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将“燎原”这套剑法练到炉火纯青的境地的话,那么张宇有自信能凭借蚀骨剑之威与这两人周旋数十个来回不落下风。
只是张宇练剑毕竟时间不长,战端一开,或许短时间看不出什么,但越战到最后,以司徒兄弟丰富的经验和近乎天衣无缝的配合,战局对于张宇肯定是越为不利,如果一旦让这两人缠上的话,再想脱身可就远没有现在这么容易了。
所以,既然蚀骨剑不能让自己带来胜利,那么张宇也是当机立断,直接就将蚀骨剑暂时放弃,因为他还有更合适的选择——
龙胆枪!
这段时间以来,除了白天在地下拳场训练,晚上在家里泡开水澡以外,张宇练得最多的,就是龙胆枪了,而作为张宇现在最为强大的攻击手段之一,龙胆枪又怎么可能不被张宇带在身上呢?
当张宇从石椅底部将两米长的龙胆枪抽出来,握到手中之后,他整个人的气势立即随之一变,鹰隼一般的眼神直勾勾地盯住司徒安司徒福两兄弟,略带挑衅地说道,
“现在,咱们再试试?”
司徒安司徒福两兄弟脸色顿时一沉,显然是张宇此刻的变化已经超出了他们原先的预料之外,不过司徒福仍旧是森然一笑说道:“虽说有着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的说法,但你以为把古剑换成了一杆长枪就能抗衡我兄弟二人了吗?真是天真!”
张宇冷哼一声,并未答话。
能与不能,这可不是靠嘴巴上说说就行的,关键还是看行动。
况且,如果龙胆枪在手的张宇,可不单单是想和这两兄弟抗衡就满足了啊!
于是张宇断喝一声,脚下用力一踏,身形便如同一直脱弓的利箭一般窜了出去。
一点寒芒,枪出如龙,枪尖直指司徒福。
好快!
眨眼的功夫,张宇便来到了目标的跟前,而司徒福也只来得及在心里暗道一声,便急急忙忙侧开身形避开张宇这快如闪电的一枪。
然而龙胆枪既已出手,不饮敌人鲜血,又岂能收回?
张宇一枪未中,立即就势往司徒福的面门上拍去,虽然司徒福猛地一个下腰应对得已经很是及时了,但仍旧是让龙胆枪的锋芒刮到了鼻尖之上。
“竖子敢尔?!”
见司徒福落入下风,险象环生,司徒安不禁大怒,果断放弃了之前想要摸到张宇身后再行偷袭的打算,立刻从张宇的左侧展开攻击。
张宇横枪一挡,将司徒安弹开一段距离,但因为司徒安的这一阻拦,司徒福也得以和张宇重新拉开了一段距离,直至退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重新站定好,司徒福这才抽出空来摸了一把鼻尖上渗出的血丝,脸色无比阴沉地盯着张宇。
“大哥,这小子,刚才和我们交手的时候,居然一直都隐藏了实力,那把剑只是他使出来的障眼法!”
司徒安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以他的眼力,当然能看出张宇与之前判若两人的差别,那把剑固然锋利,但用剑之人却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空有其宝而不得其法,然而当那杆隔着七八米距离都能感受到刺骨寒意的长枪一被张宇握在手中后,那丝毫如臂挥使的动作,以及招招狠辣的枪术,饶是司徒安在一旁看着,也不禁心中泛起一阵微寒。
不过让司徒安略微有些放心的是,从资料上显示的东西来看,张宇手中的龙胆枪,估计就是他最后压箱底的杀手锏了,强则强已,但对他们兄弟二人来说,还远远称不上不可匹敌。
于是在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着痕迹地点头示意了一番后,司徒安司徒福两人皆是身体往下一蹲,手握匕首,如同螃蟹一般围着张宇交叉横走,不管是动作还是神情,都出奇的一致,甚至就连他们每踏出一步的距离都是仿佛经过精确计算一般,分毫不差。
张宇皱了皱眉,有些没看懂这两人围而不攻究竟存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在没
有摸清他们的真正意图之前,本着敌不动我不动后发而制人的心思,张宇仅仅是留意着他们随时可能会到来的攻击,却并没有主动展开进攻。
就这样僵持了差不多十几秒钟之后,见司徒安似乎是对着司徒福微微点了点头,张宇的表情不由得一肃,因为他知道,
进攻马上就要来了!
