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羽很是没想通的面对着他,“我没想到,看上去如此温润如玉的人竟然真的会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琴魔。”
那人倒是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诶,认不出我的人很多,不止你一个,都说我这个长相和气质更符合琴仙这个名号,可惜,归我师姐了。”
“我很好奇,前辈到底做过什么事儿,能让江湖中人对你有此番认识,至少,我不觉得你像魔。”
“呵呵,何为魔?随他们说去吧,我倒觉得这个名字更好,随心所欲,无忧无虑,不像那些被称为什么圣人、仙人什么的,天天还得顾及脸面,孤芳自赏多好!”
风羽也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乐观的看待江湖上的自己,也很是感叹,想起师傅与自己促膝长谈时也聊到过不少人,其中也不乏称为魔的,倒也不是大恶之人,尤其是刀魔,还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风羽也不算地道的江湖中人,很多事很多人都不了解,有些时候只能人云亦云,随波逐流。这段话却是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做自己,未必要做他人眼中的自己,自云己身,方为真正的自己。
“前辈的境界高深,心境更是远过常人,在下敬佩。不过,今日乃是武院弟子考核之日,既然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如就此告辞,他日或许能相见于江湖。”
“誒,这世上哪有那么多说来就来的缘分,机会可别错过,我只是受过并肩王的一点小恩惠,帮他一回,只此一次,下次再见,谁说的准呢。”
风羽深有所思,眼神中夹杂着一丝丝难以言喻的意味,就这么看着琴魔。
琴魔也是内心不解,十分纳闷,“我诀明活了这么久,还没遇到过你这性格的小孩儿呢。你这眼神什么意思啊,好像我要吃了你似的。”
“前辈只是受命来此考核的,没有别的任务?”
“刚刚我可是说过了,应该表达清楚了吧。”
“有的时候,人说的话也和人的表面一样,诱人动听,但未必表里如一,就像前辈与琴魔二字不是吗?”
诀明双眼微眯,整个人收琴而立,静默的站着。
许久,诀明才道出了一句话:“小子,你的心里藏着事儿啊,你在怀疑我受并肩王指使,来取你的命?”
风羽没有回答他,但那全身上下防御的姿态已经证明了一切。
诀明很是意外,不过还个人情罢了,好像还有重大收获啊,这应该算是皇家内部的矛盾了吧。
“据我所知,你除了拜师剑圣之外,都是跟着并肩王长大的,回京城的次数少之又少,按理来说,你们应该关系很亲密才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令人匪夷所思啊。我诀明向来不管别人的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今日倒是被吊出了胃口。”
风羽也有些悔意,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了,还没明白就露了底。可是,如此高手在前,谁人能算尽心思啊,何况很大可能还是要自己命的敌人。
两人互相对视了半天,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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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的琴魔诀明还是先一步跳开了这个问题。
他泯然一笑,“好吧,与我无关,今日事了,我也就与庙堂彻底没了关系,你们的事管得太多也不好,水太深,不适合我一介游四方的散人。你不肯说,就当没发生过,我不会告诉旁人的,因为我谁也不见。就此别过了,小兄弟。”
言罢,诀明稳住琴便转身离去,听他意思,这里也只有他一人,没有其他人,同时也是告诉他,刚刚的谈话仅限于他二人,算是给了风羽一颗定心丸吧。
“多谢!”
“接我一招!”
突然,风羽睁大了双眼,看着前方远去的背影,一道肃杀的战意席卷而来,虚无缥缈的一声琴弦震动中,数道剑气漫天飞舞。经过的落叶,完完整整的成了骨肉分离,就连杂树也都一声两段。
那剑气之强,丝毫不亚于问叔,甚至更可怕。风羽原以为琴声是独有的修炼法门,却没想到,琴声中,诀明修的竟是剑道!
匆忙之中,风羽根本来不及蓄力,直接一记横扫千军对阵过去。
实在是仓促,两人之间的一条水平线上接连的爆炸声响起,掀起了飞散的尘土和落叶。即便是随意试探,风羽已然招架不住,一道剑气穿过他内力的层层屏障,还是击中了他的胸膛。
霎时间,犹如被一鞭子抽中的疼痛感麻痹了风羽的全身。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倒飞了出去,砸在树上才落了下来,连带着那棵树也一起倒了。一瞬间,几乎骨骼移位,脏腑剧裂。掉在地上之后,又是转头吐出一口血,嘴角的猩红不断滴落着,风羽只觉得双眼浑浊,天旋地转,看不太清楚事物了。
诀明在原地看着他,“嗯,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强一点,不然应该已经死了才对,挺对我胃口。这就算是我缄口不言的谢礼了吧,见红了才能算数嘛。告辞了,后面的事,你好自为之!”
