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卫与刘沛勋见他中箭,刀枪去势更猛更急。恶狗咬牙强战,怎奈下盘不支,不提防肩头被郭卫一枪挑中,一边的刘沛勋见机一刀架上他脖子。刘沛勋问道:“杀不杀?”郭卫摇头道:“来人,绑好了,回去交由将军处置。”
恶狗手下兄弟见大哥被擒,心间越发慌乱,纷纷窜入林中逃走。郭卫领着兵士上前将军师团团围住。此时,张青峰将云天剑法正施展得酣畅淋漓,只见他剑光闪动,身影如天际流云般将军师缠住。军师虽身经百战,但初遇此种见所未见之剑法,当下不敢大意,只是小心应对。
刘沛勋见张青峰身法飘逸,剑招凌厉新奇,但军师却往往能在险急时从容化解,知道张青峰仅仅依靠剑招新奇支撑久战必败,大喝道:“小兄弟,待我来助阵。”刀光一闪,腰刀斩向军师左肩。旁边又围上来两位弓弩手,连发几支强弓劲箭偷袭。
军师眼见四面受敌,当下不再恋战,闪过来刀,与张青峰来掌对拍,借力向后飘出。几名兵士就要上前追击,被军师以诡异狠辣手法拿住,一一扔入林中。
刘沛勋知道兵士与军师这样的高手对战就是白白送命,便高声叫道:“ 让他走。”军师冷笑几声,径自闪入林中隐没。
刘沛勋对郭卫道:“ 此人武艺高强,我们没人能拦得住他,普通兵士上前,也只会白白丧命,只得任由他离去。”郭卫道:“此人颇为神秘,到底是谁?”张青峰恨声道:“此人极有可能就是天狼帮副帮主和军师老狼。”郭卫道:“原来是天狼帮在背后之时,此帮派中人不但插手江湖中事,而且还与官军作对,待我禀报李将军,上书朝廷,治他们重罪。”
郭卫命令兵士打扫战场,随后押解恶狗等人回了七曲山庙中。一行人一夜奔袭鏖战,此时疲惫不堪,回到庙中倒头便睡。第二日一觉醒来,只见太阳已当头悬挂,郭卫一骑当先,引着众人赶回剑阁军营复命。
第二天,刘沛勋向张青峰道:“我探亲假只剩下二日,明天须赶回军中,不然曲大将军会军法处置。不知小兄弟有何打算?”
张青峰道:“我明日想要赶往太白山探一探。”刘沛勋惊讶道:“你伤势未曾痊愈,何不休养几日再说?”经过两次恶战,两人已是生死之交。
当下将张青峰父母之仇一一告之刘沛勋,道:“前几日,我听得有辽人使臣要前往天狼帮共谋大事,故想前往探一探,一则为家仇,二则为国事。”
刘沛勋道:“难得兄弟有如此家国情怀,只恨我军务在身不能一同前往。辽人使者前往天狼帮这一要事关系重大,我赶回军中后即刻禀报曲大将军。”
张青峰问道:“以刘大哥之所见,辽国与那天狼帮会有何种图谋?”张青峰知刘沛勋在军中多年,对宋辽战事必定知晓得详细,便想了解一番。
刘沛勋道:“太宗赵光义于太平兴国四年亲率大军攻北汉,先败辽援军,继破太原灭亡北汉,以图收复燕云,自此二十多年的宋辽战争开启。景德元年秋,萧太后与圣宗大举攻宋。大宋以澶州为决战战场,集中兵力与辽军相持。真宗亲临前线督战,以振军心,后真宗唯恐辽军突破澶州,危及东京,遂以向辽纳币帛为条件,缔结和约,史称‘澶渊之盟’。‘澶渊之盟’后,宋辽战争遂告结束。但这些年来,辽国灭我之心不死,时常派出奸细使臣前往大宋各地活动,企图找寻时机,占我锦绣河山。”
张青峰道:“既然关系如此重大,那我有消息便快马通知兄长。”
第二日清晨,秋风阵阵。
张青峰与刘沛勋各骑一匹快马出发,一路山路崎岖,上午骑行二百多里方到了棋盘关。两人在棋盘关吃罢午饭,又行了二百多里方到汉中地界。汉中地区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为北上或者南下的咽喉所在.