司徒福大喝一声,抢先展开进攻,但却并未如张宇所猜测那样是冲上来肉搏,而是站在原地,将手中的两把匕首当作暗器一般直接朝着张宇的双肩处射了过来。
司徒福如此选择也就罢了,可以理解为是在为司徒安的进攻打掩护,但偏偏司徒安所做的选择也同样是如此。
只是让人疑惑的是,这两人所选择的角度尽管刁钻,力道也是十分强劲,但他们就不怕把匕首当作暗器掷出去以后就很难收回来了么?
又或者说,他们俩已经自信到认为凭借这平平无奇的一招,就能把自己给杀死了?
虽然心里疑惑万分,但张宇躲避的动作却是不慢,几个躲闪便轻而易举地将四把飞射而来的匕首躲了过去。
“这就是你们酝酿了这么久施展出来的杀招?呵呵,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见司徒兄弟二人脸上都有片刻的失神,似乎是没料到自己能如此轻易躲过去一般,张宇不禁略微有些嘲讽地说了一句,但紧接着就是一枪刺出。
没了武器在手的兄弟二人,就相当于是没了牙齿的老虎,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然而,还未等张宇的枪尖刺到司徒福的脑袋上,张宇却突然感觉到浑身一紧,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住了一般,于是余光向后一瞥,就瞧见了在阳光底下被照出的几缕细细的银光,于是张宇不由得心中惊呼一声,
不好!
“呵,总算是发现了么?”
察觉到张宇脸上的惊骇之色,司徒福不禁冷笑一声,然后陡然变得狰狞起来,
“不过,晚了!”
话音一落,司徒福司徒安两人便同时紧握双拳用力往后一拉,而随着他们的动作,空中几根若不细看根本差距不到的钢丝骤然朝着张宇的方向收拢过来。
张宇见状不由得大骇,司徒兄弟收线的速度太快,此时再想躲避已然是来不及了,于是张宇的脸上不由得掀起一抹很辣之色,在银线收拢的前一刻,使出自己的全身力气,将龙胆枪当作田径场上的标枪一般,狠狠地朝着司徒福投射了出去。
不过令人扼腕叹息的是,张宇这束以待毙之前的最后一击,仅仅只差了那么几毫米呃距离,擦着司徒福的面门险被他而又险地给避了过去。
饶是如此,死里逃生的司徒福仍旧是被惊出了一声冷汗,登时大怒道,
“好个阴险卑鄙的小子,受死吧!”
说完,司徒福收线的力度又立马加大了几分,与此同时,他右脚脚尖往地上一勾一带,便将掉落在他脚旁的一把匕首踢飞,往张宇的心脏部位射去。
阴险么?
张宇嘴角掀起一抹淡淡的嘲讽笑意,谁都没有发现,被四根银线捆得死死的他,右手指尖似乎是微微动了动——
呵呵,更阴险的,还在后头呢!
控剑术!
嗡
插在石椅旁的蚀骨剑仿若冥冥中受到某种牵引一般,发出一阵欢快的轻鸣,赫然从草地里拔出,然后于空中横剑,剑尖直指司徒福的后背——
咻!
两道轨迹截然不同的寒光闪过,张宇这边是因为早有防备,所以尽管被银线束缚住,仍能躲开那把疾射而来的匕首,但司徒福却远没有张宇那般幸运了,直接被蚀骨剑从背后刺了个透心凉。
“扑哧”一声,一朵妖异的血红之花从司徒福的心口绽放。
“你……”
司徒福满脸惊骇、恐惧与不解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张宇,只来得及伸出手指说一个你字,便两眼一黑一头栽倒了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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