这一次,真的是头也不回,脚下类似缩地成寸一般,很快就没了气息的踪迹。
风羽爬都快爬不起来了,痛的要命,不过还好,诀明留手了,只是重击,并未重伤,要是真的在这荒山野岭内伤不治,就麻烦了。
等到诀明的气息无影无踪许久,才有武院的老师赶了过来。看样子,这琴魔终究是琴魔,自己有独特的行事风格啊,一般人都不敢打搅他。
“快去帮忙看看怀王殿下伤得怎样!”
“这仙音琴魔出手实在没个分寸,太狠了!”
“老王爷让他来试水的时候,我就有些觉得意外了,结果更让人意外!”
“别说了,先把殿下带回去吧,还好,冲击力强度很高,万幸内伤并不多重,派个人去通知一下院长大人吧。”
被扶回陆谨言他们那儿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在那儿等着了,琴声停了,他们实在没办法去找风羽,只能等在原地。没想到等来的是一声大响。
“殿下!”
看见风羽快不省人事的样子,几人赶紧跑过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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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他,问着旁边的老师,“他怎么了?”
那老师也不说话,只是看了一眼风羽就把他们丢下了,自己又离开了。
时御风都想上去揍人了,“不是吧,殿下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要继续考核,连个屁都没放出来,好歹先给殿下疗个伤啊。”
“人都走了,别嚎叫了,先扶他找个地方躺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体内的火辣感终于过去了,虚弱的风羽终于睁开了眼睛,看见旁边几个人正看着他。
“殿下,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啊!”
睡着了的陆谨言他们也惊醒了,赶紧跑了过来。
“感觉怎么样了?”
风羽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找到那个弹琴的人了,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过去了?打你一顿就算过去了?”
“这件事与武院无关,是那个弹琴的人自己心血来潮,跟我切磋了一招而已。”
听着风羽有气无力的声音,时御风都要气吐了。
“一招!什么人啊这是,一招能把你伤成这样,谁啊?胆儿也太大了吧!不知道你是王爷嘛!”
风羽挣扎着坐了起来,背靠着一棵树的树干。
“仙音琴魔。”
我去,大家好歹武院出来的,江湖事还是知道不少的,仙音琴魔这个名号不至于没听说过。
“他,他,他怎么会来到这儿?”
“他只说欠老王爷一个人情。这次答应考核就是为了还这个人情的。”
“这考核也太可怕了吧。这尊大佛都出来了,后面还会有什么啊!”
风羽笑了笑,拍了拍他,“安心吧,不会再有这种啦,他找我切磋估计也是看我师门的缘故吧,你们不用想太多,他出手有分寸,我内伤不算重。”
师门?
对啊,众人只知道风羽很厉害,但还真没听说过他师傅是谁,他练剑道,应该不是老王爷吧。
不过,风羽也只是提了一嘴,混了过去,也不再说话,闭上眼打坐调息去了。
陆谨言看着昨晚还聊了城府的人转眼间就成了这样,真的只是考核吗?他还是心存怀疑,但就是捉摸不透,太复杂了,就是眼前这个人,刚刚的话估计也有所隐瞒,考核而已,断然不会出现这种重伤学生的情况。
“大家都去休息吧,现在应该不会再有事儿了,养足精神,天亮继续上山!”
一个个又都回到了原位睡觉,不过,仙音琴魔这个名字还是太震撼了,虽未亲眼所见,但久久不能忘怀。
风羽独自沉浸在修行的状态中,离天亮还有很长时间,要想恢复,应该不会太难。琴魔不愧是魔啊,这个出手实在出人意料,逻辑和常人不同,难怪传闻性格孤僻、没有朋友,真是自找的,活该!
只是,这种强者,应该会遵守承诺不插手后事的吧,其实力,绝不亚于一些大门派的长老、门主级别的,就是行事作风,实在不敢太过相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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