两人在汉中一家小镇写了间客栈,先是游玩了半天,又彻夜喝酒长谈。
第二日,两人在山道依依不舍地道别。刘沛勋叮嘱道:“天狼帮防守严密,高手如云,张兄弟万不可轻易行动,如有险情,则走为上策。太白山我去过两次,你可假装收野味的客商,先在山下住下,然后找一家猎户,说是要体验打猎趣味,随他们上山就可。”张青峰点头答应。
北宋之时,穿越秦岭的山脉主要有四条道路,自西向东分别为陈仓道、褒斜道、傥骆道、子午道。穿越巴山的部分又分为四条道,自西向东分别是阴平道、金牛道、米仓道、洋巴道。这八条古道,构成了穿越川陕的主要通道。
张青峰去太白山,走褒斜道到太白县。刘沛勋驻军在宝鸡城外,走成仓道。两人分手后,张青峰沿着褒斜道前往眉县。
褒斜道是秦岭四道中最早的一条,是循渭水支流斜水及汉水支流褒水两条河谷而成的一条古道。从褒斜道出蜀,需从汉中出发,经留坝出褒谷再沿褒水、斜水而上,经过太白五里坡和眉县斜谷而出。
山路越来越难走,张青峰坐下虽为良驹,也只得不快不慢而行,傍晚时分方才到了太白山下的一座古镇。
古镇门口矗立一座古朴古坊,正中书“庵岭古镇”四个古拙大字。进牌坊半里路远,可见路中塑着一尊老子骑青牛的石雕像。张青峰跳下马来,恭恭敬敬向老子雕像拜了三拜,心道:“想来这座古镇必与道教有关。”
此时正是仲秋时节,小镇南望可见一座大山,山间漫山遍野的红杉林最为耀人眼目。秋阳灿烂照耀,照得大山层林尽染,缤纷多彩。
道边走来一位老者,牵着一头小牛,乐呵呵地望着张青峰,笑道:“小哥,从何处来,又要往何处去?”张青峰谦恭说道:“老人家好,我从成都府来。听闻太白山风景冠绝天下,故慕名前来游览,还请老人家告知一二。”
老者道:“好说,好说!我看小哥拜太上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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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青牛好生虔诚,想来是信奉道教之人。我也信教,老汉我闲来常去老子道场跪拜,烧几柱香,小哥与我投缘呢。当年道家鼻祖老子骑牛路过此岭,解鞍休息,南望太白山,见雪峰皑皑,明烛天南,时有祥云缭绕,故称其为福地,还在附近建立道场,后来有道家弟子在此建庵,随被传称为庵岭。”
“不知该如何称呼你老人家?我想今晚在镇上投宿,住哪里好?”张青峰牵着马,慢慢走在老人身边道。
小牛好生调皮,眯着眼去马身上闻嗅。
老人笑着道:“我是本地菜农梁老汉,在这镇上租了几亩地,以养牛种菜为生。这不,我刚刚带小牛去镇外坡地吃草回来。”一边说,一边拍了小牛的头一下。
小牛转头望了他一眼,露出像孩子似依恋的眼神,轻轻叫了两声。张青峰看着眼前的温馨画面道:“梁大爷,这只小牛好像你的孩子一般。”
梁大爷道:“你跟着我走,我带你去镇上最好的太白酒楼。太白楼的酒最好,是用高山上湖里的雪水酿造的,叫作‘太白仙翁’。不过这酒太贵,过往达官贵人和富商才喝得起,老汉只在过年的时候偶尔去打一斤。”
说起美酒,梁大爷眼神也亮了起来,嘴角也堆起笑容。
行出一里来地,只见路边一座三层楼酒矗立道边,门口粗竹竿上挂着一面酒招旗,在晚风中猎猎作响,上面绣着 “太白酒楼”四个金边大字。
酒楼门边有伙计在门口迎客,远远看见张青峰到来,便上前牵马引路。张青峰道:“梁大爷,请稍候片刻,我还有事找你,写好房就出来。”梁大爷不明所以,牵了牛在不远处道边等候。
张青峰来到柜台,摸出五两银子摆在柜台道:“给我写间上房,马上再用酒葫芦给我打五斤上品‘太白仙翁’,我要送人。掌柜见银子闪闪发亮,欢喜道:“好勒,马上给贵宾安排!”
张青峰拿着酒葫芦走到梁大爷面前道:“梁大爷,感谢你今日带路,送你老五斤上品‘太白仙翁’尝尝。
梁大爷喜欢得有些手足无措,道:“这如何使得,我只是顺道给你带路而已。”说话间,眼眸不自觉便看了葫芦酒两眼,手也不自觉地伸出接下酒葫芦。
张青峰笑道:“不过小小心意,还请笑纳。梁大爷,告诉我你家住址,明日我去找你。我人生地不熟,想在本地带点新鲜的山间野味回老家,还要请你老人家帮忙。”
梁老汉拍着胸口道:“我老汉在这方圆十里还是有些头面,你明日到前面二里地远处的梁家村梁家巷,找菜农梁老汉便是,野味的事就包在我身上。”张青峰目送老汉欢喜离去,自去房间住宿不提。
张青峰去客栈房间放好包袱,出了房间,上到太白酒楼的三楼,凭窗选了一个面山的座位坐下。极目远眺,但见太白山巍然挺立,秋风浩荡,吹送来山中林木山草清香,令心中好不惬意。
伙计殷勤地上前为他倒茶,推荐本地美食。张青峰点了三道太白本地特色菜:柴火土鸡、太白真菌汤和太白农家野菜饼。
待到他第一道菜“柴火土鸡”送上来时,听得楼梯响,上来两位书生装扮的客人,都穿着宽博长衫,头顶戴着方正的“山谷巾”,手拿折扇。两人来到张青峰旁边,一人道:”钟秀才请坐上座。”一人道:“狄秀才请坐上座。”
狄秀才道:“钟秀才年长我两岁,理当坐上位。”钟秀才道:“狄秀才先于我考中秀才,理应坐上位。” 狄秀才道:“钟秀才学富五车……”张青峰见两人为座次推让半天,实在迂腐,不由暗暗好笑,便道:“按寻常之礼仪,该是年长者坐上座。”两人听了,微一点头,按年岁依礼坐下。
张青峰正一边津津有味品尝柴火土鸡,一边醉心眺望太白山景,忽觉背上一道寒光射到,心间顿时似有重压一般。转头望去,见又上来两人。
当先一人是一位二十岁上下青年,手中提一条布裹住的兵器,穿着粗麻布衣衫,面大而方,广额剑眉,一双虎目精光闪烁,顾盼之间,威风凛凛。走在青年身后的是一位九尺大汉,身似黑塔,面如黑漆,杀气腾腾,背上背负着两条四棱镔铁锏。
两人走到张青峰身侧的小桌边,将兵器靠墙而放。张青峰竖耳细听,听得两件兵器触地之时发出沉闷之响,心中道:“以落地声判断,两样兵器想来皆有四五十斤,不是高手绝对难以舞动。”
两人选桌坐下,张青峰不由向隔桌两人望去。青年知觉敏锐异常,张青峰目光刚落到他身上,青年也转头看他,一双虎目将张青峰目光锁住。
寒光笼罩之下,张青峰看那青年身形虽然只比寻常男子稍微高大一些,衣着也极为普通,但不知为何,坐在他身边的威猛黑脸大汉和他气势相比,却远远不及。
青年端坐稳如泰山,身姿遒劲挺拔,似乎蕴含无穷之力,看了张青峰一眼,便转头喝茶。黑脸大汉叫来伙计,给青年斟上茶水,点了几样小菜,问道:“大哥,可否点斤酒喝?”青年道:“不点。”
黑脸大汉苦笑一下,有些无奈道:“听说这里的‘太白仙翁酒’可是出名的醇美醉人,不喝可惜了,不过我们的盘缠带得实在不多。”青年一言不发,低头沉思起来。
张青峰听其所言,推测两人都想喝酒却因酒贵不舍得喝,当下抱拳道:“小弟孤身一人至此,见太白美景无双,颇想对酒当歌,只是一人难以成欢,故小弟想斗胆叫两斤美酒,移桌与两位英雄畅饮一番如何?”
从剑门关走时,李将军感激他为剪除山匪尽心尽力,馈赠了五十两白银。张青峰手中宽裕,见两人一副英雄气概,便想结交两人。
黑脸大汉喜道:“小兄弟长得俊朗,说话又好听,那自然好。”青年转眼看张青峰,眼中似有戒备之色。张青峰报以诚恳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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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不过是到此地买些野味,看看美景。”青年细听他口音后,眼色渐渐柔和下来,道:“请过来坐。”
张青峰买了五斤‘太白仙翁酒’,加了两道菜,移桌上前与两人一起共饮。青年道:“在下岳鹏飞,这是我二弟牛大。”
张青峰估摸两人不是报的真实姓名,心想:“此时已到天狼帮老巢附近,天狼帮必定耳目众多,自己也须得改名。”便道:“小弟张三江,在成都府做些野味和皮毛生意,乘着秋凉风景好,就来太白山看看”。
张青峰见岳鹏飞性情沉默寡言,没有多少话说,便与那牛大喝酒谈天。牛大笑着道:“我大哥性情刚直深沉,不喜多话,不过再喝几杯,你便能与他找到共同话题,打开他的话匣子了”。
邻座两位秀才喝了些酒,好不快活,不由谈诗论文起来,说话声音也不自觉大声起来。钟秀才道:“说到写诗,自然以气韵悠长的唐诗第一,宋诗虽也名家辈出,但大多重于理趣,还是比不上唐诗的绚丽恢宏。太白山离大唐都城长安颇近,留下过不少名家诗句,我们这次一定要于美景中好好品味一番这些诗句。”
狄秀才道:“据说站在太白山山巅,可以望见长安城,明日你我必要登高而望之。当年李太白在长安的数年里,近郊的太白山是他经常踏游的地方。若说描绘太白山之诗句谁写得最佳,自然要首推李太白。李太白所写太白山诗三首,不知钟秀才以为哪一首为最佳?”
狄秀才道:“在下推崇李太白《太白山》一诗,诗中写道:‘太白去天三百尺,山草古雪皓西极。若教伯夷居上头,山是蚁蛭雪如墨’。”
钟秀才道:“这首固然不错,但小生以为还是《登太白山》为佳,诗仙写道:‘太白何苍苍,星辰上森列。去天三百尺,邈尔与世绝。中有绿发翁,披云卧松雪。不笑亦不语,冥栖在岩穴。我来逢真人,长跽问宝诀。灿然忽自哂,授以炼丹说。铭骨传其语,竦身已电灭。仰望不可及,怆然五性热。吾当营丹砂,永与世人别’。”
狄秀才道:“《太白山》这一首,言语干练,寥寥数语,便写尽太白山高远险峻之貌,自然以这首为佳。”钟秀才道:“非也,非也,李太白之诗与其它诗人最大不同之处就是仙气勃发。《登太白山》这首诗写诗人神游八极,求仙访道论长生,正是太白仙气的自然流露,自然以这首为佳。”
狄秀才道:“神仙长生都是妄语,做不得真,我等读书人就该脚踏实地,笃行于事。如果都像你这般不务正业,求仙论道,那怎么行。”钟秀才怒道:“放肆,你敢说诗仙不务正业……”
两位秀才先是文质彬彬地谈论诗文,说到后来,火药味越来越浓,居然吵骂起来。
牛大喝了口酒,笑道:“这两位儒生实在迂腐,为两首诗就吵个你死我活。”张青峰道:“据说有文人因为一首诗打起来的也有,争吵两句倒也不足为奇。”岳鹏飞闻言笑着摇摇头。
牛大大笑道:“我大哥文武全才,放眼当今之世,就没有几人能入他法眼。”岳鹏飞道:“二弟休得狂言!”
钟秀才听得牛大嘲笑自己两人,酒气上涌,指着牛大大声道:“就你这粗莽村汉,也敢嘲笑我等读书人,量你大字也不识几个,你懂什么!”牛大火气上涌,握着拳头虎地站立起来。
狄秀才见两人靠在角落的兵器,便知道两人必不是寻常人,急忙按下钟秀才手指,陪笑道:“钟秀才醉了,说话不知深浅,请英雄见谅。”钟秀才道:“说他怎的?” 牛大两个跨步便走到钟秀才面前,张开一双铜铃大眼狠狠盯着他。
岳鹏飞道:“二弟,回来。”简单一句话却铿锵有力。牛大哼了一声,放下拳头,轻轻在钟秀才面前桌子一角一捶,将厚实的木桌捶落一个角,走回坐下。
钟秀才见牛大发怒,吃了一惊,酒醒了几分,掩饰胆怯之意道:“太白山下太白酒楼,为千古文采风流之所,除去谈论诗文,必然要留墨迹一副方不虚此行。”狄秀才道:“钟兄高论,你就趁醉赋诗一首写于宣纸如何?”
钟秀才道:“你我今日大醉,正可以狂草书之。”打开包袱,取出文房四宝和洁白宣纸,乘着醉态大呼小叫,挥动毛笔,一顿乱涂乱写。
太白酒楼时有文人墨客流连,钟秀才的举动顿时引来数人围观。有人见钟秀才将墨汁挥洒,脸上身上尽是点点墨迹,夸赞道:“秀才好书法,如此笔法,可谓直追张旭、怀素两位草书大师。”
听得众人夸赞,岳鹏飞站起来,对张青峰道:“张兄弟,随我去观瞻一番。”张青峰随之上前一看,不由哑然失笑,只见一张雪白绢纸上几十个字乱如垂柳,其间还有斑斑点点的墨猪数处。
张青峰摇头苦笑道:“这也敢称狂草吗?”岳鹏飞大笑道:“如此泼水般丑书,竟然有人还说可以直追张怀两位大师,实在可笑之至。”
钟秀才狂态大发道:“醉后草书你等小儿如何识得,既然你口出狂言,可敢上场为我等一书?”岳鹏飞道:“醉后书狂草算不得本事,醉后能写端庄劲健之楷书方始见得功底。”牛大见岳鹏飞兴致勃勃,大呼道:“店家,取张宣纸来。”掌柜听得楼上喧闹,问明缘由,便拿了两张新纸上来。
岳鹏飞展开宣纸,用笔之前段饱蘸墨汁,悬起肘来,运动手腕,写下“山河壮美”四个楷体大字。张青峰见四个正楷端庄雄伟,入木三分,已然有颜太师七八分神韵,不由喝了几声彩。岳鹏飞写完四个大字,停肘不动,似在思索后面四字如何落笔。
张青峰自幼便摹写颜太师《多宝塔碑》和《颜勤礼碑》,见之不由心痒难耐,叫道:“岳大哥可否能让小弟也挥毫泼墨一番?”岳鹏飞转过头来,看着他笑道:“小兄弟也是书道中人?”说着将毛笔递到张青峰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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